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八章

（06/07有修改,加了硝子误认千澄是戚风）

08

伏黑甚尔之所以在这里，是来处理一逃窜到q学院附近的组织叛徒。

除此之外，是答应了伏黑姐妹花会给返校的她们带可丽饼。

即使是冷酷无情的战斗机器,偶尔,偶尔，也会对身边人流『露』出温情。

惠暂且不提。

这两女孩子对伏黑甚尔也非同一般。

她们从未觉得是伏黑甚尔导致了戚风的亡，只将他视作“戚风的男人”。

一开始对他严防守防止变心,后来对他的萎靡颓丧恨铁不成钢。

在她们口中,伏黑甚尔反而得到了一种异样的、病态的满足，成为了在戚风后仍被戚风“需要”“使用”的人。

只有被“需要”“使用”，丧犬才活来。

他就像是戚风的刀。

一旦生锈了，就无法使用,要是无法再使用,就会破碎。

现今的伏黑甚尔,被永生之酒吊着无望的命，宛若墓碑一样行走在破碎的边缘,潭一般的内心直到此刻,才因为少女流『露』出的熟悉情态起了波澜。

肉眼否决她的容貌、她的声音,但在这一刻，灵魂又认是她。

也因此，伏黑甚尔不由羡慕起、嫉妒起被她掌控、被她占有的伏黑姐妹花来。

想被需要。

想被使用。

男人喉结微动，气势逐渐变得危险。

直到——

少女抬头他对上视线,微妙的停顿后,平静地收回了。

她问：

“那人，是你们的谁？”

“甚尔？”

菜菜子从千澄的桎梏中艰难转身，才发现了隐藏气息的伏黑甚尔，立即狐假虎威,“你快放开我们！”

“不然甚尔不会放你的！”

……你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

千澄腹诽。

她有点儿近视，刚见伏黑甚尔还没认出，甚至被对方那种气沉沉的气息震的寒『毛』直竖。

等觉得“好怪”想“再一眼”已经意识到了那是谁，她本地皱起眉，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

她将注意力转到眼前的姐妹花，借力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千澄语气纯良，“我以为，像这样，这样，都是朋友间正常的打招呼方式。”

“我们之间的，就不要再扯上家啦。”

她做了姐妹花原本想对她做的，掐住了菜菜子的下颌，女孩子的脸颊肉捏起来非常舒服……尤其，表情还十分屈辱，咳。

又随意地用小指勾了勾子的束缚，但令人意外的是，子顺从地被她扯动，『露』出了怔忡的表情。

……啊这。

千澄眉心一挑，心情顿更差。

但这份心情并不针对人，只对于游戏。

她轻声：“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我。”

子梦初醒，立即变成了姐姐同款的同仇敌忾。

“才不要你做朋友！”

狠话也放的没什么威力。

不这建立在两只小猫的必杀技被千澄控制的基础上，千澄可还记得菜菜子的术式是什么呢，而菜菜子在两人一见面就摁下了相机键，拍下了她。

她原本应该是打算用手机来对她做什么的。

千澄尽力无视着远处的甚尔，他也没有『插』入的意思，安静的像是木头。

若不是她有着在人群中准确发现伏黑甚尔的力，他想必也不会出现在几女孩子的话中。

“从某种意义上，伏黑同学是第一主动提出我结交的朋友，我很兴。”

“真的哦，刚刚见伏黑同学的候，就觉得你们很漂亮了。甲好，颈侧的纹身很酷，挑染的发『色』也很炫。”

她们都成了千澄喜欢的少女样子。

“放开我！”

“你这……混蛋！”

千澄：“对不起，我是混蛋。”

菜菜子：“就这一点还算是优点，其他全是缺点。真不知道惠君是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戚风大人……”

“所以，伏黑同学也不觉得我戚风像吧？”

“当然不像了，你模仿的太拙劣了，还有不许叫戚风大人字！”

“嗯，那，请对伏黑君多一点信任吧，他绝对不会被我拙劣的模仿骗去的。”

“惠君当然——总之不许你靠近他！”

“我知道了，那我接近伏黑同学们就可以了吗？”

子：“……！”

菜菜子：“当然不行！”

“可是伏黑同学不想着我，以免我再做出你不喜欢的吗？”

“啊啊啊！”

