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他是什么味道的...)

杨桓是为了生物竞赛的事情给秦晃打的语音电话。

虽然杨桓上辅导班的时候偷摸玩儿游戏, 但实际上这小子学习不错。按照现在的成绩，考个好大学不成问题。

只是杨桓在和秦晃变成朋友后，就下定决心要跟他做一辈子同学, 从初中做到高中，从高中做到大学, 从大学做到研究生，从研究生做到博士。

而杨桓决心决得挺好，可秦晃的成绩实在是令他难以企及。按照秦晃现在的成绩, 国内的大学是随便挑的。而他要想跟秦晃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就要分数上跟他差不多。

既然成绩达不到，杨桓就多从一些竞赛上下手。他生物成绩不错, 从初中到高中, 一直都非常优秀。上了高中后, 杨桓就一直参加大大小小的竞赛，为高考加分, 誓要实现自己的决心。

而实现自己决心的路上也会有绊脚石。有时候杨桓走不下去了, 就会找秦晃帮忙。

要说杨桓算是成绩不错的了。自从上学之后，他的学习成绩虽然没到第一第二的程度, 但他也知道是自己的原因。他爱玩, 学习上不太上心，如果他上上心, 争个第一第二也是能争得过的。

他第一次遭受到他就算努力也争不过对方的打击，是从秦晃这里得到的。也正是因为秦晃, 杨桓才知道, 人其实在智商上就划分了等级。

每个人都有智商上限, 他可以好好学习，跟他小学的第一第二名争一争, 但有了秦晃后，他就算突破了上限，他也没法和秦晃争。

就是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他的脑子好像有七百八十条通道可以走向问题的核心，然后将问题解决，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而普通人的话，顶多有那么三四百条就了不得了。

秦晃在上了高中后，平时也没见多刻苦，就是该上课上课，有时候也上上辅导班，其他时间按时做完作业，也就不做其他的了。但就是这样，他依然碾压那些天天刻苦学习，每天恨不得把一天变成四十八小时的学生。

其实上天自从你一出生，就是不公平的。它早已提前划分好了人的上限，人的性格，然后在两者的相互作用下，形成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组成现在这种复杂的社会。

杨桓在收到秦晃发的语音消息后，就拍了一张他没做出的试卷题目给秦晃。秦晃看到后，和江游说了一声，就离开小屋，去了水井旁边的山楂树下给杨桓打语音电话了。

这道题目杨桓卡了一个小时，秦晃在看完题目后，和他讨论了一下。最后两人找出问题的关键，秦晃稍微给杨桓点了点，杨桓就明白了。

一道难题的做出，那种舒爽感远不是通关一局游戏所能比拟的。杨桓在秦晃的提醒下想明白后，连连“卧槽”，接着就一边拿着笔解题，一边给秦晃吹了一连串的彩虹屁。

“还得是我爸爸啊！挖槽我做了足足一下午啊，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还寻思你要解不出就找竞赛班的辅导老师呢。现在一看，我根本不需要老师，我只要有我爸爸就行了。”

杨桓一连串的彩虹屁说出来都不带卡顿，秦晃听着他满嘴跑火车，轻轻笑了一声。笑完后，秦晃道。

秦晃问完，杨桓道：“没了。就这。”

和秦晃说了两句话的功夫，杨桓把解题的框架写了个七七八八，写完解题框架后，他也有闲心和秦晃算账了。他想着秦晃发过来的那三条语音，再看看现在秦晃着急挂电话的样子，杨桓“啧啧”两声后，酸不拉几地说。

“你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了。”

“哎哎哎！你这也太无情了！你看看你才回去几天啊，你就对我这个样子。”杨桓说。

“你想想你刚才说的话，什么你恋旧，我是新人。好哇，合着这几年的情情爱爱全都做不得数了对吧？”杨桓说。

杨桓这样说完，秦晃：“……”

秦晃被杨桓说到无语，杨桓这边却越说越起劲了，他甚至捏着嗓子，变成夹子音哭哭啼啼地说。

“以前的时候，你可从不挂我语音电话的。向来是我找你，你就直接回我。”

“好嘛。现在打游戏游戏不上，让你给我讲题，还挂我语音。整天嘴里就是游游游游，你还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

秦晃：“……”

杨桓越说越离谱，秦晃倒是被他逗乐了，道：“你要不要去吃点药？”

