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四章

这天, 严文华又找了温凉城一遍，简直比他还着急

“凉城，你到底怎么想的。”

温凉城沉默了好久, 然后才下定决心，“教授，最晚什么出发？”

“这个月二十八号。”听温凉城松了嘴，严文华脸上才有了笑意, “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呢, 够你准备的了。”

“...好。”温凉城叹了口气, 整个人的情绪实在谈不上开心两个字。

他的十八岁生日，正好是出发去英国的前两天。

还好, 能来得及跟他一起过生日。

时间这东西不经过, 他早就知道这点, 只是没想到这一个星期会过的这么快, 像是沙漏里的细沙, 越使劲攥住, 就会越快的从指缝儿溜走。

他没有告诉乔焕自己是今天过生日, 今儿一大早, 他本来想把出国和生日的事儿一齐告诉他的, 可一睁眼人已经不在旁边儿了，还以为他出去买早饭了，便先去洗漱了，不过一想到明天就要走了, 就什么兴致都没了, 连刷牙洗脸都是心不在焉的。

等收拾好了之后，手机来了条微信，是乔焕

—起来了么？

—嗯, 焕哥你去哪了？

—我给你发个位置定位，你来找我。

温凉城看着他发过来的定位，满头雾水，这不是个游乐场么。

怎么说，今儿也是他过生日，温凉城特意穿了件宽松的白色衬衣，套了件厚实的驼色大衣，围了条米色的围巾，其实温凉城的个子不算矮，这段时间还又长了两三厘米，已经到一八零了，大衣把他的身形勾勒的越发的挺俊，一出门，简直是一种其他意义上的初冬风景线。

不过到了地方后，温凉城寻摸了一圈也没见到乔焕的影子，刚准备给他打电话，可却铺捉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看着那身影逐渐向他走进，温凉城的手机差点都拿不稳了，眼神震惊。

“城城...生日快乐。”

“爸...”温凉城眼圈瞬间红了，“你...怎么...”

“是一位姓乔的先生帮忙的”温国志小心翼翼的抓住温凉城的手臂，眼睛蓄满了泪水，“真好..都长这么高了。”

温凉城用手使劲擦了一把眼泪。

“这些年...我儿子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啊？”温国志笑着问，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有...都有...”温凉城终于忍不住了，跟决堤的洪水似的。

“好了好了，”温国志颤抖着擦掉温凉城脸上的眼泪，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儿你生日，开开心心的。”

“小时候，你不总吵着让我带你来游乐场吗？”温国志往里看了一眼。

“那我现在都多大了...”温凉城笑了一下，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泪痕。

“在爸爸这，多大你都是孩子。”温国志抬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不远处的车里，乔焕看着又笑又哭的父子俩，也淡淡的扬起嘴角。

“哥，谢了。”

“有什么好谢的，不过也只能保释两天。”乔燃在旁边说。

“没事，时间刚刚好。”乔焕脸色沉了沉，看着温凉城的眼神，眷恋无比。

一直到晚上，温凉城想带他爸回公寓，可温国志怎么说都不跟他回去，说在外面住就行，等明儿一大早再去找他，温凉城实在拧不过，只能先把温国志送回酒店，自己在回公寓找乔焕，这一天，他都没见到乔焕的面儿。

等到了家门口，他从包里翻出来钥匙，往钥匙孔里塞了好久都塞不进去，就这么转了五六分钟后，门开了，温凉城就这么举着钥匙一脸呆住的看着里边的...人...好多人。

“凉城宝贝，你是开门呢还是撬锁呢啊，”齐雨举着礼花筒一脸无奈，“我手都搁这举了十分钟了。”

“我就知道，”陆秋北微笑着走到温凉城身边，指着他手里的钥匙，“请问，乔教官这是你家卧室的钥匙么？”

“卫生间的。”乔焕笑着说。

“啊，”温凉城恍然大悟然后小声自言自语，“我说呢，怎么打不开...”

“你真是一点都不好奇我们为什么全在这儿。”齐雨走过去搭上温凉城的肩膀。

“对啊，你们怎么都来了。”温凉城后知后觉的惊讶。

齐雨：“......”

“他真的是天才？”乔燃抱着胳膊，表示怀疑。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可他离进计算机国家队只有一步之遥，你说呢。”乔焕说。

“又不是你，骄傲个什么劲儿。”殷书宇撇了撇嘴。

“这天才我家的，我不能骄傲么。”乔焕挑了下眉尖。

“得得得，骄傲吧。”殷书宇摆摆手。

“当然是给你过生日来了。”程磊笑着搂住温凉城的肩膀。

“哎，你...”温凉城指着程磊旁边的女生，“是决赛和程磊分到一组的...”

