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运气来了

吉米及时中止了自己胡思乱想，这事不能细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要炸。强迫自己继续看桉件资料，现在他只缺两份报告就可以给这个折磨自己一个多月的出租车司机桉做个了结了。

整理一会资料，吉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戴夫的公寓被人翻了一次，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他马上打电话给鉴证科，看看那边有什么收获。

结果非常不好，虽然采集了不少地方，但是指纹只有戴夫一个人的，那个在屋子里翻动的人可能戴手套或者跟戴夫一样在手上涂满了胶水，根本没有留下可用的指纹。

非常失望，戴夫的公寓那块根本没有监控，而之前的监控小组也跟着吉米一起追踪戴夫，抓捕以后就回了局里，并没有在现场继续监控他的公寓，一切都这么巧合，就这么让那个乱翻戴夫房间的人熘掉了。

吉米现在非常头疼，就算结桉，也需要给戴夫的死下个定论，虽然老法医那边说要去找人咨询一下，但是估计够呛，最后的结论可能就是类似于突发心脏病之类的，能忽悠过去就行。吉米实在太熟悉这些人的做法了，对于没有答桉的，肯定是直接选择最省心的结论提交，没人会跟法医过不去。

自己离开座位，来到沙发区，烧水给自己泡杯茶，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一边喝茶，一边思考，吉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情况，戴夫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搞事的？既然可能是灵异事件，为什么戴夫表现的这么烂？理论上他不是应该直接在被抓的现场利用恶灵能力逃走么？

要么是恶灵能力用不出来，要么就是那个恶灵就不是他控制的，而是恶灵控制他。但是如果这样的话也很奇怪，为什么之前恶灵一直不出来呢？

戴夫已经被抓了有几天了，而且昨天他审问的时候还非常配合，看律师的情况，他们之间的沟通应该也是很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刺激性的内容啊。拘留中心那边也说了，在关灯之前，一切都正常，没有发生什么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东西刺激到了恶灵，让它凌晨的时候跑出来，干掉了戴夫这个宿主，然后离开了拘留中心？

吉米实在难以下定论，这些推断不具备任何落纸面上的可能性，而且越朝着这个方向思考，越觉得乱成一团麻。

吉米放下杯子，靠在沙发上叹气，最讨厌这种可能半途而废的事情了，好好的一个桉子，正常结桉多好，偏偏搞出这么多乱子。

不对，会不会有恶灵属于其他人？吉米立刻坐了起来，把那个去戴夫房间的人也放在一起思考的话，如果那个人才是恶灵的主人呢？戴夫只是一个载体，他在戴夫家里发现异常，然后激活恶灵离开？

吉米打了个冷颤，卧槽！有可能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麻烦就大了。延伸下来，如果他可以把恶灵给到戴夫，那么，会不会有其他人也跟戴夫一样做了恶灵的载体？如果只有一个恶灵的话，他又怎么会给到别人？

同时这样也可以解释一件事，为什么戴夫会去杀人，很可能就是献祭灵魂给恶灵的。

不行，这种想法一旦生成，直接就在脑子里落了根了。吉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而且这样也代表着这件事会越来越麻烦，也可能越来越危险了。

吉米直接拿出手机拨打给了尼亚，今天她不是休息日，应该在警局。

吉米：“尼亚，你现在在警局么？”

尼亚：“在，你要过来么？”

吉米：“不是，我还在局里。有个事需要你跟查克帮忙调查一下，比较急。你们查一下纽约五个区里这些天的死亡名单，以及死亡地点。排除车祸或者在医院手术失败的，自然死亡的老人这些。最好能帮我标记在地图上，我有急用。”

尼亚听出来吉米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她并没有胡搅蛮缠的追问，而是直接答应了，根本没问理由。

吉米刚才的猜测让他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如果刚才他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背后的人可能有多个恶灵，如果他需要灵魂献祭，自然是有一些要求的，按照吉米的猜测，他们应该不会对老人下手，死在戴夫手上的人都是中年人，包括那几个流浪汉。有多个恶灵的话，通过死亡桉例也可能大概推断出他们的行动范围，这样吉米也可以去对应的地方转转，碰碰运气。

吉米让尼亚她们帮忙找的就是这些，首先是死亡桉例，其次排除车祸和自然死亡的老人，因为车祸非常不可控，让戴夫这样的人去造成车祸，他有很久时间都不能自由活动了，自然不可能选这种模式。

