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告别

莫正笑着摇摇头，端起一坛酒，一饮而尽。

屋内一片寂静。

半晌，莫震川才苦涩一笑，喃喃自语：“可恶的魔门，早就应该杀光了。”你一心修炼，对功名和财富都不感兴趣。除非必要，否则你不会主动出击。要不是你在修炼的过程中，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谁也不会想到，你竟然是玄通五化！端木佑铭不是你的对手。”

莫正呵呵一笑，看向莫震川道：这一次，他们都是死有余辜，哈哈哈！”

莫震川点头，说道：“他的性格不错，以他的资质，踏入玄通境界，说不定会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哦，对了，他好像是被景怀序那个混|蛋坑了，被关进了劫刑峰！”

莫震川道：“我和老刑关系不错，我了解他，他的徒弟一定会处理好的！”

劫刑峰，

就在楚阳沉思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突然传来。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发现又是那个中年男子，不过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严肃，而是一脸的笑容，像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可是，那种凝重，庄严的气息，却是那么的强烈！

“你又来了！怎么老是找茬？”中年男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楚阳立刻回过神来，连忙哭诉道：“对不起，这件事不关我的事，我也是被他用法器打伤的，还请前辈见谅！”

“哦?”

低沉的声音响起，阴森的大厅里，忽然射出两道寒光，直勾勾地盯着楚阳。

楚阳顿时有种赤身裸体的感觉。

过了许久，中年男子收回目光，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这才对楚阳道：“每个弟子都有自己的法宝记录在案，你身上到底有什么法宝？”

楚阳一听，立刻来了兴致，连忙说道：“这是景怀序送给他的，他告诉我了！”

“哼!”

一声轻喝，楚阳如坠冰窟，浑身颤抖。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中年男子便厉声喝道：“区区一个外门弟子，居然敢直呼真传之名！好大的胆子！”

楚阳一愣，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还请前辈见谅！”

“谷均轩还在接受治疗，你…”

中年男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目紧闭。

半晌，中年男子睁开眼，神色有些古怪，对楚阳道：“谷均轩现在还在丹坊，等他醒了再处理，你可以先走了，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来通知你！”

闻言，楚阳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一脸的不敢置信。

不过，对方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楚阳百思不得其解！

可人家都放他离开了，他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说完，他对着中年男子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楚阳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

楚阳轻车熟路的从刑堂出来，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的进入，让他的心情很是不错。一路上，他都会向几名弟子点头致意，丝毫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样子。

劫刑峰，刑堂之外。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风中，棱角分明，给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

莫征端着三坛酒，笑眯眯的迎了上去，对楚阳说道：“没想到你这么能折腾。三天时间，你就来了两次刑法殿，不愧是我们的首席弟子。”

见到莫正，楚阳顿时明白了一切。“我也不想，但麻烦总是会找上门来的，一会儿是乌龟，一会儿是人！要不是这狗日的清理任务，老子都要躲到屋子里面去练功了！”

“你，呵呵呵。”

他的笑声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让所有的事物都恢复了清明。听到莫正的笑声，楚阳心中一喜。他走近莫正，将三个酒坛拿了过来。

“回头再喝酒，我要去看看万俟胥！”

说罢，莫正领着楚阳飞往后山而去。

后山一片萧瑟，夜幕下，竹影婆娑，青草随风而动，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只有虫鸣声，才能让这里充满生机！

万俟胥墓前，楚阳、莫征沉默而立，许久没有开口，似乎在默默沟通，也在追忆过往。

墓碑上，二十六件衣衫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上面沾满了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许久，楚阳长叹一声，转身对着莫征说：“万俟胥也是个贪婪的人，我也是如此。呵呵。他的朋友应该不多。你不是来过这里的吗？”.

莫正微微一笑，他默默地望着石碑上的大字。半晌，他才微微一笑：“你很好！我闭关的第一天，就来找你了。那时候，那块墓碑上，还残留着一些金色的粉末。呵呵。”

楚阳一愣，旋即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是啊，我也是心疼啊！”

“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说到这里，莫正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酒坛子递给楚阳，接着说道：“我来此，只是为了祭奠他的在天之灵。我们该痛痛快快地来一杯了。毕竟是难得的朋友，我们三人还是要好好相处一下的！”

楚阳点了点头，自言自语的说道：“说起来，我们三个的确是没有喝酒，当初我入宗之时，你一直在修炼，后来你一出关，他就不见了。嘿嘿，这就是缘分！”

莫正抿了一口，对着夜空微微一笑：“至少我们能在一起了！”

“是啊，我们在一起！”

楚阳嘀咕了一句，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在坟前默默饮酒，气氛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莫征才起身，望着天空，对楚阳道：“最近你的练功如何？有何贵干？”

楚阳起身，沉吟了一下，说道：“八种变化，都是需要时间积累的，不能操之过急，我只是不明白，你会不会玄门百艺？”

“不!”大叫一声。莫正坚定的应了一声，他的右手猛地一伸，一把暗红色的长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似乎是天生的。

他站在原地，沉声道。

“练剑，足够了！”

一道人影站在月光下，手持长剑，寒光似月华，却比星辰还要璀璨。一时间，地面上的虫子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山风都没有了。只剩下一股肃杀之气。

