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孩儿去了。”赵崇忙站了起来,他是知道有多凶险的。
“嗯,我让人套了车,我和你一起去。”王熙凤毕竟也是亲表姐,贾家二房的还在守孝,王家又指不上,王熙凤现在身负两家。
“去吧!”欧萌萌点头,这是生死悠关的事。可不敢耽误了。
现在大家也知道,老太太没心情和他们聊天了,男人们只好都退了出去。不过也没什么可谈了。
贾琏自是要去贾赦的书房听老头说说话,其实这对父子,也没什么话好说,贾赦也不知道和贾琏怎么啦,总也不对付。
他这些年,和贾瑛、贾琮,慢慢的倒是把关系处回来了;对于长孙贾若,那是真的疼爱。特别是这大半年里,贾若他们留在京中,两个女孩让贾瑛带他着,而贾若,都是贾赦亲自带在身边,天天带到学里,也不用念书,就是跟着焦大一块习习武,骑骑小马,就是玩。不过,也是适应学里的氛围。他也时时盯着
现在贾琏回来了,贾赦都有点想不起贾琏小时啥样了。好像一晃眼,儿子就长大了,然后,也没有给他适应的机会。
“你的东西在你院里的库里,之前你媳妇回来时,我就和她说了,你们在外头赚的,我也不要,你们这么多孩子,总要给孩子们留一点。过几年,等老太太……我就给你二叔分家,这里就是你们的了。”贾赦抬头望着天,突然觉得不敢想老太太不在了,贾政也离开了,那么他在这荣府里,还算是什么?
“若是父亲舍不得二叔,自可请二叔住在左右,宁荣街这么大的地方,原本树大就该分枝,这些年,族里情况也不错,六老太爷不是已经搬走了,他的宅子,加上边上的几家咱们买下,给二叔他们重修个大宅,这样,您和二叔,我们瑆兄弟,也能守望相助,而珚哥儿离学里也近些。”贾琏脑子多好,忙陪着笑脸。
“是啊,六老太爷家的孙子贾瑞死了,他依附于熊家过活了。这个的确不太像话。”贾赦不伤感了,开始摸胡子了。差点把六老太爷贾代儒忘记了。他们去年还没出游时,贾瑞就死了,只是没差人来通知荣府,若不是贾瑆正好办了这个案子,他们还都不知道。
当初贾赦和贾珍把学堂从代儒手里拿了出来,就着了代儒的恨,不然,他也不会带着老妻和孙子搬走了,若不是宁荣街的房子不能随意买卖,只怕代儒就直接卖宅子了。但是现在,代儒的独孙死了,那么按着族里规矩,老头老太太有两个选择,一是由族里养,他们的财产归族里,以后成为族产。二是找个嗣子,回头这孩子给他们打幡,摔盆,供奉香火。
但是代儒这性子,估计,哪个他都不想。不然,贾瑞死了,他也没回来说,而那会,贾赦都没空搭理他。现在被儿子提及了,贾赦觉得,这老头子,别被人忽悠死了吧?主要是,真他有什么事,贾家也脱不了干系,那才是真的倒霉呢。
“贾瑞死了?”贾琏一怔,他对那小子还有点印象,不过代儒家的事,对于他们的通信之中,都不算是个事儿。而贾瑞之死,还是之后贾瑆在南边告诉他们的。之前在京城时,也并没透露什么。那时他还姓熊,自然不会想多说什么。而王熙凤那时在京中守门,纵是被老太太教得还不错,但性子在那儿摆着。代儒不来找,她会像老太太那般没事派人去看看才怪。所以贾琏不知道也情有可源。
“我们出京时,就死了。你正好回京,我们要不要开个祠堂,谢谢祖先的保佑?”贾赦眼睛微眯,一看就是一肚子的坏水了。
“那二婶去世,六老太爷可有来?”贾琏还没体会父亲的意思。不过他对代儒也是怨念颇深,没法子,贾家的孩子没有不对代儒心怀怨念的。若是说王夫人死了,代儒都没来,那么就可以从礼法上压制了。
“没,说是病了,派人送了祭礼。那会老太太身子也不好,谁顾得上他们。现在看来,也的确是错了。老人们也不多了。”贾赦轻叹了一声,他就没打算把这事和贾琏说,摆了一下手,忙起来,准备去西院找老太太了。这事老太太说不定会乐意听。
“父亲。”贾琏真的搞不懂父亲了,说了半天,感觉都是鸡同鸭讲。
“你还有事?不是说了,你这些年送回的东西我都你存了。你二妹妹的嫁妆已经办好了,至于说老三,说起来,还小。老太太之前分了他和环哥儿一人一份小家业,环哥儿现在和璮儿学习管家理财,琮儿被你二妹妹压着一块。所以琮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私房,你们兄妹三人平分。至于说邢氏,其实也挺好糊弄,有吃有喝,你每年孝敬她百八十两,她应该就没事了。还有什么?”贾赦看着长子叫自己,有点奇怪,然后随口就倒出来。听着就跟交待后事一般。
“您还年轻呢,用不着现在交待。”贾琏真的被父亲气死了,自己叫他难不成就是为了财产。
父亲手上的财产他都能估得出来。一代目荣国公夫人的私房在他手上,所以老太太才会偏心二房,觉得二房被亏待了。但明显的王家不会教女,而正好朝堂变动,老太太就能拨乱反正,把家产交给大房。但是清理奴才这个,大房二房私下都落了不少钱。而学里,庄子,还有这些年,大家努力的开拓思路,倒是让荣府内库充实起来了。
不然,父亲也不会一年分给二房一万两。连续六年,马上就七年了。二房王夫人死了,财产分配,他听王熙凤说过,觉得贾瑗是个人才了。这么分,让二房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团结。回头,别看二房现在不起眼,但是将来只怕也不可小觑。看看老头,贾琏真的觉得父亲真太靠不住了。
“大房人丁单薄,就我和琮哥儿,您还这般,不是挑着我们兄弟不合?贾瑗都知道用二婶的嫁妆来笼络弟妹,没几个钱,心意在那儿。大嫂子和凤哥儿写信时,态度就同之前不同了。您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