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魑魅 第二章 初见阙主

第三卷第二章

“因为他…很危险。”苏儒回想到一些往事，不由得提醒彭瑶。

“你和伏妖阙阙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毕竟他可是有‘惊才风逸，淑人君子’的名号，我不是很相信。”

彭瑶想不通，想着产鬼有说过苏儒确实来自伏妖阙，想着苏儒这性格可能得罪了伏妖阙阙主，她才敢这么回答。

“只凭称号，就能完全窥探一个人本性，若如此，每个人自我定义，世间还会有恶人存在吗?”

彭瑶还是单纯，不把自己提醒放在心里，乃是要是，苏儒不可怠慢，耐心告知彭瑶。

“我就跟在你身后，不会乱跑的。”

彭瑶其实就没想过去接近伏妖阙的人，反倒是苏儒这么一说，彭瑶更想知道内幕了。

但是过来人的劝不能不听，彭瑶点头，赶紧就打消此意。

不久夜幕降临，明月千里，看着前边灯火万盏，鬼国就在那里。

马夫是不敢进去的，虽然那里是繁华的世界，但多少被传闻影响，有些惶恐，在鬼国不远处放下彭瑶与苏儒，马夫原路驶回。

鬼国周围阴暗，苏儒与彭瑶不敢停留太久，加快步伐就进入鬼国。

国名虽不悦，地域虽不广，但勿以名取貌，不是鬼怪生长之地，是人间盛世。

渐渐走去鬼国中心位置，人流越发密集。

两路人群罗列成队，身着红衣，从此延伸至街尾的鬼国江河，男子挺拔，女子飒爽，手持各种不同的利器，严阵以待，气势震慑。

“伏妖阙。”

苏儒领着彭瑶走到这里，立即停步，眼神看到人群尽头，缓缓一言，提醒彭瑶。

“这些都是伏妖阙的人啊…”彭瑶听闻，悄悄打量他们，又惊叹：“好恐怖的气势，我感觉空气都被他们吓跑了。”

“现在天色不算太晚，大汤圆你不去找你老友聚聚吗?”彭瑶视线转到苏儒身上，问着。

“…他就住在那江河之中。”苏儒听到彭瑶的话，悄悄扫了了彭瑶的影子，又看去远处那片江河，小声道。

“啊?…你的老友是妖?”彭瑶惊诧，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

“正是。”苏儒也不掩埋，平静回答。

“什么妖，住在江河里?”

彭瑶没有在意苏儒的老友为何是妖还能与苏儒结交为友，只好奇是什么妖。

在苏儒没回答的时候，彭瑶目光望远，至那江河处，若有所思。

伏妖阙的人，列成队伍围拢至江河，而苏儒的老友就在江河中，难不成是来抓捕苏儒的老友?

苏儒的老友是恶妖?！…那苏儒，是恶人?！

彭瑶突然远离苏儒几步，警惕问道：“你老友是恶妖?”

瞧着彭瑶这警惕的模样，苏儒平淡扫视一眼，摇了摇头。

最后没等彭瑶反省过来，看见苏儒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非好非坏?

“他曾经是善妖，后来成了众人口中的恶妖，然后现在…应是善妖，被囚困与这江河中。”苏儒淡淡说着。

“那你老友究竟是什么妖，犯了什么错，被囚困在这，还值得伏妖阙关注，挺有能耐的。”

苏儒越不说清楚，彭瑶越是好奇，都想亲眼目睹一下苏儒的老友了。

“鲲，亦为鹏，他是妖中出了名的采花贼，曾因轻薄过太多神官，被贬下凡，在这江河反省百年，才可归回北冥。”

苏儒很了解，想起老友的往事，他忍不住笑意，意味深长回答。

彭瑶可笑不出来，苏儒可是个动不动就说男女授受不亲道理的和尚，怎么会和这样好色的人做友?

彭瑶又惊，苏儒不会在隐藏什么怪癖，然后对自己做出什么非分之事吧?！

“上前一下发生的事情，好判断要不要为他解难。”

彭瑶还在胡思乱想，苏儒留下一句话，就先走过去询问情况。

苏儒刚到两边队伍跟前，少说十几人影纷纷调动手中武器，投来警惕目光，阻止苏儒的靠近的意图。

“闲人免进！”

领头的红衣女子，瞪着利目，严肃告知苏儒，感觉空气都要被她震退。

嗖嗖～

苏儒不慌不忙，手中环绕道术，“恕命”出现，随后目光就静静看着这名女子，好像预言到了红衣女子下一步表情就是松懈。

“前辈乃是伏妖阙毕业的妖师?”

