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了一个时辰,前前后后,二三十只船,救上来差不多五百人。
而阿蚌他的部落还没到,那个雄性的部落也没到。
阿蚌现在站的稳稳的,哪怕遇到水浪,大船在晃,他双脚也好似长了钉子般,钉在甲板上,稳如老狗。
可他面容焦急,时不时的就凑到夜风耳边去问他:“族长,咱们还有多久才到?”
夜风闭眼黑脸,一巴掌把他脸拍开,满脸嫌弃,别靠那么近。
都是他的错,先前就不该靠到他耳边说话,现在害的对方学自己。
真的是想揍他。
夜风抹掉脸上冰冷的雨水,这可怪不得阿蚌,都是他没做好榜样,他再也不会好心的把自己给拉下水。
“族长……”
看到对方靠近来,夜风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努力让他远离自己受了魔音的耳,整个人咬牙切齿。
等到发现他的灵水部落,他一定要让他们上五十号以后的船,离自己越远越好。
可不能上六十五号船,那都已经是末尾了,万一船快点,有人没抓住绳索,那可就救不了。
船又不能转弯,救不了的人就救不了,不可能回头,那倒成了好心办坏事。
夜风看了一眼阿蚌,真心佩服他,大船顺流而下花了一个小时
,都还没到达他的部落。
可见昨晚他们走了多久的路,那么冷的天走那么远的路,不佩服真不行。
这时,那个也不再吐了的雄性,急急奔过来,兴奋的嗷嗷直叫:“我的部落,我们的部落,那是我的部落。”
夜风在这个狂风暴雨中,终于听清了这句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一群人类往这里而来。
那群人类受到了野兽的攻击,一边往这里来,一边攻击野兽。
风雪厮吼,野兽也在厮吼,人类在厮吼,在战斗。
雄性扑到船杆旁,冲着他的族人们喊叫挥手,并不停的指着早就扔出去的绳索,让他们扒着上来。
明白的人类,护送娃崽和雌性拽着绳索上船,雄性和老人们抵抗野兽。
他们是很惨,可在大船行驶的过程中,夜风不会让自己的勇士下船去替他们挡野兽,让他们爬上来。
他造船,救人,前提得是你自己上得来,而不是让我牺牲我的人去救你。
那没可能,你也没那么大面子,更没那个命。
上得来就上,上不来谁也没办法。
若是想指责他,想来都不用他开口,便有人会把对方给扔下船。
废什么话,直接动手多漂亮。
大家抓着不同的野兽,上了不同的船
,这在夜风看来,是极好的。
夜风接过族人递过来的弓,搭箭射杀一只野兽,救下一个勇士。
族人们也搭箭救人,倒是把野兽给赶走了,对方的族人也死了十几个。
雄性对着夜风投了个五体投地的感谢礼,其实他很想让他的族人们来到这艘船。
但很可惜,这船是第一艘船,待到族人们发现时,一号船已过了,只能去后面的船。
阿蚌看到同自己一起寻找到船的雄性,他的族人们都上了船,而自己的灵水部落居然还没到。
真是焦急。
又行驶了两刻钟左右,阿蚌才看到熟悉的山脉,抱着夜风的手臂,整个人恨不得跳起来,坐到夜风的肩膀上去给他指路。
“我的灵水部落,终于到了……咦!”
待到阿蚌看清眼前的情况,高兴的要跳起来的他,全身好似穿了一身盔甲,再也动弹不得。
他眼睛红了,脸上那水,不知是泪还是雨水,反正看的夜风头皮发麻。
夜风却又有点理解阿蚌,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大船,并带人来救他们,却发现自己的部落,水给淹了。
任何一个族长看到这种现像,都是痛苦的吧。
夜风什么话也没说,只打手势让族人们把鼓声敲的更响更急更密,
以此来送灵水部落的族人们,也让族人们把船的速度迅速降下来。
阿蚌一把抱住夜风,凑到他耳边大喊:“我的族人们都在山洞里等我,他们还在,我要去救他们。”
想偏头的夜风,最终忍着没偏头,而是冲他吼:“那个山洞已经淹了。”
“没有。”阿蚌眼神坚定,“只是淹了山洞外面,山洞里面有高处,他们在山洞的高处等我。”
他出来的时候,山洞就已经进水了。
现在过去了一个晚上,山洞外面淹了很正常,但他敢肯定,山洞里面一定没淹,他阿蚌敢向天神发誓。
他的族人们就在山洞里等着自己去救他们,他不能丢下他们。
如果真要死,那就让他陪着族人们一起死在冰凉的山洞里吧。
阿蚌光是想想他的族人们,缩在山洞的小山洞里,满眼期待的等着自己回去救他们,他就说服不了自己留在大船上。
夜风冷冷的看着他:“随你。”
这一路过来,阿蚌已经清楚的知晓夜风是什么人,想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