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还是第一次做这事,咱们动作轻一点,行动慢一点。”
雨依然在下,天色渐晚,县令府邸的屋顶上站着两道身影,白弈看着偌大的宅院咽了咽口水,轻声向身旁的惊鲵说道。
“你确定要这么做?”依旧带着面具,惊鲵开口问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
搓了搓手,白弈舔了舔嘴唇,县太爷也不是白叫的,这货搜刮的民脂民膏可不在少数。
“嗯。”轻轻点点头,惊鲵没再多问,这种事一切听白弈的就好。
脚下从屋子内走出三个身影,两个侍女样,扶着一个……
白弈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何郡守的女儿只喜欢这个傻子县令了,这谁敢娶回去。
“这种女人挺少见。”
咽了咽口水,正方形体型的女子在前世都很少见,古代这环境加上动漫的加持,应该没有才对……
莫名的,白弈在这方面有点心疼那个县令,女人背后有父亲,县令自然不敢出去乱找人,每天抱着这么一个……
吃的消吗?
那县令可是个普通人。
狠狠的甩了几下头,白弈说道: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那个县令属于入赘。”惊鲵突兀的开口道。
“啧,看不出来,他居然还能吃软饭。”白弈内心嘀咕一句。
“娘亲~”一道和郡守之女相比显得有些娇小的身影跑了过来,直接扑入郡守之女怀中。
“这看着也不像一家人啊。”
白弈看了看县令的女儿,和父母两人长的都不像,但长的还不错,在动漫中也不算路人甲。
但这又如何,做了错事就得受到惩罚。
“让你多活半个时辰。”白弈冷笑一声,带着惊鲵潜伏了下去。
县令他不想杀,因为要折磨它,煎熬它,也不能杀,既然选择要做官,没有做大做强之前还是按照律法来。
但他这个女儿可不是可不是官,杀了人可以偿命,亲自出手。
偷……也不能算偷,借东西的经历白弈没有。
但惊鲵有,这种任务她有过不少,所以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县令藏民脂民膏的地方。
“啧,果然啊,县令能遮一片天,一个小官居然能搜刮这么多。”
看着面前的金山,和书架上放的玉石,白弈低声道。
县令被称之为县太爷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官不大,但权力却不小。
从治理百姓到惩奸除恶,从统计一县之户口到处理各类琐碎事情,全部都是县令的职责范围所在。
加上还有一个郡守撑腰,搜刮民脂民膏的机会自然少不了。
“你不生气吗?”
望着平静的白弈,惊鲵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白弈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这次的反应似乎有些反常。
“恨是自然,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这个东西无法改变,这个县令二十多年杀了十三人,还只能算是……”
似乎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白弈叹了口气,摇摇头,将那些糟心事抛之脑后,随后轻声说道:
“姑娘动手吧。”
察觉到白弈心情出了问题,有些担心,但惊鲵没有多问,她能知道的白弈自己会说,既然没说,那就不能问。
“嗯。”
轻轻点头,惊鲵平静的看向黄金,毫无波澜,纤纤玉手抬起,掌中内力汇聚,地上黄金瞬间消失了一部分。
白弈走上放置手镯,玉石的书架,虽然不感兴趣,但价值千金的东西他还没见过,涨涨眼力见还是可以的。
“看上去这个成色似乎要好一些。”
拿起了一个玉镯子,略微冰冷的触感,加上乳白色令人舒适的观感,白弈认定了这便是他要找到梦中情镯。
“妈的,这货哪来这么好的东西的?”
