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眼里,这就是祁千雪水性杨花的证明。
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男生,偶尔还带着一身信息素乱晃,让他们恨的牙痒痒,仿佛是看见自己不听话的老婆在外面勾引其他男人,带了无数顶绿帽却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所以他们一边对能待在祁千雪身边的人恨的牙痒痒,心里和身体却在蠢蠢欲动,恨不得能取代他们。
落在祁千雪身上的视线宛若实质,像藏在阴暗角落的蛇探出粘腻湿滑的蛇信子。
在他身上的视线有多流连忘返,落在那名不知名男生身上的视线就有多嫉妒。
穿过操场,走到自己班级队列,祁千雪站定后才想起路边随手拉的一个挡箭牌,挡箭牌尽职尽责地陪着他走到班级,可能早就错过自己的班级队列了。
不遇到讨厌的人时,祁千雪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想了想,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颗糖,语调也软了:“请你吃,谢啦。”
糖是早上出门时装的,准备升旗时偷偷躲着吃。
就是可惜他只装了两个,分给陌生同学一个,纪宁就没有了。
男生满脸惊喜地看着祁千雪从口袋里掏出的糖,伸手拿的时候指尖无可避免碰到了祁千雪的手心。
“嗖”地一下,指尖染上了粉色,拿糖的手轻微颤抖,男生诚惶诚恐地双手拿着糖:“谢,谢谢。”
祁千雪不在意地点头,就要转过头,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祁学长!”
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穿过人流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地说:“那天弄脏你的衣服真是不好意思,我买了很多件同样款式的衬衫,要怎么拿给你?”
男生眨眨眼睛,随口一说道:“或者你给个联系方式,我直接把衬衫的钱赔给你可以吗?”
祁千雪一看见男生就想起来他是谁了,薄家组织的宴会上将酒倒在他衬衫上的人。
他当时是有点烦的,毕竟好端端的突然被人泼了一身酒,换成谁都会不耐烦的。
可现在气早就消了。
祁千雪无所谓地摆摆手:“不用赔了。”
萧钰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这怎么行呢,毕竟我害祁学长湿着衣服在宴会待了好久,不补偿我会愧疚的。”
……祁千雪本来已经快忘记湿着衣服担心被别人看见的那股羞耻感了。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脚趾扣地:“你想赔就赔吧。”反正能参加薄家宴会的人都非富即贵,一件衬衫还是赔的起的。
萧钰惊喜地拿出手机,准备添加祁千雪好友,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纪宁淡淡出声,提醒道:“你没带手机。”
“对哦。”祁千雪才想起,手机他嫌参加升旗带着麻烦就留在了寝室。
萧钰握着手机的手不着痕迹地紧了紧,脸上笑容越发阳光:“这样吧,祁学长直接用我的手机添加微信。”
说完不忘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啧。
祁千雪嘴硬心软,最拿这种人没办法了,摊开手掌,萧钰赶紧把手机递过去,在上面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后还给萧钰。
余光瞥到纪宁在他输微信时蹙眉,转头弯了弯唇,小声说:“我拿他的钱包养你啊。”
纪宁家境不好,祁千雪买什么都会多买一份,说拿萧钰的钱来养纪宁好像也没错。
他说话声音小,可只要留心还是能听见的。他没注意,这句话后,在场的人脸色都有点不对了。
幸好,升旗的时间快到了,领导台上教导主任已经拿着话筒催促懒散的学生跑快一点。
萧钰和那位挡箭牌同学回自己的班级队列。
纪宁看着站在前排的祁千雪,他算是beta里长得高的了,可纪宁仍然比他高了半个头,快赶上一些alpha了。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祁千雪平坦的衣领旁细腻雪白的颈后皮肤,那里有一块儿骨头稍稍比其他地方突出。因为是beta的缘故,不用带阻挡气味的阻隔贴,腺体大方的露在外面,偶尔有几缕碎发从上面扫过。
在现在社会,腺体几乎等同于人的第二个生理特征。
纪宁垂眸,祁千雪平时不关心学校内发生的事,更不关心旁人的议论看法,所以他自然不会知道。
那个要微信号的男生在高一年级很出名,出名到……连他都略有耳闻。
他被很多人预测过,是秦子穆之后最有可能被祁千雪勾搭的人。
因为家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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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旗仪式和往常一样乏味、令人昏昏欲睡,祁千雪听了一会儿就止不住的想打瞌睡,嘴里含了一颗薄荷糖,全靠它来打起精神。
直到听到领导台上校长宣布薄青烈将于今天到校后,才稍稍打起点精神。
牙齿磨了磨嘴里含着的糖,漫不经心地想,不是谁都能让校长用如此郑重的态度介绍的。
薄家唯一的独子,腺体残疾非但没有让他蒙上一丝一毫的阴霾,反倒因为这点残缺让薄家更是将他捧到了天上。
关于这位大少爷的传闻,即便是整个星际都不陌生。
等嘴里的糖慢慢抿化,学校领导漫长的演讲总算告了一个段落,人群拥挤着朝四面八方散开。
祁千雪站在原地等人群高峰期过去,这种时候很难不被人撞到,他努力侧身躲让,来自左边的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倒退了一步,一下撞到祁千雪身上。
就在祁千雪身体不稳,快要朝旁边倒去时,有人拽住他的手臂拉了他一把,但也因为这动作,他从向后倒去变成了掉进这人怀里。
看上去像投怀送抱一样。
“怎么这么不小心?”含笑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
祁千雪都懒得回头,吐槽道:“……无聊。”
说是这么说,他也乖乖的站着没动,有秦子穆护着他,周围人就撞不到他了。
等周围三个年级的学生散去的时间有点久,祁千雪等的困了,嫌这样的姿势不舒服,祁千雪还在秦子穆怀里转了一圈儿,侧脸靠在他的胸口,像靠着抱枕一样。
就很自觉。
将工具人三个字诠释到了极致。
也不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怎么看,可能实在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搂搂抱抱的,还会好奇地多看两眼。
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然后心里酸溜溜的想,怎么抱的不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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