“你才要吃药！”杨桓道。

“行了。”秦晃笑着说，“我现在在外面跟你打语音呢，挺热的。”

秦晃这不说还好，一说杨桓又炸了毛。

“在外面？你为什么在外面？好啊，你就是不想让江游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儿对不对，我现在连跟你打个语音电话，都要背着别人了。”杨桓说。

秦晃：“……”

杨桓哼哼唧唧地发着疯。但是他是知道秦晃的脾气的。秦晃脾气还算可以，但他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所以在说完这句话后，杨桓就把他的神经一收，对秦晃道。

“不过你想跟江游好就好吧。你俩再好也就这一个暑假的时间，等暑假过去了，你还不是要回来跟我卿卿我我？”

秦晃：“……”

说到这里，杨桓这才心满意足了，又“哼”了一声后，这才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秦晃：“……”

杨桓这边发完疯，就当机立断地挂断了语音，甚至没有给秦晃反应时间。这边秦晃反应过来，听筒里已经没声音了。

秦晃将手机从耳边拿下，杨桓又发了一个贱嗖嗖的“等你回来”的表情包给他。看着杨桓发的表情包，秦晃按灭屏幕，将手机收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天依然是热的，即使水井边也热。微微倾斜的日光，攀爬在潮湿的井壁上，落在了水井清澈的水面上。

水面反射着日光，反射过来的光芒刚好能照到秦晃。秦晃看着水井井面的光芒，被光芒轻薄地刺着眼。

就这样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井面反射的光。看了一会儿后，秦晃离开水井边，回了小屋。

-

小屋里，在秦晃离开去打语音电话后，江游就低头继续学习了。

小屋离着水井不远，江游坐在床上，偶尔能听到外面秦晃传来的说话声。秦晃没有公放，他倒是听不到电话那端那个男生的声音了，不过从秦晃对对方说话的态度和语气里，能听出两人关系不错。

秦晃这十七年的人生，大部分都是在城里度过的。他只来了村子里两次，待了不过二三十天的时间，就能认识他，认识村子里的其他人。那他在家里那么多年，有很多的朋友也是正常的。

人本来就是要交朋友的。而且是和他属于同一个圈子，有着共同未来的朋友。

就像他跟夏风一样。

江游耳边听着秦晃和那个男生交谈时偶尔传来的说话声，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做着题。这边他题目没做两道，秦晃就和对方挂断语音，重新回到了小屋里。

在秦晃出去和杨桓通话的功夫，江游已经又继续学习了。秦晃走到小屋门口，床上低头做题的江游也没有抬头。秦晃站在屋外，看着屋内的江游，看了一眼后，秦晃进去坐下了。

小屋里的气氛没有因为杨桓突然打来的语音电话而被打破，依然有些不自然。秦晃坐在板凳上，拿出了收起来的手机，点亮了手机屏幕。

手机屏幕上，app的图标整齐的排列着。秦晃的手指落在他平时玩儿的小游戏的app图标上，手指悬在屏幕上虚点了两下。游戏没打开，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前面江游微微弯下的脊背。

“他叫杨桓。”

秦晃坐在江游的身后，在看了他一会儿后，对江游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完，床上正在写字的江游手臂的动作轻轻一顿，回头朝着他看了过来。

秦晃坐在那里，和江游看过来的目光对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个，可能是想打破现在他和江游之间沉默的氛围。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俩初中认识的，后来一直一个班，关系不错。刚才他打电话是问我生物竞赛的题了。”秦晃说。

秦晃又跟江游说了一些杨桓的事情。在他说着的时候，江游也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回应。

而提到杨桓，秦晃自然想到了他刚才当着江游的面给杨桓发的语音消息。想到这里，秦晃看着江游，笑了一下道。

“我认识你的时间确实比认识他的时间要长。”

“虽然我们俩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说完上面那句话后，秦晃又看着江游补充了这么一句。

秦晃补充完，江游看着他，依然没说话。

在秦晃和他开口说话后，江游就回过了头来。而他所谓的回头，也仅仅是微微侧过来了一些脸。

他微微侧着脸，鼻尖也被自己的肩膀挡住，只露了一双眼睛看着秦晃。

他的眼睛颜色太淡了，这让他更有一种清澈感。

在秦晃补充完了他和杨桓的关系，以及江游和杨桓的关系以后，江游肩膀后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

他的睫毛刷过他茶色的瞳仁，他抬眼看着秦晃，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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