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印象

“学长，你这是背着宁萱萱赶着过来的吗？”曹小小舔了舔着嘴角，口中含着食物明目张胆地拆明希的台，一点都不给明希面子。

“没有很久，学长不用着急。”朱丽放下手中的土豆丝卷，又小抿了一口汤，用餐纸轻了轻点了点唇角，抬眼间，眉宇舒展。

明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曹小小好像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刚刚三步并两步的上楼梯的样子确实有点背着宁萱萱的意思。

但其实又似乎不太算，丁齐带着她们过来的时候，晚了一些些，他又着急于朱丽的约定时间，便有了刚刚失态赶急的模样。

“还要再点些别的吗？”明希看了一眼餐盘剩余的一两个土豆卷，想不到其他的说词来转移话题。

“谁让她是半个俄罗斯人呐！”曹小小撇着小嘴，肚内嘟囔着明希没话找话，她看了一眼明希假面微笑邀请：

“学长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

“别逗他了，学长还是要下楼吃早餐，毕竟，这餐是他请宁萱萱的吧。”没等明希反应，朱丽抢先给他解了围。

明希先是一愣，从前只觉得朱丽像花店里娇艳花香浓郁的欧石楠，昂贵又自然地隔着距离感，殊不知近距离观赏，也会让人感到很清新，又可爱。

明希明明知晓朱丽解了他一时尴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喉咙似被某种力量封印了，竟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像个傻子似在干站着一旁傻笑。

朱丽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遂站了起来，面对对简单直白地跟跟明希传达了有关带林梦涵也试一试的事。

随后又看向坐在对面还在大口咀嚼的曹小小，等她咽完口中的食物，才说道：“小小，吃完了吗？收拾一下，我们先不打扰明希学长了，他还有事要处理。”

“还有……”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道看似温柔却暗稍犀利目光，曹小小看了看面前还摆着两个土豆丝卷，才喝半碗的蘑菇蔬菜汤，满腹怨言：哼，哪里吃完了吗？你们四只眼睛难道就没一只眼睛瞧见那餐盘中躺着两根叫人垂涎欲滴的白胖胖吗？

曹小小吞下口中的食物，含糊不清又极不情愿地从喉中挤出半个“嗯”字，两只肉呼呼的小手却忙不迭的打包着四宜餐盘中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袋里。

虽然曹小小平时小嘴说话刻薄了点，但这张爱吃的小嘴还是有点可爱的，朱丽莫名的好心情，也不知道是因为眼前的小吃货，还是因为眼前站着的自带滤镜的腼腆少年。

“那我们先走了。”

朱丽自然地将手拍在曹小小的背上，相处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平常没少获赠朱丽的礼物，但都是将礼袋挂在她的门柜上，要么就是放在她的床上，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曹小小讶异的侧仰起下巴，贼溜溜的黑眸子又是质疑，又是惊喜，表情更是错综复杂。

虽然私下也曾不只一次偷偷埋怨过朱丽过于清高冷傲，更曾怀疑朱丽是不是嫌弃她，引得她总是被舍友当面嘲笑说她是跟在大小姐身后的入不了眼的粗使丫头，每每气到她有口无辩。

不过，这一次，曹小小真真的被朱丽无意的一个举动感动了，多少次曾偷偷期待朱丽牵她的手，这样，就可以近距离地感受到朱丽的掌温，呼吸到她掌心里的香气，她可以一整天都不洗手，只为证明两个人亲密关系。

“待会见！”朱丽一笑嫣然，轻推着曹小小优雅地从明希眼前消失。

明希怔怔地站在原地，突然一下就记住了这个女孩，还在心里默默地给她取了个代号——欧石楠。要不是旁边客人问他有没有位置，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思索里呢。

走在朱丽前面的曹小小时不时地往身后看，这还是第一次走在朱丽的跟前，竟显得有些不自在，她稍稍停住脚步，等朱丽走上前，她又有了以往安心的感觉。

“怎么了？不是没吃完吗？”朱丽看了看表情怪异的曹小小，笑着又道：“凉了就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曹小小举着食袋放在嘴边也不说话，“嗯嗯地”直点头，脑袋瓜子还停在先前几分钟的感动里，她将手扳向后背，来回摸索朱丽留下的那片‘温暖’，正留恋着呢，忽地，小恶灵竟将矛头转向明希，腹内一阵诽语：是不是美女都眼瞎啊，审美倾向奇怪的很，瞧瞧这明希哪里好，哪里帅？一看呆呆傻傻的，还不如那个讨人嫌的丁齐机灵呢？不知道有什么好喜欢的。还推荐死对头给江若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曹小小翻着白眼用力咬了一口，仿佛在气朱丽识人不明，更气推荐死对头，宁萱萱就罢了，还推荐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梦涵，真是越想气就越不顺，一个长嘘短叹后，未咽下的食物呛到了自己，猛地捂着嘴咳嗽起来。

朱丽听到声响，从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递向曹小小，“晨跑喝剩下的。”

不用省下的那后半句话，曹小小也是不可能嫌弃的，对她来说，反而有一种殊荣感，是能够让她引以为傲的事情。

曹小小双眼噙泪，抬头巴巴地看向朱丽，仿佛看到救星，她一手捂着嘴，一手伸手按过朱丽递过来的水，腹内念念有词：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喜欢明希，你看看隔壁宁萱萱，啥时候主动理过明希，都是明希找她去的。

刚刚嘟囔几句，灵光一现，自认为宁萱萱的行为是因为跟她一样，长相都排在普通之列，遂又情绪渐长，眉目舒展开来。虽然平时见她不对付，但清醒的时候还是该清醒的，思及此，曹小小自乐得不免夸赞自己的高情商。

快喝完整瓶水的时候，曹小小才想起来，说了句“谢谢。”

“慢慢来。”朱丽回头看了一眼曹小小窘迫的模样，说完又回头莫名的发笑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曹小小，还是因为明希，就无名的觉着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