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贡布里涅火枪卫队（下）

罗马的涅槃沉睡的凤凰第一百四十一章贡布里涅火qiāng卫队“嘭——”

不完全燃烧的huǒ yào在qiāng管中发出了极其沉闷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冲天而起的滚滚烟尘。等烟尘散尽，被huǒ yào推出去的弹丸早已不见了踪影。

“对面的树都完好无损，看来没能成功命中。”约翰摇头道，“这东西射程还不如余料打造出的一柄弹弓，这个时代的火qiāng手，还只能当作中距离甚至近战兵种使用，并不能独立列出一个火qiāng军团的编织。”

“其实也不一定，哥哥。”索菲雅虽然也并不那么看好这批早期火qiāng的战斗力，但她却有一个更大胆的假设，“这种火qiāng虽然射程和精度都很尴尬，但是它也同样解决了帝国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奥斯曼苏丹近卫中，不乏重骑兵和披甲步兵，除了凤凰军团之外，苏丹近卫是绝大部分帝国士兵的梦魇，但一旦火qiāng兵团能集结出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方阵，那么全身甲的威胁就不会再那么严重。”

“索菲雅，我没有否认火qiāng的破甲能力。”约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我十分相信火qiāng洞穿板甲的能力，我也说过，火qiāng早晚会取代刀剑，只不过……”

“怎么了？”

“我懂约翰陛下的意思。”乔万尼从站台上走了下来，一边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浮尘，“精准度和射程还不是火qiāng最致命的缺陷，毕竟两军拉近之后，只要方阵足够密集，这些都可以弥补。火qiāng兵团最致命的，是他比命还长的装填速度！”

乔万尼重新为火qiāng装填好dàn yào，随后举起qiāng管。

又是一声闷响过后，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但弹丸完全穿过树干之后，余力显然已经完全不足，轻飘飘地跌落在地上。

“别说是骑兵，一队站位密集的步兵向火qiāng兵团发起冲锋后，火qiāng兵团的一轮齐射，就算上帝眷顾，全部命中，那最多也只能撂倒第一排的步兵，而剩余几十秒，要把huǒ yào压实，装入弹丸，重新瞄准射击，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步兵把我们的火qiāng手杀个五六次了。”乔万尼沉声道，“火qiāng穿透力再强，也不可能将一整列的敌人全穿过去，因此，我们不能把火qiāng手当成是一般的远程兵种，近身战仍然需要锻炼。”

“近身战……”约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乔万尼，把火qiāng给我看看。”

约翰盯着这柄火qiāng看了许久。这是热那亚为海军在接舷战zhōng tè意准备的通用火qiāng，细长的qiāng身可以尽量弥补精准度的不足，但是也让这种火qiāng失去了一定的射程。在接舷战中，由于两军靠得相当近，又无法轻易展开贴身战，是最适合这种火qiāng发挥的平台。

“如果是为海军量身订做的话，这种设计倒也不算太奇怪了。”

qiāng身平整而光滑，在约翰眼中，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乔万尼将军，你的手杖接我一下。”

约翰知道，索菲雅赠送给乔万尼的这柄手杖，不仅是一个精美的装饰品，在手杖中还隐藏着一把短刃细剑。可以出其不意地应对一些譬如刺杀之类的突fā qíng况。

而当约翰用一段细绳将手杖绑在火qiāng之下后，他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乔万尼将军，这样看起来，是不是漂亮了很多？”

对火qiāng手威胁最大的就是骑兵，高机动性的战马在冲锋时不仅可以规避掉子弹，还能轻松地在没有任何抗骑兵手段的火qiāng军团中来回冲杀，只要骑兵接近火qiāng兵团，可以在五分钟之内杀个片甲不留。

只是，如果给火qiāng装上刺击方阵所使用的长杆qiāng头，借助火qiāng狭长的qiāng身，可以瞬间把火qiāng卫队变成一个长矛方阵。

“陛下是想加强火qiāng兵在近身战中的表现吗？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一点。”

乔万尼接过火qiāng，往一旁的假人身上猛刺了一qiāng。qiāng尖虽然洞穿了假人，但索菲雅也看出了其中的缺陷：如果只是生硬地将火qiāng和长qiāng组合在一起，火qiāng脆弱的结构会在高强度的近身战中瞬间崩溃。到时候，火qiāng兵就会成为赤手空拳的案上鱼肉。

“我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乔万尼将军。”约翰微笑道，“是谁规定了，一个方阵之中，只允许有一个兵种的？”

乔万尼思索了片刻：“在早年的学习中，几乎所有的指挥官都会上到这么一课。生硬地将长矛方阵和剑盾方阵组合在一起，配上弓箭手与斧兵，这种组合看起来似乎完美无缺，但实际战争中只会无限放大彼此的缺点。因此方阵中一般都采用相同的兵种，只不过会携带不止一种武器。类似早期的罗马军团方阵，除了用剑盾保证杀伤力与防护力的同时，也会携带标qiāng作为远程杀伤手段。”

“没错，生硬的排列组合当然不适合在正面作战中保持突出表现，不过，如果是合理的协同配合，则会无限放大一个方阵的作战能力。伊芙蕾，去拿纸笔来，索菲雅，到时候你照我说的画。”

“三百把火qiāng，我们送十个给乌尔班去做后续的生产和改良，剩下的火qiāng，足够我们组成一个强大的组合方阵。将火qiāng手平分成三行，分为预备、装填与射击阵列。最大程度地减少火qiāng方阵射击的真空期。”

在索菲雅笔下，早期“排队qiāng毙”的阵列模式就跃然于纸上。虽然很欣赏约翰的创造力，但乔万尼也可以看出，这种阵列模式的实用性也并没有那么大，遇到大规模的针对性冲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

“之后，在wài wéi用两层持盾长qiāng方阵，将整个火qiāng阵列包围。”

“什么？”

“这就是射击与qiāng刺方阵，也是在火qiāng广泛应用之后，最为合适的作战阵列。”

约翰的灵感，就来源于西班牙人经过塞米纳拉战役后痛定思痛，对火qiāng兵团进行的改组。这种方阵被命名为卡斯蒂利亚大方阵，即后世的西班牙方阵。这样的传统步兵与火qiāng兵紧密配合，任何距离都可以火力覆盖的阵线，让西班牙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战争中战无不胜。

只不过，这一世，他将不再用伊比利亚国家的名字命名。

“就叫它新罗马方阵吧，可怜的小mù hǎn mò dé，又要拿他来当作试验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