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赫澜没有去打听，与蒋暮城吃过饭后，外面的雪又下大了。
脑袋上一重。
赫澜楞楞的：“干嘛？”
“盖上，省的雪一会儿落脑袋上湿了着凉。”他把大衣盖在了女人的脑袋上。
她像个修女似的站在冰天雪地里。
“蒋暮城。”
“嗯？”
“你能不能背我？”
车子停在了马路对面的地面停车场，这家餐厅门前已经停满了，所以要走过一座天桥。
蒋暮城有些意外她会这样提及，不过但凡是她开口的，他都不会拒绝。
他蹲到了赫澜面前：“来。”
赫澜看着他的宽背：“真背啊？天冷路滑，万一摔了怎么办？”
男人回了下头：“关心我？”
她抿唇笑着，并没有回答什么。
“放心，肯定不能让你跟孩子摔到。”
赫澜慢慢吞吞爬到他的背上，于是伸手将大衣盖在了两个人的头顶。
蒋暮城脚步一顿，“我不冷，你盖好自己。”
“你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冷？”
“我说不冷就不冷。”他固执。
赫澜更倔强：“我说你冷你就冷。”
“……”
拗不过她的蒋暮城只能让她分散一点温暖给自己。
天桥上有来来往往嬉闹的学生们，这个季节还没放寒假，一个又一个，说着稚嫩的言语，憧憬着光明的未来。
“蒋暮城。”
“嗯？”
两人挨着右侧边缘往前走，学生们顺着左侧下去。
“我好像看到了我们小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是不是也这样跟着他们一样，跟男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这样充满了活力？”她趴在男人的背上低语。
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光，蒋暮城走得很慢。
“还好。我玩的时间不多，一旦闲下来了都是跟你在一起。”蒋暮城实话实说。
这样仔细想起来，她突然发现，他们好像对彼此的从前了解的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多。
“你应该有空玩？”他反问了句。
“没有。”
赫澜的脸贴着他的头，目光放空：“小时候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各种乐器。”
“学乐器？”
这事儿蒋暮城可从来不知道，赫澜不是什么都不会吗？
“葛陶要求我必须什么都会，到时候好帮林西在各种场合里扮演好一个名媛才女。每一次都是她在前面装模作样，我在后台替她卖力气。”
“学习不好也不行，有一科偏科，葛陶当天就能给我找两三个家教过来几对一的辅导，就为了林西能有个好成绩，好有让她跟林秋生出去炫耀的资本。”
蒋暮城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变化，与雪相似，“林西自己不学？”
“学。”她轻笑：“就是学不会，笨的要命。每次学不会了，她就要过去找我，逼着我必须学会。”
“蒋暮城，我从来都不是天才，我也不是什么智商高，我只是被逼无奈，因为我想见我的妈妈。我除了努力用功达到他们一家想要的，我没有任何办法。”
曾经眼看着自己已经快熬到了头，可惜……
发生了那一场大火。
她连被送到国外的时候，过后也得把那些功课补起来，然后又被她们拽回国去帮林西考试。
有些时候赫澜都纳闷，葛陶那么多门路，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教育林西呢？
非要寄予厚望在别人身上，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不起。”蒋暮城听的心都被揉碎了。
赫澜轻笑：“以前恨，真的特别恨他们那时候对我的狠。可是现在啊，我才发现，我应该感谢他们一下下。起码他们培养了我，学到脑子里的那些东西，是林西这辈子都夺不走的。”
“你不需要感谢他们，一下下也不行。”蒋暮城在车旁把她放下，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脸蛋儿。
“那是因为你的努力，才有了那些耀眼的成绩。换做林西，即便葛陶跟林秋生花多少心思，怎么逼迫，她也还是一滩烂泥。”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那么讨厌她？”赫澜调侃他。
上了车，蒋暮城明令禁止让她坐在后座。
他亲自开车，“那是因为那会儿特别恨你，所以讨厌她的事儿就全被掩盖了。”
赫澜摸着自己的小腹，也许是因为心情好了，口腹之欲也重了。
即便尝不到什么味道，她也有欲望：“我晚上想吃肉。”
“什么肉？”
“肥的。”赫澜想念那种口感了。
蒋暮城应下：“还有别的吗？”
“辣的。”
“怀孕吃太辣不好吧？”蒋暮城问。
赫澜说：“我问过的，少吃没事。而且有些人怀了孕之后就喜欢吃辣啊。”
“那只弄淡淡的行不行？”
赫澜失笑，“我尝不到咸味，其实只是想要那种辣椒的痛感。”
对于味觉嗅觉这事儿，蒋暮城还惦记着。
人没了这两个能力，活着岂不是没了大半的趣味？
-
回到别墅。
谈安找了过来，两人在书房里聊了许久。
蒋暮城最后示意：“这个案子可以拖一拖，让他们以为我有了放弃的想法，等他们找到接盘侠重燃希望的时候，再把这件事拎出来。现在你要做的是，逐一揭开林家三口的面目，就从林西找人替考这事开始。”
听到这番话，谈安默默地替林西点了三炷香。
“好。”
傍晚。
佣人都背屏退。
赫澜睡了一小觉出来，就在厨房里找到了蒋暮城。
他戴着围裙，耳朵里还有一只蓝牙耳机，深棕色的休闲家居服衬得他的体阔十分健壮。
男人在商议公司的事。
蒋暮城注意到她过来，摘下蓝牙耳机招手：“我的电脑在桌上，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收购案，锅都要糊了。”
赫澜只能赶紧接过来走到电脑面前。
她不知道电脑另一边有许多高层正在看着她。
女人的脸色没之前那样的虚弱，多了几分红润之气，一张脸哪怕不化妆也觉得精致。
快速的看了一遍收购案，赫澜直击要害指出了两个问题。
“第三条要改，很容易让对方钻空子，最后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
那一刻，赫澜的商业能力展现：“还有倒数第二条，谁提供的数据？重新考察计算，不对劲。”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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