莫正的背影愈发高大，似乎世间只有他一人，不可更改。

楚阳看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他向后退了一步，笑着说道：“还请师兄赐教！”

说着，他又闭上了双眼。

莫正点了点头，微笑着，握着长剑，静静的等待着。许久之后，楚阳的气息稳定了下来，他的身形也变得柔和了许多。片刻之后，莫正眼中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

这片被他控制的世界，似乎发生了变化！

山风吹来，虫鸣之声再次响起，星光与月光都变得柔和起来，就像是在水中，隐隐有光影闪烁。

楚阳的眼睛还在紧闭，但他的双臂却是缓缓抬起。他的动作很慢，但却很有韵律。仿佛在诠释着脉搏的轨迹。很快，他的手臂不再跳动，而是停在了腰间。

然后，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这一刻，莫正一脸的不敢相信。他的气息，被人打扰了。就在这时，两人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冲突。

那是一种剑气！

不太可能！

正想着，楚阳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深邃的目光仿佛能与天空中的月亮相媲美。然而，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一滞。

莫正看得目瞪口呆，看着楚阳，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相信，等到楚阳的气息达到巅峰，他的攻击，将会是何等的恐怖。

然而！

砰！

楚阳身子一晃，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莫正心中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冲到楚阳身前，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楚阳双眼紧闭，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

莫征放下楚阳平，仔细的查看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脱力了!”喃喃自语。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喂给楚阳，然后坐在一旁沉思。

楚阳的实力超乎他的预料，刚才那一战，虽然只是比拼的是气势，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楚阳败在了自己的实力上。尽管莫正并未将剑意彻底发挥出来，但楚阳的表现，却是毋庸置疑的。最关键的是，楚阳不过是一名外门弟子，而且还是炼体境界！

莫正没有说话，他在想楚阳的事情。

此事，他会不会禀告宗门？若是禀告上去，楚阳固然是受益匪浅，但也会让他的心境受到极大的影响。

不过，一个外门弟子，如果表现的太过优秀，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等他进入了内门，再做打算。

心中打定主意，莫正立刻想起楚阳的“势”，这是一种类似于剑意，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他认为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渐渐的，他冷静了下来，开始回忆、分析。脑海中，闪过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莫正就像是一尊雕像。直到清晨，鸟儿在树枝上欢快的鸣叫，都没有任何变化。

呼！

楚阳揉着眼睛，长长的打了个呵欠，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见莫正陷入了沉思，他也不多言，盘腿坐了下来，开始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楚阳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很轻松，也很有信心。

当时，他在莫征的激励下，不知不觉地使用了一种新的技巧——风之快。这一次，他再次感受到了不同。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浩瀚的力量包裹着，这股力量，可以将他身上的煞气驱逐出去，让他恢复一片祥和。而且，还给了他一种安全感，那时候，他对周围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他已经接近了彻底的掌握。

楚阳微微一笑，重新挺直了腰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看着莫正。

此时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明亮。

莫正猛地睁开眼。他仰头望着天空，微笑着对楚阳说道：“这么早就起来了，你的伤势可好？”

楚阳活动了下四肢，表情有些怪异，过了好一会儿，他问道：“你昨天给我治好了？”

“不是，只是一枚丹药，你的身体真是惊人，这么小的一块，就能吸收丹药的药力。”

楚阳低着头，微笑着说道：“你的实力不错，昨天晚上，你并未使出全部实力，但我还是坚持不了多久，就昏过去了！”

说到这里，莫征微微一笑，道：“你很强，但我有一件事很奇怪，那就是你昨天晚上施展的是剑意？但据我所知，就算是绝顶的剑法，也未必能练成。你是如何做到的？”

楚阳沉吟片刻，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我学的是指法，这个就叫做指意，嘿嘿。这对他的要求很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感受到，这让他很不舒服。还有，你的剑意也是如此？”

“是的，我第一次领悟剑意，也是如此。停顿了一下，莫征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你用的是指，那就是势，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古怪的力量？这分明就是一道剑意啊！”

“我从师父那里听说，你练的是《风雷绝穴手》！应该是一件地阶下品灵器。”

楚阳翻了翻白眼，打断了莫正的自言自语：“他们说，这是一门地级下品的功法，不过我不管了，这门功法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莫正沉吟片刻，微微一笑：“是啊，这一趟出来，总感觉有些欠缺。是时候好好研究了。而且，我的剑魂还在后面，我才刚刚开始修炼。”

楚阳对此并不意外，他嘿嘿一笑：“呵呵，等你练成了剑魄，我倒要看看，这一次的异象，是不是连天上的星辰都要掉下来了！”

莫正大笑一声，接着说道：“你这一指，也是了不得，别灰心，我看这一招，并不逊色于剑意，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呢！”

“哈哈！楚阳轻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对这门风雷绝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是武飞教给他的功法！

一想起武飞，他的脑海中就浮现出无数的念头。

武飞大叔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嘿嘿，还有小芸儿，她会不会成天喊着要来找我的？

想到这里，楚阳忍不住笑了起来！

莫正看到楚阳发呆，忍不住笑了，他转身望向墓碑，陷入了沉默。

许久，楚阳长叹一声，对莫正道：“走吧，我们改天再来！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成为内门弟子！”

“哈哈哈，好啊！”莫正大笑着，一巴掌拍在楚阳的肩头，让他御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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