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里果真落了大雪。
只是让人想不到，这雪落了一夜都没停，地上的雪一直到小腿肚，走上去就陷进去了。
再扒出来，没一会儿，这小腿就得湿一片。
怀灵烦躁，冻着她棠宝儿怎么办？
昨晚，锦棠没什么异样，就老实睡觉。
反正怀灵给自己笛子上的锁链，加固了好几条，以至于睡觉都沉手。
早晨起来，手上都是印子。
玉商过来道：“殿下，给您备好轿子了，咱们坐轿子到宫门口再下。”
怀灵想了想，摆手。
“不行，宫门口还是太近了，这个时候必须小心谨慎，不能闹出一点事。”
保不齐就有皇上的人，躲在城墙某处看着底下。
怀灵太知道了，只要在母皇心中没了那份美好。
这个人，也就到头了。
怀灵沉吟片刻：“距离宫门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把我放下来，我亲自走着过去。”
玉商听后了然。
“那我给殿下备好欢喜的鞋袜吧。”
“嗯……”
怀灵点头，“落轿时，你们到时候别扶着我，专注扶着锦棠侧君，最好是把锦棠侧君架起来，让他脚别沾地。”
锦棠听得这话，立即道：“不行……我要陪殿下……殿下走……我也走……”
怀灵吞了口唾沫。
玉商也道：“那个确实不好办，架着锦棠侧君的男奴要是没了力气，一个不小心让侧君摔了怎么办，也不可能让女婢去扶呀，所以我还是给锦棠侧君也备一套鞋袜。”
怀灵叹了口气，确实。
真给锦棠摔了，她得心疼死。
两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皇宫。
果然，五公主也是这么被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六公主因为还很小，住在皇宫里随父君一起，所以她从里面走。
走着走着，怀灵看到了皇太女。
她想了下道：“皇长姐，一会儿皇兄给你什么茶，可别端啊。”
皇太女抬头看了看怀灵。
似乎明白什么。
她稍稍点头，便扶上一旁的侧君。
嘱托道：“你小心些，不要走的太急，没关系的，时间还够。”
皇太女语调轻柔，在怀灵听来，和平日里的低沉相比，反而不像她了。
那皇太女侧君摆手道：“殿下我没事，您把斗篷给了我，我还是走快些的好。”
“我不冷。”
怀灵想，这般琴瑟和鸣，夏子青怎么插得进去。
到了守灵之殿，皇子、五公主、六公主已经都抱着暖炉了。
众人到齐，互相问候。
各个公主的夫婿、男奴、随从，则挨个行礼。
很快，皇上到来。
她双眼微红，似是流过泪。
难得的，她穿了一身黑灰色的素衣。
而身旁的花棉姑姑，更是穿了接近白色的衣裳。
皇子和众公主一同跪下，叩首道。
“母皇节哀。”
随后宫人再跪，更大声地道：“皇上节哀！”
皇上深吸一口气。
“不管怎样，怀思是朕的女儿。”
皇太女道：“母皇，我们也从未将三皇妹当成外人，是三皇妹不与我们亲近。说到底也是许贵君教导无方，坑害了三皇妹。”
怀灵也紧随其后。
“母皇，皇长姐说的极是，三皇姐不与大家往来，性子不算活泼，遭遇了什么我们也都不清楚，要是能早早与之谈心，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
皇上看着前方牌位，稍稍点头，“他们自己的问题，怪不得别人。”
随后皇上去上香，花棉姑姑侍奉左右。
又给点香，又代皇上将香插上。
皇上挥手，“你们几个想的怎么样，究竟是谁来守夜？”
皇太女说她应该守夜。
她上无父君，又是长女，理应做这个表率。
小六说她最小，平时受姐妹照顾颇多，她应该来为大家多分担。
五公主低着头道：“我平时因为病痛的折磨甚少为姐妹们做什么事，今日就让我来守夜吧。”
怀灵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这种时候，怕就是嚣张跋扈的小六，也得被她父君孙贤君反复嘱托要冲在前面。
于是怀灵道：“那不如大家一起守夜，也让许贵君和三皇姐这里别那么冷清，让他们知道，咱们都是爱他们的。”
呸，说出来真违心。
怀灵在内心唾弃自己。
皇上倒是很欣慰，很快同意。
至于唯一的皇子皇长兄，则表示他今夜也在这里诵经礼佛，用从寺庙那里学来的佛经为许贵君和三皇妹超度。
皇上听到此话，道：“朕也去偏殿为他们也诵经一段。”
众人又行跪拜礼，磕头呼：“皇上仁慈！”
待皇上走后。
几个公主都被男奴或者夫婿伺候着换掉湿的鞋子，唯有怀灵让玉商先去管锦棠。
奈何锦棠自己过来，蹲下身，给怀灵换鞋。
怀灵还真不习惯。
她动了下脚。
小声嘀咕，“你做这些干什么？我这有玉商呢。”
锦棠皱眉，“不要动……”
怀灵又扭了扭脚，锦棠撅嘴，一双杏核大眼带着小小的怒意。
但更多的是嗔怪。
“殿下别动，我要生气了……这种时候……大家、大家都这样……我也要这样……”
锦棠说着还紧紧抱住怀灵的脚。
怀灵无奈。
“好好好。”
怀灵看锦棠都着急了。
怕是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只是怀灵刚想再哄哄，一旁的皇子韵书便叫人端来茶水，他想了想，扫视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到怀灵身上。
“四皇妹，这是昨儿个刚进的茶叶，你去端给母皇喝吧。”
他说自己是男子，旁边是祭祀的偏殿，按照规矩他不能进。
怀灵起身过去看了那托盘。
烫好的铜壶热水，一小碟茶叶。
生前皇子怎么害自己的来着，她想想，哦~茶叶！
大苍国有两种茶叶从外表看一模一样，一个叫如橘，一个叫如苦。
就是字面的意思，如橘味道如柑橘，甜香酸美，沁人心脾。
如苦则是味道涩苦，喝下去是能叫人流泪的那种怪味。
但生前怀灵不懂这两种茶，不如说宫中的人很少接触这两种茶，唯有挑选茶叶的奴才亲自品尝过筛，才能往上拿。
所以在怀灵生前，这看似如橘的茶叶被她端给皇上，其结果可想而知。
皇上一脚将长期酗酒的她，踹了一个滚儿。
爱心猫粮1金币
南瓜喵10金币
喵喵玩具50金币
喵喵毛线88金币
喵喵项圈100金币
喵喵手纸200金币
喵喵跑车520金币
喵喵别墅1314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