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7章 亲审

第0407章 亲审

到了晚上，县衙的那些衙役们偷懒。躲到屋后睡觉去了。红娘便选择了和她丈夫一样的死法——悬梁自尽，吊死在方山县县衙门口，临死前还将自己的脖颈割裂，血染全身，可见求死心切。

最后只剩下那个男婴彻夜哭泣，被打更人发现，急呼众人出来处理。

县衙的人只得将其尸体放下，现在放在县衙的大堂后方。

打更人嘴快，这件事便三下五除二的流传到了四方，加上红娘为了状告他们的乡亲父老，其实在方山县街头呆过一段时间，也和众人描述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因此大家都晓得红娘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都为红娘悲愤，不过大家都是老人小孩，没有太多办法。才希望县衙能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因此才聚众游行来到此处。

武照在旁边听呆了，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大爷，您是说书的吧。”

李愔赏了武照一个白眼，意思是你怎么可以抢我台词。

当然李愔限于身份，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但也觉得老汉说得实在太过详实，便拉着老汉的手问道“先生言语清晰，又有条理，不知先生是？”

“他是我父亲。”县衙的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来了，穿着绿袍的县令，头上戴着乌纱帽，恭恭敬敬的给李愔鞠了个躬。“广州城方山县县令见过梁王千岁。”

见他鞠躬，跟在他后面的那些衙役也一起千岁千岁的喊了起来。

李愔挥手道“平身吧，处理事情要紧。看。毛线、”

又看着老汉说“你竟然是此县县令父亲，为何还要带动大家闹事？”

大伯茫然的说“我没有带动大家闹事啊，只是大家群情激奋，却不知该何处发泄，便上街游行一番，希望我儿能给这方山县诸乡亲一个公道，也给在大唐盛世一个说法。”

李愔抬头望向天空，淡淡的吐了口气“说法呀。”

又转向那大伯鞠了一个躬，对着那县令说“走吧，我们进去。”

到了县衙内，身后的百姓都默默的跟在了李愔背后，将整个县衙都堵满了。

众人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李愔，李愔站在县令的位置上，拿起惊堂木往桌子上一拍，众衙役立刻分列两班，齐声喊道“威武。”

李愔在堂上朗声道“方山县县令何在？”

县令转身而出，鞠躬俯身道“微臣在。”

“本王命令你即刻写出红娘状书。且将此事有关被告人等于午时三刻前押至本衙。”

“是。”县令起身退去，走到堂外，唤来不良帅，吩咐了一下，不良帅随即挥挥手，一小拨衙役顿时就跟着不良帅离开了县衙。

见吩咐完毕，县令便坐到原本是师爷的位置上，开始起草红娘状书。

李愔见时间有多，便继续说“在座的父老乡亲们，本王知道你们因为红娘一案而感觉天道不公。那这样，你们安排几个德高望重的宿老乡贤来表达一下你们对这件案件的看法。”

“另外，要是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也可以自个上来说，但还请各位逐个上来，方山县县令已经在起草状书，被告人等也即将到位，今日我将公审此案，路易。”

路易听了之后转身出来说“小人在。”

“你去广州府衙请刺史和别驾大人过来。”

“是。”

到了午时三刻。那个贩卖红娘的书生以及红娘的村里人都赶了过来，虽然衙役不多，但他们听闻这件事是梁王亲自监察的，立刻放下手中所有活计，带着全村人来到此。

过了片刻，别驾和刺史也赶了过来，李愔见众人都已经到了。

便吩咐县令说“来，县令大人请把状书念一下，这件案子我亲自来断。”

方山县县令抬手鞠躬，开始念起状子来“民女巧红，广州府方山县人……”

带他阴阳顿挫的念完了状子。众人齐刷刷的跪下，其中那个大伯更是高声喊道“还请王爷为红娘申冤。”

众人也跟着齐呼“请梁王为红娘申冤。”

“肃静。”李愔拍下惊堂木。

“带人犯上来。”

那个书生便被两个衙役反手绑着，推拉了上来，之后衙役退下，让他一个人跪在大堂中间。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穆迪。见过梁王千岁。”

“原告巧红告你贩卖妇孺，你可认罪？”

“我，”穆迪此时已经压抑不住心中的恐惧，身子颤抖着说“王爷饶命，草民是冤枉的。当初贩卖红娘时，红娘是答应了的，她跟我说，她不想待在青楼里了，每日待客却无一人真情相对，所以宁愿去荒野山村嫁一老叟，也好继续待在这永无天日的地方。”

李愔的眼神立刻肃穆起来，瞪着穆迪说“你可知道欺骗本王该当何罪？”

穆迪连忙磕头跪着说“草民不敢，此事是在渔船上所说，渔夫亦可作证。”

李愔一看，这还有证人，行，一块叫上来。

渔夫此时就站在大堂的侧边，他是本案的直接相关人，自然早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听候待审。

渔夫被衙役牵引着走上前来，双手合揖，抖抖索索的刚想跪下去，李愔却说“别驾大人，还望你单独审问这渔夫，让其详细述说在渔夫的船上什么时候说的？说的内容有哪些，请问详细点。”

广州别驾一抬手表示知道了，缓缓退下去，几个衙役见状也拉着渔夫走到了旁边的官府办事处。

李愔说“既然你有渔夫为证，不知你俩是否串通，不过如此，本王给你机会，你拿纸笔，写下当日情景对话，内容最好一字不差，否则，你有性命之虞。”

穆迪以头磕地，眼泪刷刷的流出来，说“草民不敢，草民不敢，草民这就将对话描述出来。”

李愔没有等他把那天船上的东西写出来，而是继续说“状子上所言，红娘曾多次逃离村庄是为何故？既然如此，可见红娘不满意这个男人，你还说不是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