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佛珠刚落在真佛的手上。
立刻就传出宏大的诵经声！
诵经声充斥了无垢佛土的每一寸空间。
更在顾长风耳畔萦绕不停。
顾长风尝试封锁听觉，可依旧无用。
这诵经声似乎可以绕过他的耳朵，直达他内心最深处。
并且，诵经声越来越宏大，越来越缥缈，令顾长风心神有些恍惚。
隐约间，顾长风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夕阳如血，大地焦褐，血河绕着尸山流淌。
到处都是断掉的兵刃和破损的旗帜，以及数不清的残肢。
这是一座古战场，不知有多少生灵葬在了此处。
不仅血腥味浓烈得让顾长风都恶心欲吐，就连吹拂过的风，都像被血染成了红色。
远处，古战场的中心，一座祭坛高高耸立。
祭坛上有一道身影，背对着顾长风。
顾长风虽然看不清他的真容，但他却头顶戒疤，身披袈裟，高举的双手，一手捏佛珠，一手握降魔杵。
这让顾长风心头一震，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真名——
释迦古帝！
释迦古帝盘坐祭坛上，口中诵念着顾长风听不懂的佛语。
而祭坛之下，有无数人族匍匐，在对释迦古帝跪拜。
这些都是远古先民，似乎在祭奠，在祈求着什么。
他们的声音非常缥缈，顾长风听不真切，忍不住想要靠近，去聆听他们的真言。
就在他越来越靠近古祭坛，即将踏上去的时候。
他的肌肤忽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切肤之痛，直入心扉，顾长风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同时刻，顾长风神念中的斩神飞刀发出颤鸣！
顾长风猛地清醒了过来。
远古战场，血色祭坛，释迦古帝和先民，统统消失不见。
顾长风的神智，回到了无垢佛土中。
慧空依旧宝相庄严地盘坐上空。
万丈高的万手真佛，也依旧端坐于慧空身后。
一切都和顾长风陷入幻境前一样。
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但顾长风已是鲜血淋漓，胸口更是血肉模糊。
慧空身后的真佛手掌上也染着凄艳的血。
毫无疑问，在顾长风陷入幻境，梦游远古的时候。
慧空身后的万手真佛，已经攻击过顾长风一次！
正是这次攻击，让顾长风感受到切肤之痛，也让顾长风神念之海中的斩神飞刀，感知到巨大危机，强行将顾长风唤醒。
“咦，你居然又醒转过来了？”
看到眼神空明的顾长风，慧空露出惊容：
“我以释迦佛珠为载体催动幻术，居然都没能让你长时间深陷？你神念之强超出我的预想啊。”
顾长风看了看身上的伤口，眸光愈发冰寒了。
从踏上逆天改命之路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
虽然慧空是巅峰状态的另类成道者，论战力比极尽升华的长生大帝还强，重伤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顾长风内心的杀意还是在疯狂躁动。
“还不肯接受，你不如我的事实？”
重伤顾长风之后，慧空心绪平静了很多，对顾长风的那一抹畏惧，已经快要烟消云散：
“我能重伤你一次，就能重伤你第二次！”
“虽然不能秒杀你，但一次次重伤你，折磨你，让你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直到最终死去，也是一种享受。”
慧空面如肃穆，沐浴金光，如一尊佛陀，可说的话却极端冷酷，不比长生大帝这种禁区至尊良善。
顾长风呵呵一笑：
“刚才不还被我吓得屁滚尿流，想要仓皇逃窜吗？”
“现在不讲武德，搞偷袭，且成功了一次，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就又不怕我了？”
慧空庄严的神情立刻有了变化，双眸变得异常凶恶。
被顾长风震慑，于他而言是人生耻辱。
如今顾长风再提起，相当于撕开了他的伤疤，让他心头血淋淋。
“年少意气，不知所谓！”
片刻后，慧空恢复了刚才的肃穆表情，但眸底的杀意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送你去往生，希望历经轮回之苦的你，下一世能懂得藏锋，不要再这么锋芒毕露。”
话音未落，他便再次催动释迦佛珠。
木鱼声，风声，幡声，诵经声……
复杂的声音在顾长风耳畔响起。
但是这一次，顾长风提前撑开了万法不侵宝术。
所有声音都被隔绝，顾长风没有再被幻术侵袭。
“你的战斗智商很低啊，用过一次的手段，还想再奏效吗？”
顾长风冷笑嘲讽，不给慧空丁点面子。
慧空回击：
“虽然无法二次奏效，不过奏效一次也足够了。”
“你修为本就不高，不是我的对手，如今被我重伤，生命精能在流失，就更不可能与我一战了。”
慧空很自信：
“我给过你机会，但你不珍惜，非要作死和我对决。”
“如今，你已到了悬崖边上，我只需轻轻一推，你就将坠下深渊，万劫不复。”
顾长风不屑一笑：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觉得你行了？既如此，我就让你再感受一次恐惧好了。”
话音刚落，顾长风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并且，顾长风流失的生命精能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补足。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顾长风就伤势痊愈，精气神也恢复巅峰。
这还不算完。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顾长风体内翻腾，让顾长风的气息越发强大了。
“这是……你怎么做到的？”
慧空大惊失色，不可置信地盯着顾长风。
“答案我早告诉过你了。”
顾长风甩了甩拳头，扭了扭脖子，提着永恒枪，一步步走向慧空。
看着步步逼近的顾长风，慧空心念电转，总算想通了答案：
“是不死术？九劫大帝的不死术，脱胎于凤凰一族的涅槃术！”
“凤凰不死，涅槃再生，将更加强大！不死术也继承了这一特点！”
顾长风咧嘴笑道：
“从得到不死术以来，我还是第一次使用不死术的这层效果。”
“慧空，你能把我逼到这一步，足够自傲了。”
闻言，慧空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
不知道的听到这话，只怕还以为顾长风是另类成道，而他是半帝八重天的弱势方呢。
明明顾长风修为更弱，不管怎么看都是劣势方，可顾长风却始终从容，保持着优势方的姿态。
这让慧空很难受，心头堵得慌！
顾长风立于苍穹上，永恒之枪直指慧空：
“慧空秃驴，滚过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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