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店日常6

司云和封衡立刻放下手里的种田大业去了陶瓷庄，这位大师是在一个小宅子里烧陶瓷, 在家里修了一个烧陶瓷窑子, 整个工作作业都是在家里完成。

好在玻璃的耐热温度比陶瓷的耐热温度低上不少，所以不用担心温度不够, 导致玻璃不能拉丝。

这一次, 大师就是让人来告诉他们两个，玻璃可以制作了, 只是不好成片，只是温度控制得不怎么好, 成品不是很多, 其次，因为材料缺少的缘故, 他并没有做出像司云描述的那般晶莹透亮的透明玻璃, 而是有些浑浊的，雾蒙蒙的。

除此之外，玻璃液体里面还有些许气泡，这些气泡在玻璃里面, 简直就是影响美观。

司云和封衡刚到达陶瓷庄, 就被那个大师直接带到了他弄玻璃的地方。

“陈师傅，你别急。”陈师傅是个小六十岁的老头, 这会儿跑得比司云和封衡还要快, 他们两个看陈师傅跑得那么快, 都有点担心他摔跤。

陈师傅回头小瞪了他们一眼, 半真半假的怒道：“别急什么不急, 这可是琉璃，不是，玻璃，对吧，你们说的玻璃。这玻璃虽然看着没琉璃好看，但我觉得它能有很广大的用途，做出来的瓶子都比别的瓶子好看，想一想，要是真做出来了通透的玻璃，以后我们是不是还能看到里面装的酒的颜色？”

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两个小年轻竟然还说让他慢一点。

本着照顾老年人的准则，司云封衡没有根陈师傅争辩，只像鹌鹑似的听着，跟着他快速到达了烧玻璃房。屋里有几个学徒，全是陈师傅的徒弟。

“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年纪大了，没有徒弟帮我，我一个人不行。”陈师傅见司云和封衡两个看那几个学徒，开口解释道。

玻璃的配料和制作过程都是秘密，这等手艺除了自己的徒弟基本上不会告诉别人，而司云和封衡告诉他，是因为他们自己不会制作，所以……并不代表这玻璃制作的办法就是他的，没有经过他们允许就让徒弟们来帮忙，这其实算是违反了契约。

“没关系。”司云和封衡忙道，“陈师傅，有徒弟能够帮你，我们觉得很不错。你一个人确实不好做玻璃，我和封衡觉得有问题，没关系的。”

“不行，这样，我出钱把这秘方买下来如何？或者我们签一个契，以后若是我们把这玻璃拿出去卖，五成的银子都归你们，其实你们应该多得一点的，只是小老头儿要买材料，然后还有几个徒弟要养，所以就厚脸皮的占了五成。”

司云和封衡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因为他们相当于只是提供了一个粗糙的玻璃方子，这其中如何制作已经制作成功，都是陈师傅一个人在摸索，况且拿出来之前，他们就想到过陈师傅一个人不行，他们最初看重的就是陈师傅的这个班子，因此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见陈师傅那么认真，一副很是自责的样子，司云和封衡也不好多说什么，怕是再说下去，陈师傅会更加愧疚。

陈师傅也一大把年纪了，平时一个慈祥和蔼的小老头儿，他们真不想看到陈师傅唉声叹气。于是两人当即就答应了下来，陈师傅也就立刻松了一大口气，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一般，马上就要去写契约。

这怎么能行。

契约什么时候写都可以，目前最重要的是玻璃，玻璃啊！

没想到陈师傅还算雷厉风行，说要写契约就去写契约，两人立刻拦住陈师傅，怎么也得先看了玻璃再说。其实陈师傅也很在意玻璃，于是三人就继续之前的事情了。

这间屋子似乎是专门用来烧制的屋子，屋顶很高，这样利于温度散发，也有许多窗户，易通风。不过温度还是很高，尤其是走到窑炉前，几人的脸蛋都映成了橘红色。

火焰的颜色和温度相关，当温度高到一个程度的时候，火的颜色就不再是红色的了。

“二小，小心把里面的玻璃液体弄出来。”司云和封衡正看着，陈师傅就吩咐了一个学徒上来做事。

司云和封衡不知道怎么烧玻璃，赶紧让开了位置，让陈师傅和那个学徒操作，只见陈师傅和二小两人拿着工具在窑炉面前操作了一番，就从炉子里加出来了一个陶瓷灌，那陶瓷罐里有半陶瓷的粘稠液体。

应该就是玻璃液体，

陈师傅和二小把装着玻璃液体的陶瓷夹出来，就快速拿到一旁，然后倒进了一个盘子里，接着两人就开始用铁钳尽量夹住玻璃液体，慢慢往外拉，随着液体往外拉，外面温度降低，玻璃液体就渐渐凝固，等到完全凝固，陈师傅和二小也拉好了。