抬头看去,这个房间的镯子至少有十来个,成色都不错,白弈暗骂一声,毫不留情的全部装进了自己兜里。
这个东西他不打算散,也不能散,镯子想要还出去可不简单,平民留下也是个麻烦。
藏物术也是有上限的,惊鲵一次性也装不下满屋子的黄金,只能一趟一趟运出去再回来。
两道身影在县令府邸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忙活完了。
经历了如此强烈的运动,普通人早就累趴了,幸好这里是武侠,内力足以解决一切。
“也该解决这个人渣了。”
白弈手一挥,龙渊剑出现在手中,玩弄人心,他在行,杀人放火,他也在行。
白起是全能型将军,白弈是全能型……剑客。
所以白起=白弈,白弈=人屠=武庙十哲。
经过了一番对比法,白弈有些自豪的点点头,以后他也是青史留名的大人物了。
黑夜中两道人影,进入了县令之女房间,仅仅过去数息时间,便从房间掠起。
“杀郡守的孙女,别有一番感受啊。”黑夜中两人快速前行着,白弈有些感慨的说道。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虽然都只有一条命,都是肉体凡胎,但要是加上一个头衔感受完全不同。
就像前世某些人不爱自己老婆,偏偏想寻求刺激去找曹操所爱之人。
要是给自己老婆加上个高冷女总裁的称呼,那感受完全是天差地别。
同样,白弈现在有些刺激。
“喜欢吗?”突兀的,惊鲵冷冷开口问道。
“还行吧。”
白弈耸了耸肩回答道,他又不是杀人狂魔,能不杀就少出手,杀人太多容易遭受天谴。
“下次带你一起。”惊鲵说道。
一起做这种事?
白弈嘴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讪讪笑道:
“这就不用了吧。”
“随你。”
说完惊鲵便要离开,但被白弈一把擒住皓腕,拦了下来。
“姑娘送你个东西。”
白弈取出刚才借来的镯子就要往手腕上戴,惊鲵却出手拦住了他,目光盯着白弈轻声说道:
“这对你影响不好。”
罗网什么组织,杀手组织,被天下人唾弃,要是被发现白弈和一个杀手在一起,名声,仕途都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惊鲵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虽然她也很想让世人都知道她和白弈的关系,但又害怕让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官场可不是打打杀杀,想要单靠武力取胜是不可能的,官场他是人情世故,是阴谋诡计。
越过惊鲵的手,白弈顺利的将镯子戴了上去,同时轻哼一声,说道:
“他们的看法算什么东西,你是我的人,不需要他们来评价。”
名声在有些东西面前不值一提。
惊鲵犹豫了片刻看着白弈继续说道:“这件事还是保密为好。”
“这……”白弈看了看惊鲵坚定的目光,看来想要惊鲵改变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没什么可能性。
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玉镯往上推了推,让衣服将其遮住后,惊鲵这才没有继续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白弈,身影隐入了黑暗之中。
看着惊鲵消失前的位置,白弈悠悠叹了口气。
身处黑暗的人心中同样向往光明,但可惜想要改变自己是黑暗本身却不是一件易事。
“呼~”缓缓吐出一口气,白弈看向咸阳城的方向,嘴角勾起,官场是一个费脑子的事。
但有着穿越者的加持那就只需要看清局势,投其所好,就能混的如鱼得水。
“梦开始的地方,我来了。”
城外,一千铁骑在树林中接受着雨水的冲击,王齮闭目养神等待着白弈回来。
县令已经被装入囚车,和白弈预想的一样,面如死灰,身体还时不时颤抖一下,死和惨死两种一直刺激着他的神经。
听见脚步声,王齮睁开了眼睛,向着白弈抱拳道:
“少将军。”
“嗯,走吧。”白弈随口应了一句,翻身上马,瞥了一眼浑浑噩噩的县令,露出笑容。
王齮鼻子皱了皱,吸了两口气,发现有股淡淡清香,不由得看向白弈,又吸了几口气,确定后,才发出了疑问:
“少将军,你身上怎么有……”
“女人的味道。”
鼻子这么灵?
