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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做客

作者:Alohomora 字数:5928 更新:2022-11-01 00:27:46

望海别墅悄无声息地易了主。

这件事没能掀起多大水花,任家的继承人精神出了问题,又因为故意伤人被强制医疗,内外自然跟着交困。

生意接连出麻烦,合作方也断了不少。人心惶惶下,任家已经打包售卖了不少资产。

望海那幢别墅虽然顺利出售,却没见有人立刻搬来住,而是先从里到外彻底清理和改造了一遍,花园也请了人重新打理。

虽然别墅内部的情形没人清楚 但靠近别墅私人海滩的老店主和常来的游客聊起来,倒是都觉得,那片海滩好像又开始变得像是十年前了。

::

十年前,望海原本就是被任霜梅特地改造,想要送给骆炽的。

这座别墅本该被当作骆炽十三岁的生日礼物,里面的每个细节都藏着心思。

赭红色的房顶饱和度极高,天气好的时候会和云连成一片被烧出的晚霞,如果海上起了雾,又能-眼就靠那些红色的尖顶认出别墅的位置。

别墅原本是砖墙,但很多面墙都被刷得雪白,到处都放着能随手就拿到的颜料,让骆炽可以在上面画任何喜欢的东西。

骆炽住的那件小屋被花园抱着。那里当初一直有专人来精心打理,既能从窗口一眼看见生机勃勃的茂盛草木,又保证随时都有阳光能照进来。

要是任姨也来了别墅,多半都会不由分说把骆炽拉去别墅主宅住-—那里其实也有骆炽的房间。她挑给骆炽的房间都有超级宽敞的露台,站在上面就能一眼望见海面,晚上能听见柔和的海浪声。

别墅的后面被礁石环抱着,一直沿着礁石往矮山上走,顶上还有个位置非常好的凉亭,站在亭子里刚好能看见骆炽的小屋。

沿着石板做的台阶一直下去就是海滩,那里把风遮得很严,最适合烧烤和开篝火晚会。

这些布置都被当做惊喜,最严格地绝对保守着秘密,一点都没透露给骆炽,一不小心就藏了十年。

十年来别墅住过许多不相干的人,原本的那些布置,也已经有不少都被改动或是弃置荒废。明禄带人把过去的痕迹都彻底清理干净,找到了当初负责改造别墅的设计师,从里到外尽可能翻修一遍 ,终于让它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直到这天傍晚,主宅终于差不多收拾妥当。

明禄穿过花园,来到小屋的时候,骆炽正因为成功捡起了十片贝壳,被明危亭抱起来,放在了花园里的吊床上。

吊床是明禄带人安的,只是打算做装饰用。骆炽的右腿丝毫使不上力,很难保持平衡,一被放上去就剧烈摇晃起来。

明禄心头一悬,连忙过去∶"先生-

明危亭摇头∶"不要紧。"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并不严肃,眼底甚至还带着些很淡的笑意。

明禄回头仔细分辨,才发现骆炽天旋地转摇晃个不停,竟然还有闲心和余力探出手来和他打招呼。

天不怕地不怕的自然是高兴的骆炽。

虽然吊床晃得厉害,但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个什么都能搞得定的大火苗,所以反而觉得刺激,甚至还想晃得再厉害一点。

明危亭一直专心看着他,直到骆炽差一点就从吊床里翻下去的时候才忽然伸出手,及时把他扶稳。

骆炽没有晃过瘾,明危亭就又调整好吊床的绳索,放轻力道把他来回慢慢推拉几次。这回吊床只是微微摇晃,骆炽逐渐找到了平衡的窍门,用左手扶着边沿,从里面慢慢探出头。

骆炽玩得很高兴,眼睛亮晶晶的,额头沁着层薄汗∶"禄叔。"

明禄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走过去和他打招呼∶"火苗。"

趁着骆炽被吸引了注意,明危亭忽然伸出手,又轻晃了一下吊床。

骆炽吓了一跳,立刻就觉得刺激,被明危亭扶着吊床晃来晃去,忍不住跟着兴奋地笑出声。

...

不难看出,这个游戏项目多半已经进行过好几轮了。

明禄其实没想到明危亭会陪着骆炽玩这个,但看着眼前的情形,又好像也没什么可讶异。反倒是看了一阵,连他也没忍住攥住一条吊床绳索,往反方向晃了下。

骆炽被两面夹击,晃得更不稳当。他笑得有些咳嗽,一下就猜出来又有人捣乱∶"禄叔!"

