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有一个问题

顾老凝思片刻，摇头。

“陪养一个这样的人才，谈何容易？”

“即使集合神州四大家之力陪养，估计也陪养不出这种妖孽，何况那些出世之人？先不论他们财力是否允许，他们都没有这个精力。”

“他们之所以选择出世，无外乎想挣脱红尘之中的纷纷挠挠，以求独善其身，又怎么会因此劳心费力呢？”

“难道他跟孙悟空一样，是从石缝里蹦出来的？”

桑直嘟囔道。

没有人理会他，因为谁都知道这是一句废话。

“小单，你确定是他救的你?在他之前，及之后都没有遇到其他人？”

顾老似心有不甘。

单小之仔细想了一下，肯定道：“我一路被鸟国人追杀，中途虽然有过晕倒，但是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除了他之外，我真没有碰到其他人。”

“而且，我当时感觉到他在我几个穴位上点一下。然后我趁着最后一点意识，发出求救信号……”

“我们收到信号，5分钟之内就赶到现场。当时，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在。”

欧鸿轩补充，还忍不住叹口气。

“唉，可惜了……”

顾老哈哈一笑。

“小欧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想过没有？”

“咱们先不说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单说他身怀不世绝技，却籍籍无名，这说明了什么呢？”

“所以啊，你的心思，放在心里想想就罢了，千万别付诸行动，不然反而不美。”

“一切随缘吧。”

欧鸿轩小心思被顾老戳穿，尴尬地挠挠头。

镜头再回到艾丽斯公司。

总经理办公室。

云飞帆犹如斗败有公鸡，耷拉着脑袋。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被生生扣掉了，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黑公司。

江雪把玩着签字笔，饶有兴趣盯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

哼，你不是挺能么？终究还不是被老娘捏手里。

她心里隐隐有一种征服男人的愉悦感。

让云飞帆没料到的是，在东城的某一家医院里，竟然有人将自己奉若圭臬。

更没料到，被他列入不靠谱人员名单的欧鸿轩，竟然对他起了招揽之心。

说真心话，他百分之一百二没有顾老说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欧鸿轩愿出50万帮他赎身，让他脱离苦海，也许，不，是肯定，以及一定愿意投其麾下。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而，世事就是那么奇妙。

顾老轻轻飘飘一句话，注定他只能继续在苦海里载沉载浮。

人生无常，莫过如此。

他费力劳神，最终说服自己虚心接受江雪的霸王条款，她却再给他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她要求他每日多看书充实自己，并把它例为他工作日常，且与薪资挂勾。

云飞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见识过老板要求属下员工加班加点，恨不得榨干他们剩余价值，却从没有听说过老板要求员工，在上班时间看闲书的。

这女人是越来越来不靠谱了。

跟了这样的老板，他深感自己钱途堪忧。

不过……，江雪办公室里藏书还真是多。

古今中外，专业典籍，文学作品，简直就是一个小型书库。

《人性的弱点》、《NBA工商管理》、《商场孙子兵法》、《伟大的博弈》、《巴黎圣母院》、《红楼梦》、《罗密欧与朱丽叶》、《非理性繁荣》……

“老板，难道没有《故事会》吗？”

云飞帆走马观花，将书目浏览一遍，不无遗憾地问道。

“你说什么？”江雪从书案中抬头，望着他一脸疑惑。

云飞帆很无奈，只好重复一遍，然后开启吹牛模式：

“老板，不是我吹牛，我从小聪明过人，在老家人称超级宇宙无敌小神童。半岁开始学说话，一岁开始认字读《百家姓》，两岁开始背唐诗，三岁看《水浒》……”

“从初一到今天只看《故事会》，我熟读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杜甫、陆游我一般都不放在眼里，李白、苏轼，曹雪芹之流才免强有资格与我对话……”

“打住！”江雪抚额，赶紧让他打住。

“如果你无聊得慌，建议你去东城北郊走走。”

“那里是什么环境？美食？休闲？还是有妞可泡？”

云飞帆又开始嘴贫秀下限。

江雪一本正经地回答：“那里有一家精神病院，国级单位，医疗资源雄厚，你可以去找那里的专家聊聊天，至于费用，我给你全额报销。”

我去，文化人果然牛逼，骂死人都不带脏字。

看着一缕得瑟神情慢慢爬上江雪的小脸蛋，夸夸其谈的云飞帆秒变怪叔叔。

他凑上前，故作神秘：

“老板，你可别忘了，我也是医生哦，你……那……个……毛……病，都是我治好滴哦。”

“所以，我是不用去找医生滴。”

他拉长音调，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对方小腹。

“混蛋！”

江雪瞬间暴走，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保证不会让他活到下一秒。

“你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吗？”

云飞帆耸耸肩。

奖金，是不可能有的。

与其担心奖金，还不如担心那8000月薪，实际能到手多少呢。

跟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老板，他已经对自己的收入放弃了念想。

反正，书他是不会看的。

他不可能当江雪的跟班小弟。

她指东，他不敢往北；她让撵鸡，他不敢赶狗。

———不存在。

总之，他只是一个司机。

他有自己的自由和选择。

说声拜拜，不给江雪任何反应的机会，赶紧逃之夭夭，还差点与门外的柳云撞个满怀。

“哟，云少不会是被江总赶出来吧？”柳云打趣。

云飞帆嘿嘿一笑，接着迅速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

“柳副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柳云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还以为他真有什么重要问题要问自己，便取消打趣，大方说道：

“云少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柳副总，其实你不用那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