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人是莫南西。
“太太,九爷还在交谈,应该马上好了,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傅溪溪连忙回答:“没事没事,孩子都很乖,我也没事,只是问问进展。”
“那就好,太太你困了早点休息,我们会尽快回来。”
“嗯,你们路上慢点。”
电话挂断。
傅溪溪松下一口气,谈那么久,应该是聊各方面的细节,说明很有治愈希望!
她殊不知,电话这一端,是迥然不同的场景。
莫南西挂断电话后,看向坐在后座的高贵男人,声音低小:
“九爷,太太只是打电话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已经说好了。”
薄战夜没有说话,只是接过手机,掐灭手中的烟头,然后唇中吐出一抹白烟,低沉道:
“回去吧。”
“好。”莫南西小心翼翼发动车子,驶离这个待了两个小时的车库,心中百感交集。
今天九爷和教授谈了两个小时,商量n种对策,结果没有一种可行,甚至连基础的那项假设也推翻。
总而言之,就是教授太为九爷着想,做了一些大胆且美好假设实验,忽略现实问题。
九爷在商谈之中,不仅希望破灭,还残忍分析、面对自己的腿部状况,可能永远也无法站起去。
人最怕的不是失望,而是有希望以后失望。
所以,九爷在车里坐了一个两个多小时,抽了整整一包烟……
哎!
早知道还不如不见教授!
四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民宿车库。
莫南西小心翼翼照顾薄战夜下车,大气不敢出。
他原以为薄战夜会依旧那么冷,拒人三尺,却不想,悠扬吩咐声扬出:
“去小卖部替我拿瓶水,一支口香糖,再把车里香薰拿过来。”
“嗯?”莫南西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对上男人深沉的目光后,立即道:
“是,我马上去。”
然后,他快速办完,就看到男人喝了水漱口,嚼口香糖,又褪去西装外套,将香薰往身上弄了弄,瞬间恍然——
目的是去除身上烟味!
怕影响到产妇和婴儿!
太优秀了吧!这时候还要顾及老婆和孩子!
莫南西发自内心佩服。
薄战夜做完一系列后,云淡风轻滑动轮椅回去。
一进屋,傅溪溪就跑了过来,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亲吻:
“怎么样?都谈好了吗?”
薄战夜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儿,她皮肤皙白细腻,眼眸璀璨干净,让人很难拒绝。
他眼眸幽深暗沉,随后轻轻掀起嘴角:“嗯,好了。”
“真的吗?是不是有希望,可以慢慢开始治疗或研究?”
薄战夜眼眸又深了深:“算是吧,等你出月子后再商谈细节。”
傅溪溪瞬间目光一亮,笑容洋溢道:“太好了,恭喜你,为你庆祝!”
由于激动,傅久和夜溪被吵醒,嘤嘤两声。
她高兴起身,跑到婴儿床面前:“对不起对不起,妈咪吵到你们了。
不过爹地的腿能恢复,是很好的消息哦!等宝宝们长大一点,爹地可以背着你们去看外面的美好世界。”
她单纯又喜悦,灿烂又开心。
薄战夜看在眼里,嘴角略有些僵硬:“我先去洗澡。”
然后,转身去浴室。
门口,莫南西看着那画面,无奈叹一口气。
明明没希望,不开心,还要强颜欢笑,九爷也太难了……
要是情绪又崩溃到以前怎么办?
“莫助理。”这时,傅溪溪神神秘秘拉着莫南西到门外,小声说:
“可以帮我定一份礼物吗?我想送给夜哥,给他一个惊喜,同时为他庆祝。”
莫南西抿了抿嘴,一脸愁容为难。
这礼物送出去,怕是能让九爷直接爆炸……
“那个……太太,其实……”
他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说,更怕自己擅作主张惹九爷生气。
傅溪溪皱眉,好奇:“怎么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我们一起为九爷好。”
是啊,一起为九爷好,谁都喜欢九爷好好的。
莫南西叹一口气,最后鼓足勇气道:“太太,今天的商谈没有成功,九爷的腿暂时没有希望治愈。”
“啊?那夜哥哥刚刚跟我说……”傅溪溪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薄战夜当时的脸色是有那么一点深沉,恍然大悟:
“我懂了,他是不想让我知道,不想在我面前表露出情绪。”
莫南西点头:“嗯,九爷很低落失望,毕竟满怀期待去,得到的是再一次的打击,从教授家出来后,九爷在车里坐了足足两个小时平复情绪。
不告诉你,是顾及你在月子期,但我觉得九爷心里肯定很压抑,所以我不希望我们再刻意去谈这件事,加重九爷的心理负担,送礼物之内的更是不能。”
傅溪溪一颗心瞬间从天堂落入地狱。
不是因为薄战夜的腿暂时不能治愈,而是因为之前兴高采烈为他庆祝,带给他的是第二重伤害。
他现在又该有多痛苦?
“好,我懂得,你放心,我会好好处理这件事,并且不会让他知道我知道真相。”
莫南西微微一笑:“谢谢太太。那太太先忙,我回屋休息。”
“嗯,晚安。”
傅溪溪目送莫南西离开,小心翼翼回到房间,看着浴室方向,深呼吸一口气。
没事的,最痛苦的时候都挺过来,这次也可以的。
就算这次没希望,下次也许会有希望。
她调节情绪走到浴室门口:“夜哥,需要我帮忙吧?”
很快,里面传来声音:“你不能碰水,外面好好待着,我马上就好。”
“哦,那你快点呀,我遇到问题了。”
傅溪溪不希望他独自在里面待太久,胡思乱想,故意这么一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停水的声音。
她马上跑回床上躺着,把衣服拉起来,制造问题。
一分钟后,薄战夜坐着轮椅出来,身上是干净的新白衬衣和西裤。
自腿受伤不方便后,避免换衣服麻烦,他已经很少穿睡衣。
有湿发搭在额前,配上那禁.欲系的脸和胸肌,说不清的俊美、诱惑。
他来到床边,柔声问:“怎么了?”
傅溪溪把衣服直接拉的很高,露出细白如珍珠的皮肤: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