第四章

“怎么，狗也会坐着？”

白祎一时兴起，随口调侃了一句，却不料沙发上的人儿竟吓了一跳，还没站起来就跪了下去，膝盖碰地的声音让白祎都感觉疼。

“对不起，我一时愣神了。”路楠自跪下就没抬起过头。

说好的十分钟，白祎提前了三分钟下来，突然说出那样的话，非要究责的话，错也不在路楠，而他却说是自己愣神。

白祎砸了咂舌，心里却有些酸涩。

服从性这么好，不知道跟过多少主人，被调教了多久。

白祎眼神中晦暗不明，心情复杂的坐回沙发上。

“有经验吗？”白祎试探性的一问。

路楠并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想了想自己这三年来接触的有关这方面的文章和视频，突然又脸红了起来。

“有。”

白祎的语气立时冷了下去，“那就好好想想规矩。”

原来他的小竹马被别人玩弄了三年。

呵，很好。

路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跪姿，或许是太随意了，才让白祎生气。

路楠稍稍调整了下姿势，双手展开交叠背在身后，上身挺直，双腿略微分开，脚背着地。

这个动作是他从一个博主那儿看到的。

“现在五点二十分，三小时，给你的测试。”白祎伸手摸上了对方的头发，很软，很舒服。

“后悔了你可以直接离开，我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祎说完还不待对方有所反应就先一步上了楼。

打开电脑的同时也开了直播。

白祎的一众迷妹们点开直播就看到了一个串小标题：沉默主播惜字如金。

[ 哈哈哈今天是自闭白，新世界的大门可别关上啊 ]

[ 惜字如金，可以可以，很有艾斯的气质。 ]

[ 白白，你的小狼狗怎么样了？]

[ ...... ]

白祎关了弹幕和摄像头，只专心的打游戏，他这个月忙于学习，直播时间还没够。

路楠保持着这姿势久了，胳膊感觉一阵酸麻，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膝盖上，这会儿已经明显的疼了起来。

再疼也不能起来啊，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就算等待他的是地狱，只要有白祎，他也奋不顾身。

当第N次死在机场时，白祎一众黑粉渐渐活跃了起来。

白祎承认现在并不是吃鸡的好状态。

带着一股怒意次次跳机场，有了两把喷子就到处找人，围追堵截到最后连机场都没出去就先成盒了。

对于路楠“有经验”这事儿，白祎就好像进了牛角尖，越想越觉得生气，但又不知道自己凭什么气。

他路楠以前怎么关自己什么事，只是从现在起，他只能服从我一人。

[ 白白你到底在干嘛呀，飞机跳不跳啦！ ]

[ 看这个白痴都没跳下去的勇气了。 ]

[ 快跳啊，五分钟后下一趟飞机，要赶不上了。 ]

“嗯，多谢提醒，今天我就喜欢坐飞机。”白祎刚打开弹幕就看到一堆黑粉又在叨叨。

主播越火，黑粉越多。

“今天状态不好，再播两个小时就先下了，不好意思各位。”白祎的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此话一出，弹幕也只会疯狂的表白他声音。

三小时，像过了三年。

三年未见的时光，那些深藏在黑夜的感情，路楠在这三小时里重又感受了一遍。

从未有过的真实。

“起来吧。”白祎此刻显得格外冷漠，言语也冷冷的。

“主人。”

路楠没有起身，而是非常恭敬的俯**子，额头扣在垫着的手上。

白祎盯着对方看了几秒，才从鼻腔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嗯。”

“继续聊聊，你希望以后我怎么做？”

白祎三年没接触过路楠，在一切开始前，他需要对对方有足够的了解。

“主人可以做您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只会服从您。”

此刻路楠觉得膝盖都不是自己的了，强忍着没有去摸膝盖，恭恭敬敬的回答白祎的话。

白祎接下来没有再问话，再次盯着路楠看，看的路楠心里直发毛。

“主人，我...哪里做的不好吗？”路楠缓着音调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白祎说罢勾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可以。”

“行，先起来吧，洗个澡，学习去，十二点汇报完学习内容再睡觉。”白祎忍着笑意，强装严肃的样子看着路楠。

“......”路楠嘴角微不可查的抽了一下，“是，主人。”

学习？学什么？

谁不知道他路楠一学期是睡过来的。

这话路楠也只敢在洗澡时想想，想完了还是乖乖去了白祎安排给他的房间学习。

刚想拿起九科中比较简单的生物书，身后就传来了冷冷的声音，“既然选了文，下学期学考，理科我就不作要求，文科必须过关。”

“是。”放下生物书，路楠又拿起了政治。

白祎看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到冰箱里拿了两袋速冻饺子。

窗外已经黑了，夜幕下幽幽的蓝色里零星的飘着雪花。

起风了。

对于路楠来说，这一学期的后遗症就是一看教科书就犯困。

这一学期政治讲了什么路楠一概不知，看着那些陌生的名词，什么通货膨胀紧缩，供给侧改革，不过是催眠的代名词而已。

路楠再一次被垂下的头点醒。

胳膊叠放在了桌上，没一会儿头就倒了上去。

路楠的桌子在窗台边，睡意朦胧中他看到有一个白影冲向自己，他以为是白祎，登时就被吓醒了。

待看清后才虚惊一场。

本来打开窗户想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倒好，风吹着窗帘，直接给惊醒了，十倍效果。

路楠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半小时，自己这一睡竟然睡了两个小时。

一阵心虚与害怕袭上心头。

路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直接下了楼去找白祎。

白祎正坐在客厅沙发里看手机，面前长桌上放着晚饭。

“主人。”

路楠还没睡醒，被惊醒后眼睛有点红，声音也有点哑，此刻更是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白祎听到动静后就抬头看了过去。

二楼的楼梯直通客厅，路楠此刻就站在最后一节楼梯那儿，双手紧紧抓着扶手，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无助。

“怎么了？”白祎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问了句。

“对不起，我...我睡着了。”

听路楠这么一说，白祎才想起来一直要问的事。

他都能考上二中，必定不是混上来的，那为什么要从开学睡到放假？

虽说那些不学习的人经常这么干，但直觉告诉白祎，路楠不是这个原因。

“为什么睡觉？”

路楠知道白祎问的是什么，不是刚才为什么睡，而是这学期。

“对不起。”路楠抓着扶手的手又紧了紧。

“你不用急着道歉，没说罚你，回答我。”

白祎突然觉得对方性格实在太磨了，一句问话非要说上两回，以后这毛病必须得治治。

“熬夜看直播。”

熬夜看？

同住一个宿舍，白祎有时还很羡慕路楠能早早的就睡了。

原来都在看直播啊，还非得偷着看，不知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直播。想到这白祎脸色再次冷了下来。

“什么直播？”

“主人的直播。”路楠两颊又染上了一层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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