见到“恕命”，红衣女子有些惊然，旋即与苏儒交流口气都好了很多。

但相反，苏儒这会神情有些凝重也有些犹豫，没有回答，一动不动。

就是这会，红衣女子没有听到苏儒的回答，脸色徒然又警惕起来。

从伏妖阙毕业出去的妖师非常多，一半继续选择为伏妖阙效命，一半选择游历江湖惩恶扬善。

看着苏儒手持“恕命”，正是来自伏妖阙的捕妖器具，不从伏妖阙出，便是江湖来。

但这不能完全确定苏儒就是伏妖阙的人。

很有可能是苏儒拾到伏妖阙的器具，冒充伏妖阙的人，饱含目的进入。

加上苏儒方才没有及时回应自己的话，红衣女子更能断定苏儒来意不明。

“还需请示阙主。”

红衣女子话不多说，一句话带过，转身腾飞，将阙主请来。

“哎，那位姐姐去干嘛了?”

彭瑶这会才悄悄跟过来，就见到红衣女子飞远，不知刚才苏儒和她聊了什么。

“和我走，别回头。”

苏儒头也不回，速度转身，第一次触碰彭瑶，扶住她的肩膀，小声嘱咐，即刻远离此处。

彭瑶懵神，苏儒竟然妄为男女有别的原则触碰自己?！

可彭瑶不敢质疑，苏儒的声音既严肃又小声，瞅瞅那脸色，冷漠如冰，事态不对。

“阙主，要请回来吗?”

红衣女子刚刚领着一名穿着青衫男人悠悠飞来，却看到了苏儒与彭瑶的背影，询问道。

最后青衫男人缓缓落地，表明了出去追回的态度。

男人高绑长发，身姿魁梧，高拔如山，青衫绘蟒纹，狰狞而视，令人肃穆。

此时的他的面色更是不善，孤傲的目光注视着两影的离去，与那刀削般的容颜呼应，若有雷霆射出。

“哟…那个青衣男人就是阙主啊，长得果然和你形容得一样，好危险。”

走了没几步，彭瑶终是忍不住好奇，偷偷而快速都回眸来回眸去，直接与那青衫男人眼神对上，让彭瑶瑟瑟发抖。

“别看，看不得。”

合着苏儒的提醒，彭瑶当成空气，苏儒口气立马就不好了。

“今夜留宿在此，明日会教授你新的捉妖技能，在这乱世中，切勿松懈。”

苏儒边说着，边扶着彭瑶的头，生怕她在乱动，见着前边有转角，苏儒不管去往何处，先拐入，避开青衫男人视线再说。

而躲避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只有苏儒知道，彭瑶一无所有，也不敢多问。

夜幕沉，天明至，深冬的鬼国没有大雪纷飞之说，只是稍稍有冷风相伴。

这成了彭瑶不能赖床的原因，苏儒趁早把彭瑶拉起来，带到巷尾旁的石林里，印证昨日说的话。

～～

悠扬的曲调自这片石林中传荡，曲碰石，石回弹，一种空灵之感穿透人心，不止引人留步而听，连鸟雀都迎来观望。

玲玲～～

细听曲中，竟有杂音，是一阵又一阵毫无规律的铃响。

“大汤圆，我自己都听不下去，别折磨我了。”

苏儒坐在石上奏箜篌，彭瑶站在一旁伴奏摇铃，摇铃至一半，彭瑶就罢工了，忧愁的蹲在地上抱怨起来。

“不可不学，你的绸带仿照‘礼道’，摇铃仿照的便是‘仁韵’，作用是净化妖性，这是做妖师根本原则。”

苏儒果断拒绝彭瑶吐的苦水，严厉回击。

“若不学，便归家吧，不留好闲者。”

瞧瞧彭瑶这懒散的劲，就是平时苏儒给惯的。

一不做二不休，苏儒收回“仁韵”，起身放话就走，看看彭瑶是什么想法。

“我学…我…学…”

苏儒的话入彭瑶之耳，顿然使她清醒，蹲着跳到苏儒旁边，拽住苏儒的衣衫，并表明自我态度。

苏儒无奈看着，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扒拉自己的小手这么稚嫩，这么娇贵的人儿，哪里又能胜任妖师一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