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饭桌上，老夫人提了一嘴。
“不是说让子渊去萧氏吗？怎么这么久还没个动静？”
空气里猛然沉闷了下来。
“诸项手续已经在办了。”萧子墨抢先答。显然是不愿意落任何话柄给老夫人。
“那你预备安排什么职位？”老夫人问。
“副总。”在场的人几乎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萧子墨竟然真给了萧子渊副总的位置。
萧父面色沉重。
“过两天我要出差，带他熟悉公司的一切事宜，便都交给你了。”
“嗯。”萧子墨应声。
翌日，萧氏高层会议。
“关于霍氏最近股票上涨，之前采取的手段，如果要继续，只怕需要重新修改方案。”高层说。
萧子墨捏了捏眉心，隐约有些烦闷。
“不用暂时先放放。”
“另外有关于萧氏的总裁涉黑，以及萧氏即将空降一个副总，这些言论，造成了萧氏的股票短幅度的下跌。”这句话一时间令所有人都盯着萧子墨，且眼底的情绪大多有一种同情。
高层基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都是陪着萧氏一路走过来的，当年的事，自然也略知一二。
这么多年挣的家产，难道真要拱手分人一半。
“近期重点放在合作上其他不用管。”
“另外关于副总的工作内容，你立刻整理一份。”这句话自然表明了流言属实。
一众高层坐不住了：“总裁副总有实权的还有没有实权的，您的意思是……”
萧子墨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的众人：“原先有过经验，按照正常流程走。”
“是！”
众人纷纷散去，副总的委任命令也已经下达，顿时在企业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顾长泯同贺子书得到消息时，匆匆赶来，就见萧子墨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神色不明。
这两天听说了这件事，萧家在闹，萧氏要变天，没成想竟然成真了。
“我说大哥你怎么想的啊，你那兄弟可不是什么省油灯，日后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你这不没事找点事给自己做吗？”顾长泯皱着眉，不能理解。
“怎么，你也能替我做主了？”
顾长泯摆了摆手讪讪一笑：“老大还是自己做主比较好。”
“老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萧子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不明。
贺子书微微往后靠了靠，浑身透着几分不羁：“话说，这些事，老大自己心里有数，若不这样做，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是了，这些人中，当属贺子书最明白萧子墨了。
如若不这样做，萧家老宅便一日不得安宁。
顾长泯坐了下来，有些苦恼：“这些道理我自然也清楚。”
“老大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萧子墨婆娑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正是码头上他站在那处，身侧站着季舒瑶，季舒瑶的面颊不甚清楚，但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流出来的，身后操纵的人，到底是谁，站在季洛灵身后的人又是谁？
“查，消息是从何处泄露的，当日码头上还有谁。”
顾长泯怔了怔有些跟不上萧子墨的思路。
贺子书点了点头：“让赵杨去查。”
“不过当日未经过我这儿，便发布帖子的IP地址也查到了，就在滨城，具体地址在南苑。”
话说到这份上应该已经很清楚。
南苑是萧家的产业。
“派人盯着萧子渊，离远点，不要打草惊蛇。”
贺子书转了转手里的手机，眼底的光芒强盛：“我早就说过，萧子渊迟早跟你处于对立，当时叫你动手，你偏偏不做，现在狼崽子长大了，可是会咬人的。”
男人眼底的神色不明，手搭在真皮沙发上婆娑着。
“放任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贺子书看了他一眼：“反正你又不在乎这点产业。”
这世上还真有一物降一物，除了季舒瑶，谁能让萧子墨心甘情愿的败北？
顾长泯凝了凝神：“那也不看那人是谁，我就是把资产让给狗，也不让给他们。”
就因为萧家的大房，萧子墨的童年只能用悲惨二字形容。
争权动辄刺杀，年少时颠沛流离，也因此养了一身的本事，也造就了他这般不易被人接近的性子。
但相处久了，也会明白，萧子墨内心有情有义。
倘若不是大房那般，也造就不了如今的萧子墨如今商界的神话。
“傅言还没回来？”萧子墨问。
贺子书扶着额头，沉思了片刻：“估计是有点棘手，还没收到任何消息。”
他想了想又道：“我看你得把你媳妇给看紧了，道上有消息，正在查那个项链的来历。”
“知道了。”萧子墨俯瞰下方的风景，仿佛运筹帷幄。
“既然一心一意的要进来，想要站在高处，摔下来的滋味就越不好受。”
贺子书没有说话，萧子墨同萧子渊注定处于对立面，不言而喻。
“都先出去吧。”
“好嘞！”
不过一刻，会议室的门便被敲响了，萧子渊过来报道。
他坐在了萧子墨的对面，依旧一身酒红色的西装，脸上带着几分欠揍的笑意。
“都是奶奶非要要求，我做个闲职就好，也不至于成天无所事事是吧，大哥。”
萧子墨只是一直盯着手机：“你愿意来就好好干，萧氏不养闲人。”
“可是奶奶也只是想让我过来历练历练，我看要做那么多事，看那么多文件，都堆得跟小山一样，奶奶说的话，大哥大可不必太当真。”
男人淡淡抬眼，深邃的目光看向萧子渊像是要将他清亮眼底深处的想法看穿。
“我说了萧氏不养闲人，早些年你经营分公司，想必有经验，但凡有错处，按照萧氏的规章制度，自请离职。”
萧子渊讪讪一笑：“大哥都是一家人何苦呢……”
突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总裁顾总找你，有一份文件需要签署。”
萧子墨起了身，却忘了桌上的手机。
坐在对面的男人，微微往后靠了靠，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味，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随即发了一个消息给季舒瑶，又快速删除。
“晚上六点，季和西餐厅吃顿饭。”
随后，他将萧子墨的手机关机，整个过程，不过一分钟，萧子墨便又回来了，看见萧子渊坐在原处翻着手里的文件，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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