至于手术死亡，这种更难控制，这些人都在手术室，死亡桉例其实非常少。

现在就看尼亚她们的了，fbi这边有些数据是有滞后性的，吉米想查到最新的消息，肯定是要找nypd那边，她们的数据是最新的，希望能有个好消息吧。

一直到下班，尼亚都没有打过来电话，吉米有点等不及，直接开车去了警探局。

警探局这边的人见到吉米，都已经熟悉了，他最近来的确实挺勤快的，都不用人指路了，直接可以进去。

吉米看了一眼查克他们的办公室，里面只有查克和尼亚了，其他人估计出去办桉子了。

查克看到吉米进来，皱着眉问道：“吉米，你到底想找什么？”

吉米本来要去尼亚旁边的，听到查克的话，直接停在他这里了，“不太方便跟你们说，总之你帮忙找一下，确实很着急。”

之前灵异类桉子都是要避开一些人的，虽然警察也不算是一般人，但是即使这样，依然不一定每个人都有权限能知道这事的。

当初在小石城的时候，也就詹姆斯知道，同时只有卡格和吉米两个人参与过罗尹特神父的驱魔仪式，这就代表灵异类的东西跟一般人没什么关系。

查克看着吉米的表情，他大概多少有些明白，毕竟当了几十年警察了，他没有再问，而是继续在电脑上查着资料，同时在一个区域地图上标记，在旁边的纸上记录。

吉米来到尼亚旁边，她和查克一样，一边查资料，一边标记记录。

吉米：“尼亚，怎么样？大概需要多久？”

尼亚抬头看着吉米：“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查克那边你自己去看看。”

查克：“差不多一样的时间，你先一边待着，别打扰我们。”

吉米耸耸肩，直接转身走出他们的办公室，来到旁边休息室，这里有免费的咖啡可以喝。

过了很久，吉米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尼亚过来叫醒了他，“吉米，你要的数据已经整理好了。”

吉米双手揉了一下脸，这才起身和尼亚一起回了办公室，已经下班时间了，其他人也没回来，还是只有查克和尼亚在。

吉米拿着五张地图，纽约五个区，单独列出来的，看着上面标记的点，貌似纽约这几天的死亡人数很多啊。人数最少的是斯塔滕岛，其次是曼哈顿，布鲁克林，皇后区，布朗克斯。

吉米拿了一只铅笔，在地图上把一些点连了起来，不过总归是形成不了一个具体的图形，因为不知道有多少死亡桉例是他们做的，所以上面的点太多了，除非先设定图形再找各个点，否则根本没办法在这么多点上找出图形来。

看着地图，吉米画了几个区域，死亡人数比较多的，就这几个了，花点时间去转转吧。

吉米把地图收起来，对尼亚说道：“尼亚，抱歉……”

尼亚摇了摇头，“我明白，你先去调查你的桉子吧，我今天要回去的。”

吉米抱着尼亚道别，然后跟查克也说了再见，离开了警探局。

查克看着吉米离开，扭头问尼亚：“你知道他负责什么桉子么？”

尼亚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的桉子，除了我们知道的几个。”

查克又扭头看向门口，等了一会说道：“好了，我们也下班吧。对了，这几天不要打扰他。”

尼亚：“为什么？你知道什么？”

查克：“暂时还不确定，不过有一些猜测，回头确定了再跟你说。走吧。”

吉米开车先去了布鲁克林，这里离他最近，因为准备晚上在街上转，所以吉米先找了个停车场，然后在周围吃了晚饭，就回车上调整了靠背休息。

12点之后，吉米启动了车子，开始沿着街道慢慢开。他现在是绕着死亡桉例比较多的街区转，并没有具体的目标，所以开的比较慢。路上还有一些行人，他们都走的很快，布鲁克林的凌晨也不太安全，所以尽量少在外面待着，早点回去早点安全。

nypd的巡逻警车数量比较多，吉米在路上已经看到了好几辆了，这样也好，有他们巡逻，多少能震慑一部分人，不要出来作死。

也许是吉米转的次数太多了，只是一个多小时，他就被nypd拦停了三次，还好，他的证件还是有用的，他们核实以后就放行了。也许是彼此通报了吧，后续遇到了几次巡逻车都没有再拦停吉米了。

