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当天就赶回书院。
晚些时候，沙凡阳也清醒了过来。
看着坐在自己房间中的众人。
回想起之前在万丈渊的情景。
再低头看了眼红肿的肩膀。
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
叹息一声，对着众人抱歉说到。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封子安安慰道。
“别这么说，当时的情况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沈千机说他有办法应对。”
这时，沙凡阳才注意到。
沈千机并不在房中。
于是开口问起沈千机的行踪。
封子安解释道。
“沈千机一回书院，就把自己关在房中，说是去帮你想办法，一直到现在也没从房里出来。”
沙凡阳眼神一阵恍惚。
回想起沈千机问过空无幽门的事情。
沙凡阳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可这毕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现在提出，也全无益处。
而且有些事，也不应该让外人知道。
既然沈千机只跟自己提起，那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
自己也应该谨言慎行为妙。
想到这，沙凡阳不在言语。
众人见沙凡阳已经清醒过来，再留在他房中也无事可做。
于是纷纷散去。
而回到书院就关起房门的沈千机，此刻却并不在自己的房间之中。
而是早早进入灵墟幻境，翻看起丹秘格中的抽斗，想要从中找寻蛛丝马迹。
可直到幽老来到幻境之中。
沈千机也不曾有丝毫收获。
眼见幽老到来，沈千机把在万丈渊中的遭遇，向幽老讲述了一遍。
幽老罕见的并未第一时间给出回答。
而是仰头看着丹秘格中的抽斗，默然不语。
沉默良久。
幽老缓缓开口。
“你说书院中有用刃胆的武修姓沙，还与你同门？”
沈千机点了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沙姓一族以何为生？”
沈千机再度点头。
“那想来你也知道，之前刺杀你的人，与他出自同门，对吗？”
沈千机还是点头。
幽老语气变的极其认真。
“可即便如此，你还想要帮他把失控的事情解决掉？”
沈千机明白幽老的意思。
“我觉得事情不应该只看一面。”
“的确，他们沙家曾经有人刺杀过我。”
“可那人绝非沙凡阳。”
“我在万丈渊中，先后数次卖过破绽给他，想要试探他是否会对我出手。”
“可他并没有，显然沙家并未让沙凡阳继续行刺我。”
“又或者说，沙凡阳并不知道刺杀一事。”
“既然如此，我反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原本我就与沙家并无仇怨，如果能借这次机会，与沙家改善关系，我倒觉得不失为一种选择。”
幽老听后漠然摇头。
“沙家人一向认钱不认人，就算你对他们一族有恩，可他们绝不会因此而背弃刺杀你的金主。”
“该行刺，他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沈千机听后却并不认同幽老的说法。
“即便如此，我与沙凡阳交好，进而掌握他们的功法秘术，也能对将来有所帮助。”
“我并不觉得会因此吃亏。”
幽老不再多言，仿佛是在思索沈千机所说的可能。
过了片刻，才再度开口。
“看来你心意已决？”
沈千机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这丹秘格中，到是真有一种方法，可以止住他失控的状态，你等着。”
幽老在丹秘格中搜寻半天。
终于在角落一处不起眼的抽斗中，取出一张丹药秘方。
随手递给沈千机。
“这是闭息丹的炼制方法，是前人治病救人时所用的丹药。”
“原本是用来给那些需要断肢截除的伤患，保持昏睡的一种药物。”
“可惜这丹药的药效有些过大，很多伤患经受不起丹药的药效，没能挺过来。”
“后来有了静声汤，取代了闭息丹，知道这丹药的人也就逐渐少了。”
“不过这丹药也不是一无是处。”
“虽说药效不低，可那沙凡阳平日里服用的丹药，比这一剂更是强过数倍。”
“想来，由他服用，反倒有可能可以抑制住他的失控。”
“你抄录一份，回去找人炼制出来，应该可以解决你们目前的困境。”
沈千机依言将药方抄录下来，准备回去找陈书权炼制出来。
写到一半，沈千机想起先前与沙凡阳对谈是的异状。
于是抬头冲着幽老问到。
“幽老，空无幽门到底是什么？”
幽老似是被沈千机突兀的问题，问的有些发愣。
过了半晌，才语带疑惑地开口。
“谁和你提起过空无幽门？”
沈千机将之前两次提到空无幽门的事情，同幽老说了一遍。
幽老听后微微点头。
“空无幽门的事情，你现在知道还有些早了，什么时候你入了丝雨境，再告诉你也不迟。”
“现在你最应该考虑的还是眼前的问题。”
“按你所说，只要这沙凡阳能够控制住自己，那你们突破万丈渊三层，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
“尽快进入四层之后，我对你另有安排。”
沈千机“哦”了一声。
将抄录好的丹药秘方，收入戒指之中。
随后便离开了灵墟幻境。
而幽老则捏着下巴，良久后才从灵墟幻境中离开。
一处空旷的木质大殿之内，昏暗一片，只有窗外映照而入的月光，点点洒落在坚硬平整的石砖之上。
十二把檀木座椅，分别置放在房间中的廊柱前。
沿着十二把座椅向上观瞧，一把黝黑的木椅，矗立在数阶石阶之上。
此时，有一团黑影，骤然出现在黝黑木椅之前。
之间黑影手臂一挥。
殿格中的廊柱上，燃起一片烛光。
幼童手臂般粗细的白烛，将整个房间映照的一片火红。
同时黝黑座椅背后的两根蜡烛，将烛身前的黑影，映照出了原本的面容。
一名黑发黑须的老者，身着一身灰色长袍，缓缓坐入黝黑木椅之中。
单手杵着座椅扶手，目光望向殿门，陷入沉思。
此时，若是除掉所有的光亮，让沈千机站在此处，定然可以认出。
端坐在座椅之上的，正是灵墟幻境中的幽老。
而此刻，幽老眼神阴沉似乎在下着重要的决断。
许久过后，幽老自言自语说到。
“想不到，短短几十年的光景，你们竟然已经把触手伸得如此之长。”
“看来，不敲打一番，你们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归属了。”
随即轻声开口。
“伯奇。”
随着幽老的声音，十二张檀木座椅的其中一张，有一具灰蒙蒙的身影浮现。
“属下在！”
“把沙学周给我带来，我想看看他如何对我解释。”
“遵命！”
随着这一声遵命，灰蒙蒙的身影重又消散不见，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整个房间再度之余幽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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