拉出来了一块凹凸不平，有些地方厚，有些地方薄的不怎么透明不规则多边形的玻璃片。

眼见着玻璃液体又被拉成了这样，陈师傅长叹了一口气，“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他叹着气连说好几次，才缓和过来，然后一边摇头一边走过来对司云和封衡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都是这样，本来以为这次拉快一点，应该就能做出一块玻璃，结果……让你们失望了。”

司云和封衡有没有失望暂且不论，就目前来说，陈师傅自己就已经提前失望了。

“就是这些问题，总是弄不好。”这时二小已经拿着成型的玻璃走过来，陈师傅继续道：“玻璃不透明，里面还有许多气泡，拉得也不平整，白费了你给我的那个秘方，你还投了这么多的银子。”

创造需要鼓励！

见陈师傅满脸失落，司云和封衡来不及多想，就说没关系。他们还是很真心的说的，因为如果是他们自己来烧制玻璃，肯定也有这么多的情况出现，不仅如此，他们没有丰富的烧窑技术，恐怕出现的问题比陈师傅的还要多。

之前把方子交给陈师傅，他们就已经想到了有这种情况。

况且他们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制造玻璃，在摸索的过程中，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出现也是正常。陈师傅的出现，让他们有了制造出玻璃的希望，两人感激陈师傅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他在实验的过程中出现问题就进行责骂？

不可能的。

于是司云和封衡赶紧告诉陈师傅，说他们绝对没有怪他的意思，相反，他们还鼓励陈师傅继续做下去，并且积极的想办法如何解决目前的问题。

比如关于如何做成片，司云提出了可以做一个块状的容器，把玻璃液体弄出来之后就倒在上面，然后用和那容器同样大小的板子往下压，使劲儿压，这样就不存在一处地方厚一处地方薄的情况。

同时，上面加了压力，那么也很有可能可以把玻璃液体里面的空气泡弄出来，实在不行，也可以试一试用针刺破里面的空气泡，就像挑水泡一样，至于成不成，试一试就知道了。

另外，至于成色不好，司云和封衡表示没关系，玻璃没那么通透更好，他们做的大棚，有时候还需要减少光照，不怎么通透的玻璃用起来恰好，至于需要光照，那么就把大棚上面打开让作物晒太阳就行了。

这样只需要在建造大棚的时候注意一下就行了。

如果还需要通透的话，陈师傅自己倒是可以试着往里面加入一些材料试验。

两人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陈师傅的不安，让他又重新投入了工作之中。其实陈师傅也就是这一会儿觉得不安和失望，其他时候还是很坚强的，不然这一个月来，这么多次的失败，他也坚持下来了。

如今有了司云和封衡想出来的几个小办法，他突然有了灵感，又继续做玻璃去了。至于契约……后面等他想起来了再写也没关系。

见陈师傅真的振作起来了，司云和封衡再看了一会儿，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得到一块还算不错的玻璃，就离开了。

接下来两人就再也没有到陈师傅这里来，期间陈师傅送了一张契约过来让他们签字，两人看了看，就签了。

栽种的韭菜和茄子要结果了，司云和封衡就赶紧通知赵二，让他赶紧设计和这两样菜相关的菜单，如此又过了一个月，韭菜和茄子赶在秋天之前提前上了市，让众人提前吃到了秋天的菜，还吃到了春天才有的韭菜。

四风酒楼又火了一把。

上一次火是在客人们之间火，而这一次火，却是在各大酒楼之间火了。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四风酒楼能提前拿出秋天的菜就算了，怎么还能拿出春天的菜？甚至还有一些已经下市了的夏天的菜。

他们家的菜难道不分四季的吗？

面对那些人的追问，司云和封衡统统不管，全部都交给了赵二，让他去解释，左右大棚蔬菜就会出来，目前保持一点神秘也没有关系。

而就在这时，陈师傅和他们的徒弟们不负重望，终于制造出了一块比较合格的玻璃，陈师傅和二小郑而重之的亲自送来，亲自揭开蒙在玻璃上的纱布，露出了那一块在阳光底下反着光的玻璃。

这块玻璃，是崇朝的第一块玻璃，它不甚透明，却提前几百年把大棚蔬菜带到了这个世界，也同时让崇朝的百姓们用上了明亮好看的玻璃，透明的玻璃窗增加了住宅的采光亮，让之前有些昏暗的房屋变得明亮温暖。

不过对于司云来说，只有一个意义。

他们终于可以种植大棚蔬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