眼看他要掉下去,明危亭倒戈,把骆炽连同吊床一起扶住。

骆炽一侧的手和腿不方便,却依然丝毫不影响他找经验掌握平衡。

他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明禄甚至还没来得及收回握住绳索的手。

明禄轻咳一声,配合着抬起手投降。

骆炽威风凛凛地坐在吊床里。

明危亭眼里也有了笑意,他伸出手,把骆炽抱出来∶"禄叔,主宅收拾好了?"

"是。"明禄,"先生 ,今晚留下住吗?"

明危亭低头看骆炽∶"睡在别墅?"

自从右手有了起色,骆炽就不肯在太多事上让人帮忙,正靠着明危亭的肩膀,专心致志地擦着几张纸巾给自己擦汗。

刚才玩得太投入,直到现在心跳得还厉害,耳旁的声音几平都被盖了过去。

察觉到身旁的影子覆落下来,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抬起眼睛,迎上明危亭的视线。

"喜欢这里吗?"明危亭摸了摸他的头发,"要不要留下?"

骆炽辨认出内容,轻轻眨了下眼睛。

在这之前,骆炽一直都在邮轮上休养。那里已经被调整得很舒适,但邮轮泊在码头,离真正的海水和沙滩毕竟都有些距离。

高兴的骆炽自然对什么都满意——事实上,在大部分时间里,骆炽也没怎么关注过自己在哪。只要影子先生在旁边,骆炽就埋头心无旁骛地锻炼右手。最近的项目除了力度之外,又多加了-项控制,明危亭把贝壳放在手里,站远几步让骆炽伸手来拿,就又比之前难了不少。

专心攻坚克难的骆炽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不是在医院,不是被用镇静剂困在床上动弹不得,就觉得非常满足。

只是半睡半醒的时候,偶尔会因为疲倦而压不住雾里的那部分自己,短暂醒过来的那个骆炽,会看着窗外遥远的海面出神。

想起海螺的事以后,骆炽就经常会这样出神。

他已经理顺了从骆家到望海的记忆,但沉在雾里的更多部分,都还是大片大片的混沌模糊。

到现在为止,骆炽还没能完全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影子先生会忽然出现,为什么只是摔断了腿就要吃这么多药。为什么已经到了海边,却不在别墅里,也没有看到任姨。

"可以睡在这里,或者主宅。"

明危亭慢慢把选项说给他∶"也可以回邮轮,明天再来。"

骆炽犹豫了下∶"任姨来吗?"

"暂时不能来。"明危亭说,"要火苗好好养病。"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回答骆炽这个问题。

上次骆炽想起海螺的事,头痛发作到失去意识,后来终于在昏迷中慢慢睡熟,就那样睡了一天一夜。

因为睡得太久,明危亭已经计划次日一早就带他去做个检查,骆炽恰好在那时候醒了。

醒来的骆炽似乎比之前多理顺了些内容,却也因为理顺了的这部分内容,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摔断了腿来养伤,所以一直在等任姨。

骆炽得到答案,慢慢点了点头。

他看向花园的那条小路,一连许多天都无忧无虑的神色,像是不知不觉多了一点心事。这点心事不会在外面的意识里存在多久,一觉醒来,就又会被收进那片雾里。

天色渐渐晚了,月光逐渐变得明显,从爬藤茂盛的叶片间漏下来。

今天一整天的天气都很好,夜里也没什么风。明危亭不必担心他着凉,所以也并不急,只是耐心地等着骆炽。

".….主宅。"骆炽终于做了决定,"去做客。"

已经特地把细节都重新复原,骆炽不该对望海别墅有生疏感,明禄怔了怔∶"谁去做客?"

明危亭被骆炽扯了衬衫,主动回答∶"我。"

明禄还有些没回过神,他看着骆炽被明危亭仔细放进轮椅,身体软绵绵向一侧歪下去,下意识要去扶,却被明危亭抬手拦住。

骆炽的神色格外认真。

他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状况太差而不安,也一句话都不问,只是专心致志地尝试着调整力度,重新控制身体。

今天的体力已经消耗得差不多,骆炽的额头慢慢沁出薄汗。他一点一点找到发力的窍门,支撑着身体一下子就成功坐稳,终于挺直肩膀,满意地松了口气。

...

