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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强极则辱,过刚易折

作者:星渚 字数:4193 更新:2022-12-01 01:50:42

*

玉尘飞起先也没想好要拿沈劲松干什么。

在西幽,成年男性一旦战败就会被敌人绞首,再拿头颅论功行赏进爵。

斩杀沈劲松那样的悍将,能记一大笔军功。

玉尘飞过去动不动就说要咬死沈劲松,真到手了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你看沈劲松那张死人脸,简直写了一行大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没劲了。他要是屁滚尿流地向自己求饶,自己说不定还能看不起地给他一刀。

沈劲松越是这样视死如归,玉尘飞越是觉得不能让他痛痛快快地死掉,得留着慢慢折磨。

——可到底怎样才能解气呢?

跟他打一场吧,虽然自己能爽到,但对方也能爽到。

这算什么惩罚!

那把沈劲松也扔进兽场怎么样?

玉尘飞小时候喜欢把奴隶们丢进兽场里,让他们与豺狼狮虎搏斗,此等草菅人命之举让他的名声极坏。可他自认是个好人——他总是把奴隶们喂得饱饱的有力气,还给了他们趁手武器,最重要的是,若是活下来,就能赢回自由身。故而每次兽场一开,亡命之徒争相报名,根本轮不到老弱病残。

不过玉尘飞转念一想:我只有三只老虎两只狮子,每只都宝贝得很,万一被沈劲松一通捶死,岂不是亏大了。

还是自己动手比较保险。

可玉尘飞虽有狂暴嗜杀的凶名,归根结底拼得还是战场上的人屠手速,从没亲自下场折磨过人,不由有些茫然。

他的那些哥哥们倒是很擅长这些,三天两头就能玩死姬妾侍奴。大多还是些少年少女,光裸裸地拖出帐篷,皮肤上遍布青紫伤痕,触手仍温腻。

玉尘飞对此十分不屑,他的哥哥们跨不上马,拉不开弓,只能在手无缚鸡之力唯命是从的奴隶身上重振男儿雄风——然而他们连床上的本钱都不够看,只能借助各色药物和器具才能让人服软。

他的二哥玉映川在床上尤为残暴,从他帐里拖出来的尸体甚至没个人形。有一回玉尘飞去他帐中密议要事,正见他拿着一柄小金刀,一刀一刀地把人肉片下来,秀白雅致的手腕轻转,仿佛在慢条斯理地处理食材。饶是玉尘飞杀人不眨眼,看着这等水磨功夫,也觉得心理不适。

“二哥,他叫得我心烦。”玉尘飞闷声道。他这话是让玉映川把人直接弄死了事。

玉映川宠爱地笑觑他一眼,干脆利落地把那奴隶舌头割下来,于是那奴隶就只能发出荷荷的嘶声了。

玉尘飞眉头一跳,不敢再多非议。焉知皇兄搞出这个阵仗不是杀鸡儆猴的。

玉尘飞有二十三个哥哥,这些哥哥里,他最大的盟友是映川,最忌惮的也是映川。

可惜他这个哥哥再怎么天资高彻,谋断天下,却是个没法走路的废人,自然无缘帝统。

那就别怪玉尘飞心思活络。

话说回来,玉尘飞也不打算千刀万剐了沈劲松——他既没那耐心,也不想把他一次性消耗了。

他要慢慢欺负他。

玉尘飞想起那双乌黑的眼睛,平日里只像蒙了尘般晦暗莫辨,却在生死一线中爆发出灼人火光。

他觉得心头跟着一阵火起,向虚空中挥出一鞭,鞭影流金,复如灵蛇般盘绕回自己腕上,亲昵地紧缠。

这金鞭本是安斯罗部汗王的得意爱物,他十七岁首战灭了安斯罗,这鞭子也就当个纪念品,一直留在身边。金鞭打造得极精巧,如千百细小蛇鳞般环环相扣,十分柔韧灵活。他那时还是个懵懂少年,傻乎乎问身边人,“这金鞭虽然巧妙,做武器却不够看。”

“小侯爷,这……本来就不是武器。”

他想起这回事,终于有了主意。

*

沈劲松坐在战俘车里,像只大老鹰,笨拙地临时担当母鸡,被一群景人少女团团围住。

她们将被掳去西幽王庭,送入王子们的帐篷里。

这些少女明面上说是景朝王公贵族之女,其实都是被临时买来掉包的贫民女儿。她们新奇地用手反复抚摸着身上华贵而细腻的丝绸裙面,稚嫩的面庞上兼有恐惧和憧憬——她们被告知,她们要嫁给王子了。

她们中有一个青衣少年,名唤翠翠,是个合鸾伶。翠翠一直在哭。他可不是那班良家女子,他素知服侍达官贵人们不死也得脱层皮,更何况落入凶残的蛮子手里。

合鸾儿有个习俗,名字里得带个与鸟相关的字眼,否则或有早夭之虞。这个翠翠也真像只翠鸟般,小小的,娇娇的,蜷在沈劲松脚边哭,哭得沈劲松心中煎熬。

他觉得浑身的劲都使不出,压抑的困兽在心中嘶咬着自己的血肉。

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见过也受过许多不平不公,但依旧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惭痛苦。

他一生忠君爱国,自己沦为阶下囚了犹然无怨无悔。可此时此刻,环顾这些无辜少年少女,他后悔当日为何没有抗命。若是他一意孤行,也许现在还死守在玉遥关,与白龙侯两军对峙,身后是他的完璧河山。