白弈心中嘀咕道,王齮在雨天还能闻到这东西他有些意外,但对此他自然是信口拈来:
“去了个县令府邸,取了些东西,顺便杀了个人。”
“杀人?”王齮轻声念叨了一句。
县令对此没有丝毫反应,就算是杀了自己女儿又如何,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管别人也没用。
王齮也不是傻子,杀人都带血腥味哪来的香味?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王齮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白弈沉声说道:
“少将军,你还年轻,青楼那种的确还是少去为好。”
白弈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王齮,你看我像是那种去青楼的人吗?
好吧,还真是。
白弈对青楼那个地方还是有些许的向往的,前世没去过,这次合法合规总得进去看看不是?
只是看看,这个白弈还是可以保证的,惊鲵大概率是不管这个,但白弈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也不是见人就上的猪哥。
就当白弈准备反驳两句时,王齮又自顾自的开口说道:
“若是少将军当真忍耐不住,末将可以给少将军寻一良配。”
“少将军以后身份定然很高,寻常女子自然配不上,地位,背后势力,通情达理样样不能少。”
旋即,王齮摸着胡须认真的思考了起来,终究是思想不开放,想的都是些大家闺秀,王亲国戚,诸子百家的天才也勉强进入了其中。
不久后王齮便罗列出了几十个女子,不是王室之女,就是权臣之女,最差的都是诸子百家的天才。
“咳咳,王将军不必如此,我还年轻不需要。”白弈咳嗽几句,他似乎感受到了惊鲵似有似无的杀意。
几个还好说,惊鲵又不抢大房二房的位置,但这十几个下来,忍耐力也是有限度的。
“不行不行,少将军也快十七岁了……”
王齮摇摇头,战国虽然结婚年龄也在十八以上,但实际上很多十五六岁便有了孩子。
不过很快王齮眉头一挑,看了一眼白弈嘿嘿笑道:“少将军莫不是已经对哪家姑娘倾心了?”
“少将军告诉末将,末将可以向王上请求,赐下婚约。”
王齮虽然官职不高但可是秦国宿将,还刚刚打下了月氏,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这就不劳烦将军了,我想自己来。”
“这……行吧。”
……
咸阳城,秦王宫,白弈与王齮带着县令向大殿内走去。
刚进入便有几道目光扫过了白弈,打量,审视着这个少年。
秦孝文王也已经告知他们了,大破月氏的主意便是此人出的,让他们惊讶的是。
“居然这么年轻?”左列一身着黑色官服的老者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不难听出心中的震惊。
十几岁的军师简直前所未见!
感受到这些,白弈倒很平静,淡定的继续走着,王齮脸上洋溢起了笑容,一脸骄傲的来到殿中间,抱拳说道:
“王上,此人便是末将所传信中之中人。”
县令跪在地上,哪怕面见了君王也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煎熬了两天之久,精神已全然崩溃,他现在只想求一死。
秦孝文王将目光从白弈身上离开,一入殿便开始观察对方,的确有过人之处。
见到君王居然不慌?如此淡定?心性很好,怪不得父王会推荐他。
看向县令,秦孝文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显然他也拿到了罗网的情报。
他自认虽比不过秦昭襄王那种强君,但也是仁君。
也准备正式上位就大赦天下,没想到手中居然出了这么个害虫,语气冷漠的问道:
“身为县令,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搜刮民脂民膏,你这是将生命视若无物,放弃了百姓就等同放弃了国家,你可知何罪?”
这种事其实很常见,很多君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但在秦孝文王眼中,这就是重罪。
县令还处于懵逼状态,听见问题自顾自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可是县令,县太爷!”
秦孝文王脸色微变,群臣也没人站出来为县令说话,必死的局面,又没什么交情,完全没必要。
“来人,拖一下,斩了!”秦孝文王沉声下达了命令。
从殿外走进两人,拖着还不知干嘛的县令准备出去,白弈却在这时向前一步,作揖说道:
“终究是我国官员,穿着官服拖出去对国威有所影响。”
秦孝文王看了一眼白弈,点点头,觉得也是,一挥手说道:
“那便依先生的意思,衣服拖了架出去,就地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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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今天给我热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