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一夜未眠

“老朋友？”

“好，老夫相信你，既然南澳岛的事情已经解决，那老夫也陪你走一遭，你小子，身上藏的秘密，老夫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熊灿淡淡的笑道。

将这里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刘小刀和刘景同负责后，唐学志又从舰队中，抽调了四艘明城舰，暂时加入白虎舰队。

子夜，海湾中偶然还能看见点点星火。

港口上，一直舰队，缓缓的离开港口，朝着大海的深处驶去。

熊灿登上唐学志的座船后，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对什么都充满着好奇，唐学志也不忌讳，他想看哪，就带着他看哪。

“学志，这么大的甲板，恐怕一千士兵，站在上面，也不会挤吧。”

熊灿，踩着脚下的甲板，双手扶着船舷，感觉四平八稳，竟然有一种站在城头的感觉，这哪里是一艘船啊，简直就是一座城嘛。

“小兄弟，这船桅可得有四五丈高吧？”

他随后借着船上的火光，来到船上的主桅杆下面，仰头看着这根小孩身子一般粗的桅杆，眼睛都看直了，不由朝着桅杆边上的一名年轻水手问道。

“回大人，此船有五个桅杆，这是主桅杆，高五丈二，两旁的辅桅高三丈八。”那名年轻水手，详细的介绍了这艘船的大致情形。

“好，好啊，学志，这么大的船，真是你们造出来的？”熊灿看着这艘船，很是震惊，除了那些红毛人的船，他还未见过大明的船能造的这么大。

恐怕除了郑和宝船外，大明朝，也就数唐学志这船最大了。

“军门，这船确实是鱼鹰自己造的，不过比起西国人的战舰来说，我们还有许多学习的地方，想要超过他们，还得靠下一代战舰。”

唐学志轻松的笑道，现在他也不怕熊灿看到这些了，随后，他指了指舱门，道：“军门，那边是炮舱，我们下去看看。”

“好”

“这边，请”

炮舱，不比甲板，不能点火把，只能用油灯，这里可放着好些火药桶和火药包，稍不留神，恐怕有炸船的危险。

因此炮舱中的油灯，都是加了防护罩的，数量也有严格的限制。

借着微弱的灯光，他们来到了炮舱内，此时，士兵们已经回舱休息，只有一名炮舱指挥使和几名值班的炮手还在里面。

“将军，军门”

那炮舱指挥使，看到唐学志和熊灿进来后，也提起了精神，走过来招呼。

“嗯，我们随便看看，你们不用跟着。”

唐学志向杨慕风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是，那您们随便看。”杨慕风谨慎的回到，随后嘱咐了几名值班炮手后，也离开了这里。

李大山和两名士兵，倒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

适应了里面的灯光后，倒也不觉得很黑，熊灿借着火光，来到了一门大炮边上，用手轻轻的摸着那炮身，眼神里露出惊骇之色。

“学志，这，是红衣大炮？”他本以为，这些大炮也就和那些佛郎机差不多，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红衣大炮，惊讶的差点连舌头都掉出来了。

当初在金门城看到红衣大炮时，就让他感到非常震惊，没想到，他们将人将这种跑移到了船上，这威力，简直无法想象。

“此炮重两千三百斤，按照红毛的标准，发射弹丸的重十八磅，又名十八磅炮，是大陈山的一名叫罗堂风的工匠铸造，因此又名堂风炮，按照划分，应该和大明的红衣大炮，是一个等级。”唐学志知无不言的回道。

“堂风级，好，好炮啊，没想到，你们不仅能造船，还能造出如此大炮，大明水师，亡不了，好”

说道此时，熊灿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谁说大明水师，只是花架子，从唐学志造船和造舰技术来看，已经完全不输于红毛了。

当年，明荷一战，拖垮了整个大明水师，直接导致后来的铜山大败，前福建总兵，俞咨皋也因此被贬。

熊灿双手抚摸着炮身，差点连脸蛋都要贴上去了，这光滑的炮身，优美的线条，怎么看都顺眼，竟然让他有一种，想抱着这门炮睡一觉的感觉。

过了好一阵，熊灿才开口问道：“学志，这艘船上的炮，应该不少于五门吧。”

因为舱内有点黑，他眼睛也不是很好，虽然戴上了唐学志送他的眼睛，但毕竟不是白天。

“噗”

他话音刚落，只听身后的李大山“噗”的一声，差点没笑出来。

“大山，不得无礼”

唐学志厉声道。

“呵呵，无妨，无妨，想必是熊某说的不对，眼睛不好使，噢，李兄弟，你倒是说说，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大炮啊”熊灿也意识到可能是自己说错了，不过他本就是随和之人，随后便朝着李大山笑道，让气氛又缓和了几分。

李大山知道，唐学志也并非真的责骂他，只是做给熊灿看的，不过熊灿问起这种问题，他也只能向唐学志求助了，得到了唐学志一个眼神的肯定后，他才安心的说道：

“回军门，这艘船上，一共有大炮二十二门，其他的明城舰，各有十八到二十门不等。”

“什么，你是说，这艘船上，有炮二十二门，这是真的么。”熊灿惊骇的问道。

他知道，李大山说的肯定是实情，不过这也太让他难以接受了，二十二门十八磅炮呀。

要知道，当年，袁崇焕在宁远，仅靠着十一门红衣大炮就挡住了努尔哈赤的兵峰，现在唐学志一艘船上，竟然有二十二门这种炮，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啊。

在士兵的引导下，点着油灯，他终于看清了这炮舱的全貌。“二十二门大炮，这简直是大明水师的奇迹啊。”

熊灿透过炮窗，看着远海方向，久久没有说话，此时他实在想不明白，唐学志为何能创下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这一夜他躺在舱室中的床上，一夜未眠

玉兔西陲，金乌东升。

熊灿站在船甲板上，感受着徐徐海风。

经过一夜的航行后，他的心情，逐渐的激动起来，似乎已有预感，唐学志将会给她带来另外一个惊喜。

“将军，现在我们已经过了澎湖屿，再有一个时辰，就到北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