菜菜子气呼呼地跑出教室后，子也跟着出去。

外面的伏黑甚尔似乎是叫住了她，将什么东西交给她后，子才追上了姐姐。

男人站在后门，停下了脚步。

除了初的那一眼，千澄都没有伏黑甚尔一眼。

唯一的对视，也宛若陌生人。

伏黑甚尔身前落着一只白『色』的室内鞋。

女孩子坐在桌上，左脚只穿着黑『色』的及膝袜。

q学院其他普通的中一样，进入教学楼后要统一换室内鞋。千澄新发下来的室内鞋不太合脚，有些偏大，松紧带松松垮垮，刚才菜菜子在她怀中挣扎了两下，鞋子就飞出去了。

原本，千澄是想等人走了后单脚跳去捡回来穿的。

但她没想到伏黑甚尔居然没跟着走，他进来了！还停在了那只鞋前，注视着它的神『色』不。

然后千澄眼睁睁着伏黑甚尔弯下腰，帮她拾起了鞋子。

那一只鞋在他宽厚的掌心中，像是海上的白帆。

他动作缓慢，而又僵硬。

是游戏里，千澄或许就让伏黑甚尔帮她穿上了，或许，还少不了在他弯腰恶趣味的踩一踩，刁难一下他。袜子被他弄脏了的话，也会叫他处理的干干净净。

但现在别接触了，她光是冒出这种想法都觉得自己要社，掉线很久的社恐快要发作了。

而且，游戏模糊了年龄的界限。

现在千澄清楚地意识到——

她是伏黑惠的学姐，也是伏黑菜菜子伏黑子的同学。

而伏黑甚尔尽管因为永生之酒永葆28岁的青春，但理论上，她应该要喊伏黑甚尔一声“叔叔”。

……嗯。

千澄哑然。

这就是被七海建人叫小姑姑的“报应”吗？

她有的没的想着，借以分散自己那快要炸掉『乱』掉的情绪。

但在伏黑甚尔抬起头，那抹沉甸甸的、有实质的目光带着一丝疯狂阴沉，织就的密网蓄势待发，将要将她捕获。

千澄的情绪还是炸掉了。

她可以想见自己什么都不做，在这种奇怪的、彼此心照不宣的氛围下会发生什么。

可是千澄一直都记得游戏后伏黑甚尔居不下的隐藏值，而这很有可就是导致游戏融合的要素之一。

当然，究其根本都是游戏本身的错，是她玩游戏的错。

但还是……

好烦。

他也认出她了吗？

又有什么线索送到甚尔手边指认她了吗？

所以他才会『露』出这种表情？『露』出这种、被驯服的狗勾想把主人反来困在笼子里的眼神神『色』？哈。

…………

停下。

千澄移开目光，她没有配合地抬起脚，做出等人穿鞋的姿势。

而是跳下来，踩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谢谢你。”

“……”

从男人的手中不接触地拿回鞋子，千澄走出几步后才穿上，然后走厕所的方。

伏黑甚尔垂下了头。

陌生的眼神。

不再被需要，不再被使用。

那短暂的生存意义骤然消失了。

是她。

却也不是她。

或者，不止是她。

狗勾不会认错自己的主人，却在此刻感到了迟疑。

复杂矛盾的心绪在胸腔间涌动，逐渐变得阴沉黏稠，伏黑甚尔又回到了得见十年前戚风的某一，在暗处虎视眈眈，身体却又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

-

教室的储柜里放了打扫工具，体育仓库现今正在被使用，所以让千澄一人独处、且给予她安全感的地方，就剩下了卫生间的隔间。

女孩子坐着，垂眸自己握紧的掌心。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她近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的情绪了，面对夏油杰、五条悟伏黑甚尔尤甚。

只要她有点那方面的苗头，恶意就会被放大到不忽视的地步。

千澄讨厌这种感觉。

她的父亲在很小的候就离开了她妈妈，但千澄还记得父亲的形象，就是一在烟酒之下被情绪驱动的家暴男。

人应当是有理智的，绝不被情绪主导。

但是这份恶意直到此刻都没有平息……

她现在对人傲慢地理所当然，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等等。

——恶意？

千澄抽出随身携带的圆规。

啊，她知道了。

——是那电影院的人类恶诅咒，叫做真人，对吧？

是他在她脑子里搞鬼吗？

当千澄睡着了，但也『迷』『迷』糊糊听到了硝子杰的话。

真人是通在大脑脑干处做手脚来达到改造目的，会对人产生一的意识障碍。

可是，同样被改造的顺平却一切正常，还是之前那温柔善良的小使角『色』。从他转学到q后，千澄没发现顺平一点阴暗面。

忽然，脑子里好像有什么发出尖锐的嬉笑声。

千澄凝重的面『色』一松，也跟着笑了起来。

既然真人想放大自己的恶意面，那就请做好承受她全部恶意的准备。

“我越来越想杀掉你了啊。”

她慢条斯理地将圆规放了回去。

原本，她仗着有间『操』术可以恢复自己，想通伤害自己的方式来遏制自己的恶意，同也可以试探下这世界对她的容忍度。

在游戏中，千澄两次以通关，于是游戏解除了无法登出的bug模式。

在现实中，她也同样地……游戏会阻止她？还是放弃融合？啊，有点期待啊。

不这种来一次就够了，多了就没有效力，好是不用动用这招，以后再吧。

千澄想。

她在隔间待了好一会儿，走出去听见了从外处而来的脚步声。

家入硝子顿住了，视线扫她苍白的面『色』。

“你脸『色』不太好，没吧？”

“有点头痛……可是昨没有睡好，谢谢老师。”

千澄没有多话，只礼貌地硝子微微颔首，就擦着她去。

面对硝子，她维持着微笑的社交面貌，但在脱离视野后，她就恢复了原本的面貌。

这惊鸿一瞥，却让硝子像是见了戚风。

女『性』独有的第六感让她一无法呼吸。

已经是第二次觉得像了。

那荒谬的猜测再一次进入家入硝子的脑海。

毕竟这孩子，她越来越像戚风了。不是那种模仿，明明是两幅不同的面孔，却处处透出熟人知晓的相似。

而且，她对咒力咒术的运用也不是从零开始，而是直接飞跃到了熟稔于心的地步，只受制于身体素质不完全发挥出水平而已

……

那咒灵对七海动的手脚——毕竟是大脑位置，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会不会是让她有了、或恢复了……戚风的记忆呢？

“戚风。”

家入硝子唤。

千澄停住了，望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