钺妃的伤还没有好,可是她仍然笑容灿烂的如同春天一样动人而妩媚,看向赵亥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爱意。
不过赵亥并不理会这种东西,因为在他看来,钺妃身上的一切都可以伪装。
谁若是相信,那就是自己饮下了一杯毒药罢了。
钺妃的美艳妖娆,即使放眼全天下,也是少有。
赵亥侧过头来看着钺妃,不由觉得有些惋惜。这么美艳的女人,为什么一定是要做自己的敌人,为什么一定要在私底下搞破坏?
赵亥收回目光,叹息了一声,用低沉的声音问道:“钺妃,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御花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亥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停在钺妃的身上,而是看向了远方的兰池湖心。
钺妃双眸闪烁几次,而后对着赵亥说道:“陛下,臣妾昨晚服下了太医给臣妾开的药,有些昏沉,于是便早早的睡下了。”
“后来臣妾睡梦当中仿佛听到了兰池这边有一些厮杀喊叫之声,臣妾怕陛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原本臣妾担心陛下,想要派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过后来臣妾想到陛下对臣妾说过的话,就没有派人出来,而是在宫里老老实实的待了一晚上。”
“陛下,臣妾不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臣妾担心陛下担心的要命。”
钺妃说着,看着赵亥的眼神之中都好像是浓浓的担忧的神色。
赵亥笑着说道:“你会担心朕?朕看倒不见得。”.
钺妃听了赵亥的话,脸上立即吃惊起来,她完全想不到赵亥居然会这样对她说话。
“陛下,臣妾……臣妾,不知道陛下究竟是什么意思。”钺妃说着心中已经开始感到有些害怕起来。
赵亥缓缓开口说道:“朕这一次叫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
“有些事情,我们应该摊开了讲,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钺妃听了赵亥的话,脸上有些绷不住的看向赵亥,说道:“陛下愿意跟臣妾说说心里话,臣妾实在感到万分荣幸。”
“还请陛下直言。”
赵亥看着钺妃,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到了现在还想在自己的面前演戏,当真是令他有一些反感。
赵亥的面色忽然变冷,看着钺妃说道:“刘玉儿,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朕。洗衣房里,还有宫里那么多的太监丫鬟杀手,是不是你的人?”
“在廷尉放火,在天牢放火,截杀王绣虎的,也是不是都是你的人?”
钺妃听完赵亥的话,先是脸色一怔,然后忽然呈现出一种过激的反应,以至于她的脸色都发红了。
“陛下,您……您……您……”
钺妃连说三个您字,以表达她内心的难以置信和愤慨。
“在您的心中,就是如此看待臣妾的?”
“在您的心中,臣妾就是一个乱臣贼子,一个祸乱后宫,大逆不道的恶女?”
“陛下,臣妾知道,臣妾在后宫因为想要独享您的宠爱,而跟其他妃子包括兰妃在内争风吃醋争宠,可是,臣妾自始至终,都把陛下深深的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这一点,臣妾从来都不敢忘记。”
“陛下说的那些事情,臣妾发誓,臣妾真的一件都没有做过!还请陛下明察啊!”
钺妃说完,因为情绪波动太过于剧烈的缘故,忽然喷出来一口鲜血,洒在了雪白的胸口之处。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无比痛苦,而后脸色刷的一下就像是被抽走了精血一样。
她腹部的伤口,开始渗出血液来,一大片红色打湿了她腹部的裙带。
赵亥忽然大声的质问钺妃说道:“钺妃!为什么!为什么你到了现在都还死不承认,都还在抵赖?”
“朕是在给你机会,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没想到钺妃仍旧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两行泪珠如同断线珍珠一样落了下来,她对赵亥道:“陛下!您想让臣妾承认什么?陛下!臣妾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啊!陛下!”
赵亥忽然放下手中的钓鱼竿,站起身来,看向了远方那一片澄澈的兰池湖心。
赵亥说道:“朕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能够回头,朕仍旧念及夫妻情分,不再伤你。”
“否则的话,当朕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查个水落石出,掌握了确凿证据之后,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亥的话,斩钉截铁,没有半点容留的余地。
“朕告诉你,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夜里,朕就在这兰池边上,杀了接近二百个人。这其中,有宫女,有太监,你猜猜他们穿的都是什么衣服?”
赵亥有些戏谑的笑了起来,“他们穿的都不是我大秦宫人该穿的衣服,他们竟然穿着一身身黑色的夜行衣。”
说到此处,钺妃的脸色已然有些变化了。
赵亥说道:“他们现在都已经死了,死在了朕的刀下,成为了朕的刀下亡魂,座下枯骨。”
“钺妃,你记住,朕以后只会杀的更多,一直杀到没有人敢忤逆谋反,威胁朕的大秦江山为止!”
“不管挡在朕的前面的人是谁,有多大的背景,有多大的势力,朕都会把他连根拔起,全部铲除!”
赵亥说完,猛地将自己的钓鱼竿,一把扯了起来,湖中一尾大鱼,猛然跃动,翻起了巨大的浪花。
钺妃被赵亥这充满杀气的话语还有眼神所震慑,心中越发的感到慌张了。
赵亥目光平静,看向那条大鱼拼命的挣扎,自己的手却半点也没有抖动。
他就那么稀松平常的一直扯着手里的鱼线,慢慢的把鱼往岸边拉来,那条鱼就拼了命的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摆脱赵亥手中的钓鱼竿。
钺妃看着那条鱼,仿佛从它的身上窥见了自己的命运一般。
赵亥说道:“钺妃,我想你应该聪明一点,承认你做过的那些事情。”
“有句话叫人在做,天在看。这个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得住火的纸。”
“朕平生最恨的就是,最亲近之人对自己的背叛。一旦发现,朕一定是要以雷霆手段将他清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