早上还只能靠影子先生帮忙,过了一整天,有了刚才在吊床里坐起来的经验,也能顺利找到相应的技巧和诀窍了。

今天的锻炼简直成功到不行,骆炽又有点忍不住高兴,抿着的嘴角压不住地抬起来。

他不是第一次坐轮椅,还记得要怎么操控,熟练地让电动轮椅转了个圈,变成了正面对着明危亭。

骆炽的眼睛超级亮∶"谁去做客?"

明危亭见过他和任姨玩这个你问我答的游戏,跟着露出笑意,半蹲下来∶"我。''

骆炽立刻抿了下嘴角,又把笑意立刻压回去,超级严肃∶"谁去做客 ?"

明危亭也严肃,整理好衣领∶"我。"

"火苗的幸运粉丝,去火苗家做客。"

明危亭严肃地回答他,又按照从网络上学来的口吻,对这件事做客观点评∶"幸运粉丝怎么这么过分?竟然没有带礼物。"

骆炽这下是真的压不住笑了,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开心什么,但就是笑得停都停不住。直到想要抬手抹眼泪,才好不容易想起自己的左手要撑着身体 ,右手又累得不能动。

不能动就不能动,管他呢。

反正以后一定可以好,影子先生说以后都能好。

既然以后可以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让这个身体不变得更差,保证等到康复的那天,原地蹦起来就能弹吉他开车冲浪。

明危亭抬起手,屈起食指在漉湿的眼睫上轻点。他像是知道骆炽在想什么,特地提醒∶"还有还债。"

骆炽笑得咳嗽,只好点头∶"还债还债。"

怎么会有这样的幸运粉丝?都和他一起回别墅做客了,还只知道要他还债。

他又不会赖账,他从不赖账的。...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装了那么多高兴的、几乎像是在被太阳晒得温热的海水里懒洋洋泡着的心脏,却又忽然像是被某个格外熟悉的力道敲了两下。

被敲的地方忽然跟着疼了疼,不是那种难过的疼,倒更像是从久冻的麻木里缓过来,终于悄然腾起的知道错了的心虚。

他怎么不赖账?

他承诺过那么多,居然一件都没能做成。

他答应了任姨好多事,他做了好多保证………他攥着那个海螺,被病床上的任姨一下一下敲着脑袋。

"要找一个最喜欢的人。"任姨敲他,"带回来给姨姨看。"

任姨敲他∶"要带回来做客。"

因为一些很无聊的人、很无聊的事,他没有完成和最重要的人的任何一个约定…….这样严重的错误让他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他还想活。

他还想活。他还想活。

骆炽的胸口像是被这几个字忽然敲开了个口子,有凉飕飕的风忽然灌进去。他下意识扶住轮椅的扶手。

不是那么多种疼里的任何一种.……是格外久违的感触。

他想起自己摔断的那条腿,伤开始长好的时候是痒的,一种沿着神经到处乱跑、熬得他睡不着觉的特殊的疼和麻痒。

任姨抱着他,不准他乱动碰坏了伤口,陪他聊了一整夜的天。他们聊想去的地方,聊想做的事,聊将来一定会遇到的最重要的人。

聊一切要活很久才能做成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的心脏忽然开始砰砰地跳,像是正在履一场太久都没能实现的约。

骆炽从一场心悸里缓过来,泛出冷汗的掌心被另一只手覆住。

手的主人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抬起来,仔细揩净他眼睫上的水汽∶"为什么哭?"

骆炽没有回答,没有躲也没有动,眼睫在他的触碰里微微悸颤了下。

明危亭微怔,他握着骆炽的手,仔细看进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蒙着雾气,他第一次在骆炽完全清醒的时候见到这种情形。

醒过来的骆炽自己也茫然,他似乎同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困惑地慢慢看着四周。

那团浓雾第一次有风吹进去。

被困在雾里的、已经快要融化进那场雾的身影,忽然无声地挣扎了下,那一下挣扎像是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在什么也没有的浓雾里,一片嫩叶愣头愣脑地挣出来,看着眼前的人影。

"好好养病。"骆炽忽然开口。

他找到了这个词,接着要找下一个。....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

明危亭半蹲下来,看着骆炽的眼睛。

骆炽看着他,似平要问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又有些不敢开口。

明危亭低声重复∶"好好养病。"

骆炽点了下头。他慢慢擦起手掌。

他在这片雾里很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这么绞尽脑汁地去想一件事。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件事,久到只是想一想,忽然就溢出决堤的、连他自己都从来没有察觉到的渴望。

骆炽的喉咙轻轻动了下。

他攥了攥拳,格外小心地轻声问∶ "可以,活很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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