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2章 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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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王褚山岳。

曾经在九州那也是赫赫威名，和秦大海也是势不两立。

随着被秦大海搞的背井离乡后，便是一直不曾在有什么大动作，好似是打算颐养天年。

秦大海其实很早就想见见他，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要见面时，他已经等着入土为安，这种命运的安排让秦大海都觉得十分扯淡。

褚山岳是坐飞机来的天府，本来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但他还是没有让秦大海动身，而是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亲自前来。

二人的见面。

在天府外的一座巨大湖泊，褚山岳没有去医院，因为他觉得那里的气氛对自己很不尊重，不如这绿水青山来的痛快，而当秦大海来的时候，褚山岳正坐在轮椅上，望着那山山水水，眼中带着留恋。

褚卫青示意了一下，随后走到了一旁，抽着闷烟，他一直表现的很轻松，但是一向不抽烟的他，此时颤抖的手夹着香烟，说明他的心已经乱到了极致。

秦大海走上前，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褚山岳。

满头白发，皱纹如老树皮一般，几乎看不到生命的迹象，唯有一双眼，尚且还有生机，他看着面前宽广的湖泊，道：“以前觉得这里挺美的，怎么现在看起来，真他妈的难看。”

出乎意料的一句粗口。

秦大海笑了，道：“人要死的时候，看什么都他娘的不顺眼，毕竟不甘心。”

“是啊，不甘心。”

褚山岳咳嗽了一声，苍白的脸色多了分病态的潮红。

秦大海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输了一道真气过去，顺便看看这老头的身体状况，这一看，却也是叹了口气。

他的身体已经入枯木，五脏六腑遭受了严重的创伤，生命潜力也被榨的一干二净，要说救也可以，掠夺他人的生命力，可以让这老头多活个几年，而秦大海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开口说道：“要不要？”

“不用了。”

褚山岳道：“我活到现在，好不容易无债一身轻，不甘心归不甘心，可不想还欠别人的。”

“神族人动的手？”秦大海问道。

褚山岳点了点头，道：“对，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秦大海沉默了一阵，道：“算。”

“由你说，我就放心了。”褚山岳笑道：“别人都说是，但我就是不信，他们死了都算不上，怎么有资格评价别我？都不实诚。”

秦大海道：“我实诚，放心吧。”

“亲眼看到你这么不要脸，我也放心了。”褚山岳叹了口气，道：“唉，现在不放心的，是卫青。”

秦大海看了一眼还在抽烟的褚卫青，道：“他比你想象的坚强。”

“坚强个屁。”

褚山岳冷哼了一声。

秦大海正打算给褚卫青平反，忽然一辆辆汽车急速驶来，秦大海看了过去，打头的是一辆定制版的劳斯莱斯，这车秦大海当然熟悉，叶金明的。

“我把他喊来了，不介意吧？”褚山岳问道。

秦大海道：“不介意，放心吧，介意我也不会说的。”

叶金明从车上下来后，他看了一眼褚卫青，而后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秦大海，最后走到了褚山岳身边，道：“老爷子，抱歉，来迟了。”

“还没死呢，不迟。”褚山岳摇了摇头，道：“时间有点紧迫，只能把你俩喊到一块了，不介意吧？”

“不介意。”

叶金明摇了摇头。

眼睛却是微微有点泛红。

看得出来，他对褚山岳还是极有感情的。

“其实你们的事，我不想插手的。”褚山岳看着面前的湖泊，道：“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计较，眼光也看的更远，老人多说了，只怕限制了你们的目光和发展。”

“没有的事。”叶金明沉声道：“您当年的教导，到现在对我的帮助也是极大。”

“好了，不实诚。”褚山岳想要摆摆手，但是实在没有太多的力气抬起手来，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道：“金明，你放心吧，当初你拿走褚家的家业，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做的不错，我很欣慰。”

叶金明低下头，双拳捏的紧紧的。

褚山岳幽幽的看着远方，道：“这会儿觉得这山山水水的，倒是好看多了，你们以后应该多看看，这么好的景，不看岂不是可惜了？尤其是你，金明，以后一定要多看看，用心去看，别敷衍，知道吗？别跟我一样，想多看也看不成，唉，鬼知道下面有没有这么好的景。”

“鬼知道。”秦大海道。

褚山岳也是笑了几声，却是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

叶金明忙是拍了拍他的胸口，道：“老爷子，您放心吧，我晓得。”

“那就好。”

褚山岳点了点头，道：“别让人坏了这景色，知道吗？”

叶金明一怔，随后点了点头：“明白。”

“好，好。”

褚山岳笑道：“你还给我这个将死之人一个面子，还不错。”

秦大海看了一眼二人，没有多说话，他知道褚山岳的意思，是在暗示叶金明，斗可以，但是绝不能让外族的人钻了空子，必要时放弃一切归隐山林。

得到了叶金明的承诺。

褚山岳似乎有些激动，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秦大海按住了他的肩膀，真气也是源源不断的涌了过去，褚山岳脸色又是一阵红光，他抓住了秦大海的手，激动的说道：“大海，老头我前三十年只走自己的路，后三十年却上了别人的船，到现在我才知道，老头我错了，错了。”

“没事，错不大。”秦大海道。

褚山岳道：“大海，你注定要背着一世骂名走下去，你答应我，一定要走到头，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秦大海道。

“好，好！”褚山岳笑道：“那我甘心了，甘心了。”

说着，他的双手放了下去，眼睛也是缓缓的闭上。

叶金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退到了一旁，而秦大海也是退了几步，看着褚卫青走到褚山岳的前面，重重的磕着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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