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顾月朝从善字堂出来之时,太阳西沉,夜幕缓缓降临。
墨天纵作为后辈,同时也为了感激刚刚的引荐撮合,提议要送顾月朝回府,并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保护她的安全。
顾月朝浅浅一笑,被这个可爱的侄子萌到了,委婉拒绝:“心意领了。不过不用。”
毕竟,皇宫坐落于莞城的西北方向,而镇王府位于南面,并不顺路。
更何况,墨天纵身边就带了一个贴身侍卫,这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吧?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顾月朝担心墨天纵的安危,刻意派了几名暗卫尾随保护着他回了皇宫。
顾月朝不急不慢,悠悠回到镇王府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漫天繁星闪烁,美得令人心醉。
马车在门口一停下,车帘便被迫不及待地掀开,顾月朝正困惑秦风的举止为何如此急切之时,眸光一抬,迎面对上了墨一辰那愤懑而又小怨念的眼神。
甚至,就连墨一辰的声音中都溢满了委屈:“舍得回来了?”
“额……嗯,我回来了。”顾月朝一时愧疚,连忙讨好似的笑了笑:“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墨一辰闻言,肩膀瞬间耸拉了下来,活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墨一辰很早就回来了。
因为担心顾月朝会想念自己,他匆匆处理完军营中的事儿便快马加鞭回来了。
但是,他一回府才发现,顾月朝不仅没有想他,甚至还早就出去“潇洒快活”了,唯独留下他一人独守空房……
墨一辰越想越气,直接伸手一拉,把顾月朝从马车内公主抱了起来,快步流星地踏入府中。
府中的一干人等俨然察觉到了墨一辰的低气压,纷纷伏跪在地,努力消除自己的存在感。
秦风与秦时这对活宝早已跪得远远的,一副“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们的事儿”的态度。
顾月朝一度无语了。
顾月朝依偎在墨一辰宽阔的胸膛上,猛然发现步伐前进的方向并非正堂,心中不免有些慌了,赶紧问道:“一辰,你……你抱着我去哪?”
墨一辰的双眸闪烁着光芒,染上了一抹期待,道:“卧室。”
“卧室?!”要不是被墨一辰抱着,顾月朝估计能跳起来,连忙支支吾吾道:“虽说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但是……那个,现在去卧室是不是有点早?”
墨一辰哪管顾月朝说了什么,再度挤出了两个字:“惩罚。”
至于在床上的惩罚内容,不言而喻。
顾月朝彻底举手投降了,焦急辩解:“一辰,你先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那么晚回来的。我也没想到,天纵那家伙与沈亿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却聊得非常投机,这才耽误了时间。”
“天纵?”墨一辰一愣,脚步明显放慢了不少。
“是的。”顾月朝将自己在善字堂所遇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说话间,墨一辰已经抱着顾月朝踏入了卧室,将其放在了松软的塌上,声音淡淡的,道:“看来这沈亿嘉不是泛泛之辈,虽然出生卑微贫苦,但在面对皇子主动抛出的橄榄枝,他却能神色自若,不假思索地抓住机会。
可见其一直关注着国家与朝廷的动向,心怀大志,前途无量。”
顾月朝点头认同,莫名有股自豪感。
“说到信安,”墨一辰替顾月朝捏着大腿,俨然忘记了“惩罚”一事儿,道:“刚刚,监视墨叶炜的人过来汇报了一件事儿。”
“太子?”顾月朝错愕,问道:“他做了什么?”
“别激动,墨叶炜现在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不能,也不敢做什么。这一次,是信安行动的。”
“信安?”
“是的。”墨一辰淡道:“今日下了早朝之后不久,信安去找了墨叶炜。
因为言鸿景曾是东宫的人,所以信安‘非常好心’地邀请墨叶炜一起去刑部审问与监听岳母被掳事件。
墨叶炜犹豫了一下,但在信安的强力劝说之下,实在拗不过,便应下了。”
顾月朝至今还清晰地记得言鸿景的愚忠,心中叹气,问了一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