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灵璐等待启程之时。
远在万里之外的玄洲。
望蜃城。
一身灰色罩衣的李启天，正和一名茶摊老板攀谈。
他想从这老板口中，打听关于枢机楼的传闻。
那老板听了李启天的询问，先是思考片刻，随后摇头道：“枢机楼？没听说过。”
“咱这望蜃城，最著名的，就是城西的观潮楼。”
“那里算得上是这城中最大的酒楼，到是个观看海景的好去处。”
显然，这老板误会了李启天的来意。
还以为他是来望蜃城看海的游客，这才大力推荐望蜃城中有名的酒楼。
李启天端着茶碗，小口抿着茶水。
“店家，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想打听一下，咱们这玄洲，有没有一座黑色木楼。”
那茶摊老板想也不想。
答道：“我在望蜃城也住了小半辈子了，还真没听说有过什么黑色木楼。”
“就连差不多的黑色建筑，咱们这也是极其少见。”
李启天放下茶碗，又道：“那咱们这有没有过什么奇怪的传闻？”
“就比如一些离奇的事情。”
两人谈话间，刚巧有一桌客人离开。
老板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开口答道：“咱这望蜃城，也不是什么出名的地方，要说离奇的事可不多见。”
“不过说到传闻，咱这还真有个古怪的传说。”
李启天闻言，邀请你老板坐下闲谈。
看了眼仅剩的两三桌熟客，那老板索性也就坐到李启天一桌。
“要真说起来，这事得算作传说之内了。”
“当年咱们这还不是望蜃城，而是一座小渔村。”
“后来海里出了妖怪，所以才修建这望蜃城。”
“就是为了屯兵在此，震慑海里的妖怪。”
李启天听后一愣。
“妖怪？”
茶摊老板点了点头。
“传说城外的蜃海里，有个吃人的妖怪，经常爬到岸上，跑进渔村吃人。”
“后来王朝为了降服这妖物，便派了大批官兵，前来此地围堵。”
“据说还有许多武修，也参与进来。”
“可等官兵一到，那妖怪竟然从此不再出现。”
“后来为了让官兵常驻此地，所以才修了这座城。”
“之后，时间长了，人们便开始往来城中。”
“于是城池越扩越大，最终就成了这座望蜃城。”
李启天听后皱了皱眉。
“那妖怪张什么样子？”
茶摊老板听后哈哈一笑。
“客官，这可都是几百年前的传闻了，您问我张什么样子，我哪知道啊。”
正当此时，稍远一桌的茶客搭话道：“我到是听老辈说过一点。”
“据说那妖怪是条大鱼，当年没少祸害人畜，最爱吞吃童男童女。”
李启天听到此处，心中不住盘算。
想了片刻，又继续问道：“那老板，咱们玄洲之外是否有一座小岛？”
那茶摊老板听后，点了点头。
“的确有这么回事。”
“不过那岛从来没人亲眼见过。”
李启天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茶摊老板解释道：“看来客官您是远道来的。”
“还不知道咱们这蜃海的恐怖之处。”
李启天将半空的茶杯向前一推。
“这里面还有故事不成？”
茶摊老板将茶水续满，这才开口。
“您别看我们望蜃城紧挨蜃海，可真要说起来，从来没人看过蜃海深处的景象。”
“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渔民，也只敢在蜃海近郊捕鱼，也没人敢踏入蜃海半步。”
“只因为深海常年被一团黑雾笼罩，凡是进入深处的渔民，都会在里面迷失路径，再也走不出来。”
“至今为止，已经有无数人失踪在里面。”
李启天点了点头，随后不解地问道：“那这小岛的传闻又是谁传出来的？”
茶摊老板道：“这事还真不是什么传闻，望蜃城几乎所有人都见过。”
“每当海上大雨过后，偶尔就会看到半空中的一座小岛。”
“咱们城里的老人，都说那是海里的仙岛，谁要是做了积大德的好事，就有可能被那仙岛收了去，去做神仙。”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咱也没瞧见谁当真去做了神仙。”
老板话音刚落，就听一桌客人调笑道：“老张，说不得你免去我这一顿茶钱，我去庙里给你烧柱香，就被神仙看中了呢？”
茶摊老板笑骂一声。
“陈麻子，你没少占便宜喝白茶，也没瞧见你当真给我烧高香。”
“就会嘴上说得好听，今天茶钱你得掏双份。”
李启天对几人的笑谈充耳不闻。
心中反复思索，茶摊老板刚刚所说。
片刻后，李启天再度招呼那老板问道：“我若是想要去找那座小岛，老板你能否给我介绍个稳妥的船家？”
那张姓茶摊老板，闻听此言，猛摇脑袋。
“客官，咱这说说也就是了。”
“可不敢真去。”
“这蜃海变幻莫测，风大浪急，十条命进去，也绝对走不出来。”
“而且就算你不害怕，咱这望蜃城的船家，也没人敢接你这生意。”
“谁也不想为了点钱财，就把自己命搭上。”
闻听此言，李启天不再多言。
从袖中取了些铜板，丢在桌上，付过了茶钱。
随后起身，快步朝着望蜃城外行去。
当他从望蜃城西门出城，四下观望一番，确认无人察觉。
这才陡然一个加速，奔着西南方向，一处密林而去。
在那里，有人正等着他的回禀。
当他闪身进里密林，沿着树身上的标记，左转右绕，进入林中深处。
就瞧见一片空地上，赵希云被一众桃花枝围绕，手持一根木棍，坐在一块大石上，正在拨动眼前的火堆。
李启天快行两步，赶到赵希云身前单膝跪地。
“启禀尊上，我有要事回报。”
赵希云点了点头。
“说吧。”
李启天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当着赵希云的面，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
赵希云一边拨弄火堆，一边出言询问身旁的一名老者。
“寇怀，你身为桃花枝的首领，这件事你怎么看？”
那被称作寇怀的老者，双手交叠在腹部，闭目思索片刻，这才回道：“尊上，那海中妖怪，暂且还不知道真面目。”
“可那黑色雾气，老夫却能断定，必是寒鬼九宫阵法无误。”
赵希云微微点头。
“你如此说，那想来不会有错。”
“既然知道了阵法，你是否有把握破除？”
寇怀面色平静。
“尊上，这阵法到底规模如何，现下还不好做判断，只能待到瞧过之后，老夫才能给您答案。”
对于这等含糊其词的答案，赵希云不置可否。
偏头又看了眼李启天。
“你对那海中的妖怪，有什么想法？”
李启天低头应道：“属下以为，那海中妖物，应该是头异兽无疑。”
“只是暂且不知那异兽，究竟是哪一种。”
“可只要是异兽，那便无需担心，属下定然可以将其降服。”
听过两人的分析，赵希云将手中木棍丢掷进火堆，长身站起身。
对着李启天吩咐道：“既然这望蜃城无人敢去，那启天你就再辛苦一趟，去买下一艘大船，我们自己驾船就是了。”
李启天沉声应下。
“属下遵命。”
随后赵希云对着一众人说道：“准备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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