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最后和时宜一起入睡,星光垂落在被单上,温暖柔和。
隔天起床,时宜好好地把药喝了。
时也下午就去见了焦叙,两人相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时也去到的时候就见天空阴沉沉,看着似乎是要下雨了。
时也定定地看着灰色的天空片刻,随后推门而入。
焦叙是一个五官端正、气质凌厉的oga,一头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得也很严谨,严谨得让时也有些讶异,毕竟焦叙看起来才比年长时也个几岁。
“你好。”焦叙笑眯眯道:“能与您面谈是我的荣幸!我就是之前和你通信的焦叙。”
时也在焦叙面前坐下,笑了笑道:“你好。”
恭维和客套不是时也的风格,时也只是礼貌地点头并取过菜单看。
焦叙激动道:“我们都很崇敬您!”
时也顿了顿,道:“谢谢,你在信中提的……想想请问具体是什么?”
焦叙清了清喉,面上多了几分压抑不住的愤懑,“我们了解了你哥哥,时宜的事,这真的太过分了!岂有此理,alpha欺人太甚!”
时也垂眸。
时宜刚恢复状态,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时也不想在别人面前谈论时宜的事,因此没有接话。
焦叙道:“我们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团都是对alpha厌恶至极的oga,如果你们起诉卓家,我们一定倾尽全力帮忙!”
时也一愣,“厌恶alpha……?”
“没错!难道你不是吗?”焦叙深吸一口气道:“您和沈先生揭露的惊天秘密可以说是狠狠打了那些骄傲狂妄,高高在上的alpha们一巴掌!”
“他们掌握着无上的权力,限制我们的自由,却原来自己就是最可怕的怪物,时也,你也是惊才艳艳的一个人,你的实力不输给alpha,但他们凭什么限制你呢?”
焦叙看着时也道:“加入我们吧,做我们的代言人,在你演讲的时候我们也能给你支持,这是一个互惠互利的互助行为!是时候击败alpha,是时候轮到我们主宰了。”
时也垂眸道:“抱歉。”
焦叙一愣。
啊?
焦叙再三确认,“你这是……拒绝?”
时也道:“是。”
“为什么?”
时也其实可以给很多更委婉又不失合理的理由,例如最近忙着演讲、时宜和贺家的事,但他不习惯说谎。
“观念不合。”
焦叙这下是彻底愣了,“啊?谁和谁?你和我们?”
“嗯。”时也起身道:“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医院了。”
“等等……!”焦叙有些愤懑,“怎么观念不和了?”
但时也健步如飞,焦叙反应过来的时候时也已经在楼下了,他随即追了上去。
时也下楼后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有些烦恼。
该死的,出门忘带伞了。
时也左顾右盼,想着要不去买把伞,就看见了熟悉的飞行器停泊在一旁。
诶……?
下一刻,舱门打开,就见一
双黑色的靴子踏在了阶梯上,一步步下来。
贺临渊撑着伞走到了时也身边,他没说话,只是揽住了时也的肩膀。
时也眨巴眼,“你怎么来了?”
贺临渊道:“下雨了,时宜说你没带伞。”
“哦。”
焦叙追下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亲昵的动作,也没看对方,只是……和谐。
明明是宿敌,但站在一起的时候就像两人本来就是一体的,有旁人无法介入的,看不见的墙。
焦叙先是没忍住悄悄地感叹了句,任何人,只要是见过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都不会有网上说的那些,什么为了利益和选票结婚的想法。
随后焦叙反应了过来,有些恼怒道:“时也!我以为你也是oga,你也和我们一样!”
时也蹙眉。
焦叙指着贺临渊道:“我们以为你是有梦想和追求的人,但你和那些被爱情冲昏了脑袋,恋爱脑、不思进取,就等着被alpha支配的可耻oga有什么区别!”
贺临渊眉心也皱了起来。
时也摁住了贺临渊的肩膀,转身正色道:“我是被爱情冲昏脑还是专注事业的oga,这重要吗?你说alpha限制了oga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利,难道你也要限制oga只能像你一样拼搏?难不成喜欢做饭缝纫的oga就可耻了?”
焦叙一愣。
片刻,他道:“但……我们就是得拼搏,得去争取和努力啊!”
“努力拼搏是努力,努力把饭做好,维系家庭也是努力。”时也笑道:“拥有随意选择的自由,才是自由,不是吗?”
焦叙定定地看着时也。
贺临渊拉着时也走了。
两人上了飞行器,时也靠着椅背发呆。
沈辞去世后他和贺临渊忙着葬礼和军部的善后,时也接手实验室后更是忙得头晕脑花,随后他和贺临渊便因为正式标记失联了好几天,等标记结束后又发生了时宜的意外。
如今反应过来,其实关于alpha既是深渊这个事实给帝国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
ao关系原本已经越来越糟,beta数量又不多,这会儿沈辞的事就像一个导火索,彻底引爆了两边人的对立。
oga明显对al
pha忌惮。或者说大家都对alpha很是忌惮,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忽然变成深渊呢?
而alpha因为此刻处在了弱势,行事也变得更为极端,圆桌又推行了几条打压oga的律法,就怕他们奋起反抗,这也是为什么焦叙说话这么冲,这怪不了他。
如今时宜在这风口浪尖上出了这样的事,可想而知又是网上一个骂战的平台了。
“时也,别在意那个人说的话。”贺临渊挑眉道:“小狗恋爱脑,这倒是个新奇的事。”
“放心啦,恋爱脑……”时也笑盈盈道:“感觉也挺新鲜。”
贺临渊轻笑,“恋爱脑先生,你还挺得意,就不怕焦叙回去编排你?”