忽然来了一个西幽军士,敲打着车辕。

“沈劲松,侯爷传你去他帐中。”

一切悔之晚矣。

虽然他个人的恶果比之触目可及的悲苦人间,甚至不值一提。

*

“跪下,我要抽你。”

玉尘飞开门见山道,他有些过于兴高采烈,似乎显得没见过世面,他赶紧反省了一下。

索性沈劲松并没有留意。他只是沉稳地跪下,依旧跪得端正,双腿微分,即使没有被反缚双手,肩胛骨也自然地向后打开,挺拔如松,透露出常年训练有素的军人气质。

他只在听到命令时呼吸紊乱了一刹,随后便维持着平和的吐纳。

玉尘飞心里想,奇怪,即便他如此顺从,简直任人施为,却依旧有一种……尊严感。

让玉尘飞想到一个景人的古词:无欲则刚。

玉尘飞想,当然,沈劲松是个很好的猎物。

他必须在一开始坚固如顽石,才有被粉碎的价值。

而他也会向他证明,自己是个好猎手的。

但在此之前,他想到了什么:“把衣服脱了。”

沈劲松闻言似乎僵了一僵,脸上露出戒备的神情,但在几不可察的犹豫后,依旧木然地执行了命令。

景人着深襟衣,他将腰带松开后,把两襟白色衣袍剥到精瘦的腰际,与腰带一起垂挂。

他此刻仅仅展露了上半身,玉尘飞也没发觉他打了折扣——西幽男人在摔跤中总是这样穿的。

沈劲松脱了衣服后又没了动静,宛如雕塑般永恒的沉凝。玉尘飞也不着急,他站在他面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鞭柄,不知何时便要猛然挥出一鞭,却又迟迟没有动作——老练的猎人知道,未卜的等待会自然而然地放大恐惧和消磨意志。

寂静的帐篷里渐渐只剩下沈劲松悠长的呼吸,海潮般深广地起伏着。

此时虽是隆冬,但玉尘飞向来畏寒,即便临时扎营,也起了熊熊火盆,使整个羊毡大帐燥暖如春。铜盆里焰苗窜动,沈劲松赤裸的肉/体跟着忽明忽暗,蜜色的坚实胸膛在火光下如同涂了油般发亮,而颈窝、深长的锁骨、腹肌和人鱼线则刻下浓重而流畅的阴影。最终,无论是华丽还是幽暗,一切都流进他勒紧在腰间的衣袍里,如汇入秘密的地下湖。

玉尘飞猛然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男人的裸体看走了神。

他将对自己的懊恼和一丝恐惧尽数发泄在了一鞭上——其实如果他不是那么冲动,就会发现自己热烈的注视已经带给了沈劲松多大的压迫,以致他的呼吸越发平缓——带着刻意压制的节奏。

第一鞭抽在左侧胁腹,第一鞭就带出了血,斜斜的飞溅。那金鞭设计毒辣,鳞片如千百倒钩,剔起细小的血肉。这应当是极痛的,但沈劲松却只在略微一颤后重新回复了稳如磐石的跪姿。而看他脸上,甚至有一丝释然和放松,似乎在说,如果只是这样,我完全能应付。

玉尘飞为他这样的神情——好像已经受过了许多苦,故而足以对单纯的肉体折磨等闲视之的神情而感到不快。这种不快像针一样,让自己的心被莫名刺痛了一下。

他越发烦躁,下手也越狠,每一鞭都极重,如劈下的狂暴雷霆,使草木长殷,却无法使青山碎裂。

在玉尘飞兴味索然前,事情发生了转机——当然对沈劲松而言,用“变故”来形容更确切。

抽向胸膛的某一鞭,正中沈劲松的**。乳/首向来格外娇嫩,又从没遭过罪,骤然给猛得勾刺,传来撕裂的剧痛,连沈劲松都压抑地轻嘶一声。

而那浅褐乳/首本来一直软蔫得不起眼,挨了一鞭后立时肿胀,在火光下看甚至透着充血的晶莹,一下吸引了玉尘飞的注意力。

冰冷的鞭身如嗅到猎物的蛇般,若即若离地游走过因为充血而敏感异常的乳/首,使之应激地硬凸如小石头。似麻非痒的异样空虚感则令沈劲松绷紧了腹部,面露愕然和难堪。

玉尘飞伸出食指去狠狠地摁压凸起乳/首,乳/首被滑稽地揿得扁平,但一松手后越发弹翘,如一枚饱满圆实的玛瑙珠,诱人多加采撷和蹂躏。

玉尘飞用拇指研磨过食指,回忆着指肚下柔嫩的**触感,突然**一跳,已经半勃。这反应他自己也浑噩不解——他之前从未对**男人有丝毫兴趣,也搞不懂男人又平又硬的胸哪来的吸引力,让他还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般冲动。然而他本就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七情六欲上了头,当务之急只剩下纵情恣欲。遂哑声道:“把裤子也脱了。”

沈劲松的神情终于大变,如泰山之将崩,天地之震怒。连欲火中烧的玉尘飞也察觉到不对,他歪着头轻声道:“要我重复一遍么?”

沈劲松依旧一动不动。铜盆里炭火突然哔啵一声,火舌摇曳,沈劲松的脸上也跟着明明灭灭,暗时阴沉的恐怖,亮时茫然的无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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