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下巴朝夜风轻点:“他兄妹十一个,现在只有他和阿达还活着,很多族人为了他都死了,夜风害死的人更多,你说是吧?”
阿日已经明白萧瑟说这些话的意思了,他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族长带着我们有肉吃,我们都愿意为了族长献出我们的生命。”
“这不是害,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
萧瑟笑着红了眼:“是啊,是你们心甘情愿的,但也有不心甘情愿的。花岁祭司说我会被祭天,然后她一直在找能替我祭天的人,你事你也知道对吧?”
阿日当然知道,这件事在当时闹的很大,他很同情心疼阿瑟。
被天神选中祭天很痛苦,但更痛苦的代替自己祭天的人,是自己最亲的人。
那种想要救下亲人,却又救不了的那种心情,比自己去祭天时还要悲伤绝望,没有人比阿日更清楚。
夜风感受到阿瑟心情的低落,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不想她回想这事,不想她说这事。
萧瑟却倔强的端正着,含泪笑了:“代替我祭天的是夜风的十妹阿讲,也就是阿句的阿姆,还搭了阿句的阿耶进去。”
“如果说真要害死人的,那该是我才对,我才是最会害死人的罪人,我才是……”
夜
风直接抱起哽咽的萧瑟,出了帐篷。
长生和阿日的事,爱谁谁管,没得管别人的事,让他的阿瑟伤心难过。
夜风抱着萧瑟走在星空下,轻声哄着她,让她开心起来。
萧瑟如只无尾熊般挂在夜风怀里,趴在他的肩膀个,吸吸鼻子,哑了声音:“你怎么这样出来,吓着他了。”
“还吓着他了,我都想打他了。”夜风咬牙切齿,“说那么多,他还不开窍,还惹哭了你,你说我要不要打他?”
萧瑟吸吸鼻子,轻捶他一拳,笑着哭了:“别那么残暴,温柔点。”
夜风托着她的臀部,如抱小孩般抱着她,两人紧紧相贴:“我的温柔只给你。”
其他人,爱谁谁谁,爱滚滚滚。
萧瑟趴在夜风肩膀上:“你说,阿日他会想明白吗?”
夜风真不想理,可这事已经把他的阿瑟都说哭了,现在放弃很不甘。
但不放弃再让他去说,他又不情愿。
凭什么别人闹矛盾,惹哭他的阿瑟,他还要忍着性子去哄他们。
特烦。
夜风目光戾气的朝阿日帐篷望去,突的看到帐篷掀起,阿日柱着拐杖出来了。
他微怔,迟疑道:“阿日出来了。”
背对着阿日帐篷的萧瑟,马上
扭转身,果然看到阿日柱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着,惊讶又好奇:“他去哪?”
“不知道。”夜风不确定的说道,“骂开窍了?要去找长生?”
有那么快?
早上经历死亡,上午推开长生,下午安静反思,晚上就想通了?
没这么快吧?
他和阿瑟闹脾气,要弄的整个部落的族人禁若寒蝉,而别人生气,一天就好了。
那自己还劝个什么,没得自己才是被笑话的那一个。
说不定不用劝,明天他们就合好了。
夜风磨牙的在内心骂了几声。
萧瑟看着一步一步走的阿日,恨不得把他扛进长生的帐篷,急躁不已:“走的太慢了。刚才搭帐篷时,怎么把两帐篷隔这么远?谁干的?”
两帐篷的距离,居然相差五十米,这只有一条腿的人,得走多久,太过份了,伤人心。
夜风幽幽道:“阿日自己。”
哦,那没事了,就让他吃吃自己造的孽,让他知道没有长生在,他寸步难移。
两人看着阿日慢慢移到长生的帐篷前,心情都激动的飞起来,萧瑟更是激动的低喊:“快快快,去听听。”
都劝成了这样,结局是好还是坏,总得要知晓一声。
不然,卡的她今
天晚上睡不着。
夜风手一顶,把阿瑟举到肩膀上会着,扛着她迅速奔到长生帐篷后方,躲在这里也能听到里面两人对话。
站在帐篷前的阿日,深吸一口气,掀起帐篷,朝背对着帐篷口的人望去。
长生低垂着脑袋,曾经俊挺的身拔,此时弯成被强风吹倒在地的小草。
耷拉着的脑袋垂在胸前,就如没了脑袋的人一样。
这冲击力的一幕,让阿日想到没有头颅的阿太。
更想到了,没了脑袋的长生。
悲伤的情绪没忍住,眼泪哗哗而流。
曾经顶天立地,身姿挺拔,威武强壮的大树,此时如一棵被强风吹的直不起来的野草一般的长生,阿日心酸涩难忍。
长生不该是这样颓废消极的,他该是意气风发,神彩飞扬的。
这样的长生是阿日从来没有见过的。
原来,伤心难过的不只是他,长生的绝望痛苦从来不比他少,可他只顾他自己,却不管长生的痛苦。
对不起,阿生!
只是,不擅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