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
陆凡看着幼熙,吐出两个简单的音节,他用手拂过,眉间的恐怖裂痕亦消失不见。
幼熙冷厉道:“离烛与你一样的混蛋,当然是该死。”
陆凡横眉冷对,向前迈步,坐在床沿,道:“若不说出理由来,那请走。”
幼熙脸色难看,沉默瞬息这才道:“宫主与离族族长在我幼时为我定下婚约。”
陆凡怪异道:“离烛是你的未婚夫?”
幼熙冷冽道:“我可从未承认过。”
陆凡感觉发冷,这女子太毒了,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要杀,看着幼熙,道:“莫非是因为离烛要向绾儿公主提亲,故而你因爱而生恨?若如此,倒是能够勉强解释得通。”
幼熙冷哼道:“我寒幼熙岂会嫁人?这世间尽皆凡夫俗子罢了,我又岂会因他人爱而生恨?这世间男子亿万万,谁又值得我幼熙心动?”
这句话说不出的霸气,整个世间男子,就没一人让能她动心。
陆凡笑了笑。
她的确倒是有这个资格说出这种话来,不过他也没有应承下来,这世间哪里有无缘无故的恨?
若是说不清楚这幼熙要杀离烛的根由,他不会选择合作,道:“我需要一个理由,同盟是需要相互信赖的,那是生死相托,而非等闲,你应该明白。”
幼熙眼中出现纠结,最后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痛楚,道:“因我仙魔宫势微,诸多老圣坐化岁月中,新生辈的圣者横死,帝者年迈,若我与他离烛联姻,这魔神宫势必会被他离族渐渐侵蚀直至吞并。”
陆凡眼眸虚眯,静等下文,果然,幼熙继续道:“可,这仙魔宫是我寒家的仙魔宫,我宁愿其辉煌而终,亦不愿托庇他族之下苟延残喘。”
陆凡静静听着,心中倒是对这女子升起一些敬意,好气魄,宁愿站着生不愿跪着死。
想了想,陆凡道:“你应于你宫中长辈直言此事。”
“不行的。”幼熙似更难过,道:“定下婚约时,我仙魔宫依旧强势,比他离族也不过是稍弱分毫,可此时,我仙魔宫不在强横,若是去提出退婚,他离族定然会以此为借口直接宣战,从而直接吞并我仙魔宫。”
“哎……”陆凡叹息。
这仙魔宫到算是引狼入室了,突然陆凡眼神微眯,道:“你是说,在没有定下婚约后,你宫中圣者无故横死?”
“是的,比如我的兄长,曾经被誉为帝下第一人,可最终被发现惨死某一绝地中,还有太多……”幼熙语气越发悲哀与低沉。
“有趣,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你们两家定下婚约后便出世了。”陆凡笑着。
幼熙道:“我自然知晓,我仙魔宫诸多前辈也并非白痴,可没有证据。”
陆凡走上前,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幼熙楞了楞,同样伸出柔荑,双掌握紧,陆凡笑着,道:“我会竭力杀了离烛,便在这禁地中。”
幼熙摇头,道:“他很难杀,离烛对他看得太重护身命牌都不止一块,有帝者亲自炼制的替死符文与傀儡,虽然我口口声声要杀他,可也知晓其艰难,最好的结果便是杀破他的道心,让他五年内不成圣,五年后,我自可以亲手诛他。”
陆凡心中一紧,替死符文与替死傀儡,他当然不止一次听过,甚至曾亲身遭遇,知晓其变态。
离烛本身就足够强悍,再有这么多可保命的东西在,想要杀,还真的足够困难。
幼熙道:“他此生已经有过一败,颓废了很长时间,最终是他离族的帝者亲自出手为其重竖道心,他这才一步登天脱离王榜成为另一境存在,若他道心再破,便很难在恢复。”
陆凡呵呵一笑:“他道心破,是否是在所谓的囚笼之地?”
幼熙惊咦,道:“你如何知晓?”
随后,又像是醒悟般:“对了,你是帝徒,应该也知晓的。”
最后,幼熙离去,陆凡看着融入暗夜的绝美身姿,嘴角出现笑意,这是潜在的帮手啊,他敢肯定仙魔宫的诸般损失,定然是离族所为,若是寻到丝毫证据且公布于众,仙魔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定然会直接撕破脸,与离族一战。
若是仙魔宫诸多圣者等死在离族手中的证据被袒露,世人皆知,而仙魔宫不报复,世人如何看仙魔宫?
冷笑着,陆凡手一扬,劲风吹过,门紧闭,再次陷入修炼去。
而便在他修炼时,金龙帝者从圣域而出,身后二十圣者跟随,排场极大,似刻意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生怕世人不知他此行般。
金龙帝者一直很低调,还真未这般高调过,帝威弥漫,一条恐怖的金光大道横贯十域,一行人便在其中一步千万里,朝着仙魔宫而去。
这简直震惊了世人。
金龙帝者要去作甚?
这般大的排场,帝威弥漫,莫非是要去灭仙魔宫?或者因仙魔宫犯错要去执法?
整个天下,都将目光集聚在那条金光大道上。
仙魔宫,坐落仙魔之域,传说之中,这仙魔域有仙神与魔在此同归于尽,留下仙魔道统,仙魔宫始祖感悟仙魔传承而创下仙魔宫。
这仙魔宫也极为奇特,一宫分魔修与道修,左侧宫阙魔气滚滚烈阳透不过那滚滚魔气,哪怕是青天白日之下依旧给人一种阴森感,而右侧则是仙霞气弥漫金光千万道,各种瑞兽神禽在其中自由徜徉。
金龙帝者到了,仙魔宫早有帝者在此等待,将金龙帝者迎入仙魔宫中。
大殿上,两尊帝者对坐,他们中间摆放着棋盘,上面黑白双子犬牙交错,两尊帝者都在凝神,手中拈着的棋子久久不落。
“魔兄,你顾忌太多,这般下去你可不是我的对手。”金龙帝者笑着。
与他下棋的,便是此时仙魔宫仅存的一尊帝者,便被世人称为魔帝。
魔帝看向金龙帝者,叹道:“金龙兄帝命悠久,且没有牵挂,自然是没有那么多顾忌的,可本帝不成,太多挂念,顾忌自然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