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凰惊愕。
他不认识梦楼，但他认识我。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然后转头看向煜宸。明明一句话都没说，但却愣是给我一种他把煜宸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的感觉。
等脸上震惊的神色退下去，他才又看向我，“林林就是林夕？”
我点头，抱住煜宸的胳膊，对着卫凰道，“所以你不用担心煜宸，他很正常。”
“幻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可一个人的气味，体内的灵力都是独一无二的，你变成林林的时候，这些也全都改变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幻术，把一个人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说着话，卫凰看向梦楼，赞许道，“小子，有点东西！”
卫凰是一个很坦荡的人，他并不自傲，他尊重和敬佩强者。否则，他也不会跟煜宸从敌人变成朋友。
梦楼一脸得意，“我的幻术，天下第一，谁也察觉不出来。”
说到这，梦楼瞥了煜宸一眼，颇有些埋怨的道，“当然了，要是有人心机到在你身上留下东西，那我的幻术就没用了。所以卫将军，施完幻术后，你要把衣服从里到外全都换了，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也全都丢了，一样不能带。”
梦楼这话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他是在说煜宸是通过我身上的东西，把我认出来的。
我道，“梦楼，当天我也换过衣服。”
“可你带上了一样东西。”梦楼看向我的腰间。
我沿着梦楼的视线看下去，是一个小瓷瓶。瓷瓶是晋辉给我的，里面装着的是抑制魔王心嗜血的药。
晋辉对我说，我跟煜宸吵架那天，煜宸走之前曾去找过他。煜宸告诉了他，我有嗜血症。那我之前怎么就没想想，煜宸都去找晋辉了。晋辉担心央金，他会不把央金去找卫凰的事告诉煜宸吗？
所以煜宸走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一定会去魔界的！他提前去了魔界，还让我带上能轻易把我认出来的药，就等我自投罗网！
我看向煜宸，问道，“在魔界，把我从人群里推到路中间的人是不是晋辉？”
煜宸没回答我，他轻笑下，“都是过去的事了，别想了，费脑子。”
没否认就是肯定了！晋辉那个叛徒！
想的越明白，我就越觉得我去魔界这一趟简直像个笑话。我还以为是去救人的，结果连自己是猎物还是猎人都没有搞清楚。
我以为的偶遇，全是某些人精心算计下的安排。
我闷闷的道，“还是费点脑子吧，脑子再不动，你把我卖了，我都不知道。”
“胡说！”煜宸捏了下我的脸，“你是我的，谁也不给！”
“咳咳！”卫凰咳嗽两声，“说正事！你叫梦楼对吧？快点变。一定要谁也认不出我，这样去抓那个女人的时候，她才不会跑！”
说到抓央金，卫凰声音里透出一股狠劲儿，看样央金真是把他得罪的不轻。
梦楼问卫凰，可以变女人吗？
卫凰眼睛一瞪，“不行！”
梦楼又道，“那变小孩子吧，小孩子更容易接近人，不让人有防备。”
卫凰一听有道理，便同意了。
梦楼施法，一阵白雾包裹住卫凰，待白雾散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出现在我们面前。
卫凰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眉头一皱，不满的道，“这也太小了！大一点。”
梦楼有些不愿意，“卫凰，你现在的样子非常可爱，没有攻击性，这个样子刚刚好。”
“是，是很可爱。可老子要可爱干什么！”卫凰不满，“这幅小身子，跟那个女人打起来，谁打谁还不一定呢！梦楼，把我变大一点，至少十几岁。”
梦楼嘟起嘴，一边抱怨卫凰麻烦，一边帮卫凰重新施下幻术。
这次卫凰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是小麦色，一双黑亮的眼睛，高鼻梁，薄唇，面部轮廓立体，有些像混血儿。咧嘴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
他现在的样子，跟他身上那股邪气狂傲的气质，特别的搭。比他跟煜宸一张脸的时候还要搭。给人一种这才是他本来面貌的感觉。
卫凰照照镜子，非常满意现在的模样。只是他毕竟是从一个成年男人变成了一个少年，他的身形发生了改变，原本的衣服穿在身上肥肥大大的。
卫凰让我们在这里的等他，他去弄身合适的衣服。
他用的词是弄，不是买。
我能想到他应该是去抢劫了。我本想说不要这样，但一想这是半步多，不是阳世，阳世的法律并不适用于这里，于是就没阻止卫凰。
卫凰离开后，我感慨道，“梦楼，你的幻术是真厉害。我觉得卫凰现在的样子，比他原本的样子还要适合他，又自然，跟他自身的气质又符合。”
“能不符合吗？这才是他原本的……”话说一半，似是惊觉自己说漏嘴了，梦楼吓得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一双大眼睛心虚的看向我和煜宸。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还炸出了一条别的消息。
我问梦楼，“他原本的什么？”
煜宸一双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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