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豆无比相信萧瑟,咬着毛巾流着泪拼命点头。
门外的阿沙,突然没听到阿豆声音,惊的手脚冰凉,惊恐不已:“怎么没有阿豆的声音?”
“放心吧,阿瑟在里面,你别担心。”阿藏把紧张的阿沙拽到后面来,“你别担心。”
哪能不担心,只是更担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豆压抑的惨叫声还是自屋里传出来,传入大家耳里。
时间明明是过的很快的,可此时却过的非常慢,天都黑了,阿豆还没有生下来。
屋内,萧瑟做着恶人,站在凳子上,一下一下的揉着阿豆的肚子,把肚子往下推。
推完后再去看情况,再来推,力气再次加大。
阿豆咬着的毛巾,早已被血打湿,她瞳孔骤然爆睁,晕死过去。
阿叶眼睛都红了:“看到头了,可就是生不下来。”
萧瑟不敢在这个时候感情用事,冷静无比:“开剪了,必须生下来。”
不然就是一尸两命。
萧瑟把阿豆扎醒,趴在她耳边轻声道:“阿豆,阿沙说她等你生了娃崽后就把你扛回去,和你做伴侣。”
“阿豆,你的娃崽很好看,我已经能看到她的头了,你再用点力,不然她就憋死了!”
浑身大汗淋漓的阿豆,迷迷糊糊的听着阿瑟的话,紧咬着满是血的毛巾,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狠狠的憋着释放出去。
只感觉一颤,身体一空,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体了。
阿豆瞳孔睁大,死死的盯着屋顶,一动不动。
阿叶接住生下来的娃崽,惊喜不已:“生了,生了。”
萧瑟松了一口气,马上查看阿豆瞳孔,她的瞳孔正在焕散,眼里的光正慢慢消散。
“阿豆!”
萧瑟呼喊阿豆,开始抢救给她扎针。
正欢喜的阿喜和阿爱,听到萧瑟焦急的声音,惊愕的望过去,便看到阿豆眼着眼睛望着屋顶,一动不动。
“娃崽没哭!”抢救阿豆的萧瑟,突然出声。
阿叶和阿爱赶紧检查娃崽,拍打娃崽屁股,娃崽哇的哭出来。
只是,她的声音娇小无力,好似猫叫一般,可怜兮兮的。
阿叶这才松了一口气:“活的。”
这边刚松一口气,看向阿豆时,她眉眼又紧皱起来,阿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
阿叶和阿爱相视一眼,满眼焦急担心。
“阿豆!”萧瑟拍打着阿豆的面容,“娃崽生下来了,是个很漂亮的女儿,你听到她的哭声了吗?”
阿喜睁着双眸空洞的眼睛望着屋顶,一动不动。
心中焦急的萧瑟,把阿豆嘴里带血的毛巾拿掉,朝阿叶伸手:“把娃崽抱过来。”
阿叶赶紧把娃崽抱给萧瑟。
萧瑟把娃崽抱着靠在阿豆的脸上,温柔道:“阿豆,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生的女儿,她很漂亮对不对?你听到她哭声了吗?你睁开眼看看她?她正哭喊着你呢?”
阿豆躺着一动不动,眸里没有光彩,手指头微动一下,却没有人看到。
萧瑟把娃崽的脸蹭了蹭阿豆的脸蛋,红着眼强忍着声音,强装欢喜道:“阿豆,你女儿长着和你一样漂亮的眼睛,她像你一样漂亮!”
阿豆的眼睛一直看向屋顶,一动不动。
阿叶和阿爱看着这样的阿豆,她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哗哗而掉。
又失去了一个雌性。
这就是残忍的一命换一命的活法。
屋内微弱的娃崽哭声传出屋外,阿沙等人惊喜不已:“生了生了!”
只要雌性生了,那就是最好的安全,最好的祝福。
阿沙喜极而泣:“阿豆呢?她怎么样?阿茶,阿豆怎么样?”
陪着阿巧的阿茶听到这话还没回话,一同陪着的阿彩立马说道:“我进去看看。”
她掀开帘子,看到萧瑟三人望着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阿豆,猛的捂上嘴,眼泪刷的掉落下来,止都止不住。
帘子没有落下来,阿巧和阿茶看到萧瑟三人站在阿豆面前没动,只有微弱的娃崽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阿巧和阿茶一下子就明白了,红了眼。
阿茶想着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阿豆,就这样子没了,她真的好害怕。
阿巧看向帘子后面的几人,再看看自己高耸的肚子,她突然害怕了。
阿沙的声音还在外面响起:“阿茶,阿豆怎么样了?”
阿茶张了张嘴,可是眼泪却先她声音一步,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没得到消息的阿沙,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人回答。
夜风紧拧眉,所以,不好的那个人是阿豆,而不是阿巧。
他朝阿芒望去,阿芒正好也朝自己望来,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朝阿沙望去。
阿沙的笑容已僵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刚才的欢笑声,此时全部寂静。
早已爬上树梢的月亮,清冷的月光照落下来,让阿沙整个人看上去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