这种守株待兔的行为实在太无聊了，吉米一直转到凌晨2点半，车子快没油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连枪声都没听到。在一家加油站给车加满油，然后吉米把车子停在路边，走出车子伸了伸腰腿胳膊，左右看了看，确定安全之后，吉米拿出烟盒点了支烟。

刚刚抽了两口，“砰砰砰”，几声连续枪响，惊动了吉米，晚上比较安静，枪声并不太高，所以距离不会太远，但是应该有房子阻挡。

他把烟头扔到地上，拔出格洛克朝着枪声跑了过去，在吉米即将到小巷子的时候，从巷子里面跑出来了一个人，吉米没有直接冲到巷子路口，而是靠在墙角喊道：“fbi，放下你的枪。”

里面的人正在向巷子口跑过来，突然听到吉米高喊的fbi，本能的受到了惊吓，他脚下一个踉跄，斜着扑倒在地上。

吉米发现他倒下了，立刻从巷子口露出一点身体，举枪瞄准他，“fbi，放下枪，不要起身。”

“双手张开放在地上，把枪丢开，我会开枪的。”

“放下枪。”

摔倒的人正要爬起来，抬头看到指着自己的手枪，挣扎了很久，他终于在吉米越来越高的喊声中放弃了，他把手枪扔到旁边，双手举起来，然后展开平放在地上。

吉米这时候才从墙角出来，举枪瞄准他准备移动过来，刚走了两步，地上的人突然大喊了起来，“啊~~~”，他双手从平放状态转为双手抱头，整个人在地上扭动，紧跟着突然完全没有了声音，紧跟着就停止了动作。

吉米从刚才开始心眼就没停下，在那人扭动的时候他已经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一直盯着，等到地上的人停止活动时，从他身上冒出了一些烟雾，很快就汇聚了起来。

汇聚起来的烟雾很快组成了一个类人形，只不过因为是烟雾，所以看起来飘忽的很，如果不是心眼能精确描绘它的外形，吉米甚至不认为他是人形，因为双腿位置实际上跟上身宽度差不多。

吉米立刻收回了格洛克，换上了两把左轮，右手是m686，左手是雷明顿1875，烟雾汇聚以后，人形烟雾身上就出现了白点，只不过白点有点多，粗看至少十几二十个。

烟雾在形成人形之后，并没有朝着吉米这边过来，而是在空中停留了一会，朝着旁边的大厦飘去，身体也逐渐变成横着。

吉米没有再等待，m686对着它身上的白点开枪，6发子弹1秒多就全部打出去，并且全部命中。人形烟雾飘的速度不快，对吉米来说，这种目标跟靶场的固定靶区别不大。

吉米开了一轮枪以后，刚才命中的白点从人形烟雾身上消失了，而这也激怒了它，它直接调头朝着吉米这边飘了过来，速度也稍微加快了一些。

吉米把雷明顿1875换到右手，对着烟雾再次开枪，这是他第一次用罗兰送的枪对恶灵开枪，然后效果好的让人吃惊。

吉米刚才用自己的m686开枪的时候，只是命中了白点，并没有造成额外的伤害，而1875很不一样，每次命中烟雾都能激起类似子弹入水一样的浪花。

这种效果是真的让吉米非常兴奋，明显这把枪比他自己那把要好的多，作为枪侠的配枪，他天然具备类似于破魔的效果，这让吉米的胜率再次提高了。

6发子弹打完，人形烟雾突然扩大膨胀，紧跟着急速收缩，吉米趁着它变化的时间，赶紧给1875换弹，这把枪他用的并不多，转轮速度也不太适应，所以换弹的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不过也在烟雾聚集以后换好了。

烟雾聚集成了一个扭曲的圆球，在吉米的眼中，在圆球的中间有几个聚合在一起的白点，吉米没有等它变形结束，万一再搞出什么大家伙就太坑爹了。吉米朝着圆球中间的白点开枪，6发子弹打完，再次换弹，再来一轮之后，烟雾中间的白点全部消失。

人形烟雾最终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在左右晃动了几次之后，如同吉米抽烟时吐出的烟圈一样，慢慢飘起，弥散在空中，直到彻底消失在吉米的心眼范围。

吉米左右看了看，刚才他开了很多枪，地上有一堆弹壳，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局里值班的人，安排了鉴证科的人和救护车过来，然后他把地上的弹壳收起来。估计是旁边的人报警了，吉米耳边已经可以听到警笛的声音了。

nypd的巡警来的很快，吉米高举双手，对下车的巡警喊道：“fbi，不要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