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阿心的地方,选在阿日帐篷旁边的地方。
族人们已经按着夜风的指示挖好了坑,就等着阿日开口,就把阿心从帐篷里抬出来埋掉。
此时的阿日,正喝着阿喜端来的瘦肉莲藕稀饭,他自己喝的,没让任何人喂。
阿喜看着阿日坐在床边,端着碗喝着稀饭,她真的想去抢碗,然后喂阿日,但阿日不允许。
阿句托腮坐在旁边看着阿日,满眼都是笑意,一眨不眨的盯着阿日看,好似生怕少看一眼,阿日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阿喜干站着有点尴尬,也学着阿句坐在旁边,托腮看着阿日喝稀饭。
阿句转头看向阿喜,阿喜感应到了,也转头朝他看去:“怎么了?”
“没怎么。”阿句温柔笑道,“你做的?”
阿喜有心在阿日面前邀功:“对对对,我做的,本来我想做两碗的,但想着长生没受伤不需要补血,我就少做了一碗。”
“可是……”
阿喜指指帐篷外:“可是长生也没吃别的早餐,就那样一直站在帐篷外面。早知道,我就给他做一碗和阿日一样的瘦肉莲藕稀好了。”
正喝稀饭的阿日,拿勺子的手微顿,视线朝地上移动。
长生站在帐篷外面?
从什么时候开始站的?
从自己不理他,他就一直站在外面?
阿句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长生怎么站外面,外面多冷啊,要站也得站到帐篷里来。”
说着,他咚咚朝帐篷外跑去:“我去喊他进来。”
阿喜一直在观察阿日,见他只是愣了一下,就又继续吃早饭,有点失望,但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和长生吵架了吗?”
不然怎么把长生赶出去了?
刚才她过来时,看到长生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阿喜惊愕极了。
阿日现在受伤了,长生不该是在里面照顾阿日吗,怎么还站帐篷外面了?
所以,阿喜认定是阿日把长生给赶出去了,不然,长生不会站在外面。
阿日声音很轻很哑:“没有。”
底气不足,但又坚定。
阿喜还想说什么,阿句已经拉着长生进来了,一脸欢喜:“阿日,我把长生带进来了。”
进入帐篷的长生,目光一直落在侧身对着自己的阿日身上,眼里有着期待。
真是阿日让阿句带自己进来的?
阿日没回话,继续吃稀饭。
这个无声的抗拒,让刚才眼露期待的长生,眼里的光瞬间没了,并又加深一层忧伤。
阿喜不擅长看这些,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事情
的不对劲,干笑两声:“长生,你昨天在冰河里找了阿日一天,身子骨一定很冷吧,阿叶熬的姜汁汤,你喝了吗?”
“没有。”长生的嗓音有点哑,不是感冒,而是心伤,又长时间紧闭唇,全身紧张,导致他喉咙干涩,才会声音沙哑。
长生说这句话时,一直盯着阿日看,他没看到阿日微顿的动作,好似这帐篷里根本就没有多一个叫长生的人。
阿日真的不要他了?
长生的心好似被一只手拽着,用麻绳绑着一块大石头,把他整个人扔进冰河里,一直往下沉,一直往下沉。
他想浮上来,大石头却一直扯着他,疼的他动弹不行,挣扎不了。
长生很难过,还感觉很委屈,他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可以对阿日用强的,也可以把阿日锁在自己身边,可那样,阿日会不高兴。
他不想阿日不高兴,他想要阿日开开心心的,只有两个人时,阿日会逗他笑,哄着他,再撩着他。
可是现在的阿日,就像是这里的冰雕一样,从里到外都透着冰冷,让他想靠近都靠近不了。
长生突然有了一个很卑裂的想法,他捂着脑袋,装着很疼的样子,低呼一声:“好疼!”
略沙哑低沉的声音,配上这
突然一声惊呼,可把阿喜和阿句吓着了:“长生,你怎么了?”
“我去找阿瑟过来给你看看。”
阿喜说着就要跑,被长生拦住了:“不用,可能是在冰水里泡的时间长了有点头疼,喝碗姜汤应该就没事了。”
话是对阿喜说的,目光却是落在阿日身上。
可是,长生自说头疼到现在,阿日没看他,连拿勺子的动作节奏都没顿一下。
阿日一点也不在乎他的感觉,阿日是真的不要他了?
长生心酸涩的很难受,却倔强的不肯走,反而随着阿句的动作,走到阿日面前。
看着阿日苍白的面容,长生自责的更心疼他,好想摸摸他,抱抱他。
阿句把长生按在阿日身旁坐下:“长生,你得陪着阿日,他最害怕冷了,还怕黑,睡觉都要光的。”
坐在阿日身旁的长生,闻着属于阿日的味道,夹杂着药草味,他酸涩的心更疼了。
他想的,他很想。
他犹豫后伸手揽住阿日的腰,刚揽上,阿日却往前探,把碗递给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