“陈怡，”程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现在是...我女朋友。”

“妹子，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齐雨阴阴的说。

“行了，嫉妒就直说，”大潘白了他一眼然后也走到温凉城旁边，“凉城，生日快乐。”

“谢...谢谢。”温凉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然后又后知后觉了一个问题，“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你怎么不等着生日聚会完事了再问呢，”陆秋北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脑壳，“你是不是快忘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了。”

“快快快，都别杵着了，吃蛋糕啊。”齐雨招呼着把蛋糕推出来。

这场生日聚会没有什么猎奇的新招数，没有什么隐藏的惊喜，没有特别的特别，和其他俗套的模式一样，蛋糕，零食，礼花筒，甚至墙上还有粘着happy birthday的气球字母。

可对于温凉城再说，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都在为你庆生，这一切太过弥足珍贵。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陆秋北，齐雨他们也就走了，没有特意的道别，就好像明天依然可以见面一样，可温凉城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因为这样的时候可能真的要好久好久以后才会有了。

空气一下子变的安静，地上都是五颜六色的彩带，温凉城背对着乔焕，不过他就算没回头也能感觉得到乔焕炙热的眼神，刚想转身跟他说些什么，他就从后面抱上来了，贴着他的耳朵说，“十八岁生日快乐。”

“谢谢。”温凉城小声说。

“终于成年了，”乔焕闭着眼睛开始亲他的脖子，从后面亲到前面，“我要礼物。”

“我过生日，应该你送我礼物才对。”温凉城被他亲的身上有些热。

“好，”乔焕舔了一下他泛红发烫的耳垂，“我送你。”

温凉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床上的，就只觉得今天的床格外的软，他整个人都陷进去了，他喘着气看着上方的乔焕，俩人定睛看了一会，就吻到一起了，温凉城抱着他的脖子，第一次这么热烈且主动的回应，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样。

乔焕跪坐着抱着他，温柔的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处，像是在呵护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温凉城仰着头，洁白的后背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哥...等一等...”温凉城努力让自己能以正常声音说话，“我怕疼...”

“乖，就疼一下...”乔焕亲着他的后背。

就这句话，这一晚上温凉城不知道自个儿听了多少遍，疼的他脏话都骂出来了

“乔焕！你大爷！”温凉城声音都喊哑了，“这他妈叫不疼！”

之后他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别说别的地儿了，连手指头动一下都疼，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折腾到几点，只昏昏沉沉的记得完事之后，乔焕好像带他去了浴室，抹了点东西。

第二天他醒的时候太阳都已经照的老高了，他尝试着翻了个身，身上简直了，又酸又疼，尤其是...大腿根儿，跟麻了似的。

等他坐起来之后，一看时间，都中午十二点了。

“醒了。”截然不同，乔焕神清气爽的端着饭坐到旁边。

“别跟我说话，”温凉城阴郁的说，“骗子。”

“我哪里骗你了？”乔焕问。

“你不是说不疼么？”温凉城炸毛了。

“是啊，我看你之后叫的挺爽的。”乔焕笑着凑到他耳边说。

“乔焕，你是不是不要脸了！”温凉城瞬间跟煮熟的红虾似的。

“好了好了，我错了行不行。”乔焕亲了亲他泛红的眼角。

之后的洗漱，温凉城几乎是在乔焕的辅助下全程完成的，吃完早饭后，温凉城才记起来一回事

“我的礼物呢。”他朝着乔焕伸手。

“当然有，”乔焕笑了笑，可拿东西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眼神也是不太对劲，他把东西放到温凉城手上，“给。”

温凉城看清之后，眼神一震，是飞英国的机票。

“焕哥...你。”

“用品行李什么的我都已经给你收拾完了，在我的房间，”乔烁笑着说，“明天...我去送你。”

温凉城捏着机票，不自觉的就开始掉眼泪。

“小傻子，这可是好事，”乔焕抱着他，“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到时候我也可以去英国看你。”

“英国...太远了”温凉城哭的更厉害了。

听他哭，乔焕都快忍不住了，但他知道自己就算要哭也要等他上了飞机之后在哭，那几天温凉城的反常他早就看在眼里了，去了趟京大才知道去英国进修的事儿，严文华跟他说了，温凉城的情绪不高而且表示不想去，可他心里明白，那里有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纵使千般万般不想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可自己应该帮他去完成梦想而不是成为他的顾虑。

“不远的，”乔焕把眼泪憋回去，“飞机才十个小时，都不到一天就到了。”

“真的？”温凉城抽抽搭搭的抬头看着他，眼睫毛都湿漉漉的。

“真的。”乔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