飞行器很宽敞,时也躺在长椅上翘着腿,枕着自己的手臂道:“我……确实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沈先生、焦叙他们不一样,我能想到的事太少了。”
时也从小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他的世界很小,现在也是,因为不多,所以每一个他都很珍惜。他只想要时宜、贺临渊好好的,而他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做自己想做的事,完成自己的梦想就好了。
太多的他担心做不到,他想一个个去做,而不是成为自助团的代言人,说着不一定会做到的事。
贺临渊上前,手轻轻放在时也的发顶上摩挲,“是么?”
时也抬眸,“你不是老说我笨嘛,那我确实没有你们聪明。”
贺临渊笑道:“小狗确实笨,但我觉得你同样有很大的理想。”
“啊?”
贺临渊道:“你不是一直在忙rs吗?”
时也垂眸,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你理解我吗?”
贺临渊点头,斩钉截铁道:“嗯。”
时也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就像平时和贺临渊针锋对决和打架时的兴奋感忽然顺着他的骨骼爬了上来,他问:“为什么?”
贺临渊捏住时也的鼻子,居高临下道:“因为我是你的宿敌,笨。”
时也呼吸急促,被理解的兴奋感让他骨头发麻。
就好比沈辞那封信里所交代的遗言,时也并不希望oga或者其他人害怕深渊的“眼睛”。
他不想开战,不想让alpha支配oga,也不想oga支配alpha。如果alpha是因为深渊的劣势被迫臣服oga,如果alpha只是因为ga而听他们的话,就像此刻oga被身份所限制那样,那有什么意义和区别呢?
只是不停地和对方开争、争斗,就像争夺支配宝座那样,谁掌握了武器就可以把对方打下来欺辱。
在时也的乌托邦里,应该是判断和评定一个人的是能力、他的性格与见解、他的生活方式,和a还是o没有区别。
不是说a就要如何如何,o就要如何如何。
此刻a在支配o,所以焦叙和他的团,还有无数人也在为此抗争,时也觉得这没错,但是他不愿意加入这个抗争,他身份特殊,加入只会激化纷争。
时也能做的,唯有继续沈辞的路,将rs研制好,和军部、贺家一起找出深渊的解决之法。
时也轻声问道:“如果深渊都消失了,alpha也不用再害怕会变成深渊,那oga就可以有去前线、做任何想做的事的自由了,对吧?”
oga不用再因为人口危机和面对深渊时身体的天生弱势而被限制了选择。
贺临渊垂眸,“所以我们要赢下票选。”
赢下票选,贺家就可以推出新政策。
时也眼睛亮晶晶的:“嗯!!”
骨骼里的兴奋还没消缺,时也看着贺临渊,口舌干燥,脑袋发热。
贺临渊……!
时也扑到贺临渊身侧,虚压着人,又开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恋爱脑的时也要吃明月台。”
完成了正式标记的两人来不及温存就出了事,此刻一有机会,身体似乎就不受控制地被对方所吸引。
贺临渊环着时也的腰,垂眸优哉游哉道:“报酬?”
时也低头
用力地亲吻贺临渊,有些不讲理的霸道。
贺临渊看着眼前的人,小狗分开着腿跨坐在自己身上,低着头专心而生疏地亲吻自己,面色红晕,似是很享受,不住地蹭蹭自己,想要汲取多一点信息素。
贺临渊手腕与脖子浮现出坚硬的鳞片,他赤红着眼,抱着时也把人给压在椅子上,夺回了亲吻的主权。
“呼……贺临……渊……”
时也两只脚不住地夹住贺临渊的腰,昂着头喉结滚动,两人亲昵而用力地抱在一起。
贺临渊把人给翻了个身咬住时也后脖子上的凸起。
正式标记后,任何咬腺体的动作都没有什么实质意义了,毕竟已经不需要再标记,但这不妨碍oga拥有被标记的快感。
贺临渊坐在时也背上,布满青筋、肌肉膨胀的手拽着时也后脑勺的发把时也的脸摁在柔软的椅子里,呼吸粗重,“小狗,我想起一件事。”
“唔……呼?”
“正式标记后任何标记行为都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副作用或者负担,所以……”贺临渊轻笑,语气有些恶劣,“我可以一、直重复标记你。”
从前贺临渊不愿意去接近那束光,即便他为之所吸引,但如今光撞入了他的怀中,每当时也语气激动,眼睛闪亮地与他分享梦与美好的事,贺临渊原本平静如死灰的心跳都会变得更快,就好比他能和时也一起做很多事。
他疯狂地想要汲取光,一遍遍地确认光属于自己。
“……?!”
“啊……!!”
时也瞪大了眼,下一刻因为被标记而浑身松软无力,只能任由贺临渊一次又一次地标记他。
疯了!
信息素不停地从后脖子灌入,时也觉得他身上每一个毛孔、每一块骨头都被打上了印记,alpha的占有欲就像暴风雨,把他卷得晕头转向,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贺临渊了。
时也双手垂挂在椅子外,脸被贺临渊摁在软垫中,后脖子的感觉让他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
他要疯了!
不……疯的是贺临渊!!!
本章完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