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陌依然抱着他不放,指尖轻柔的蹭着手腕上的红木镯,他语气含笑的说道:“别急,等我先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
话落,他忽然扬声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曲二。”
他声音方落,曲二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敛眉垂首,识趣的并未抬头去看眼前的两人。
“属下在。”
池玉看了一眼面前的曲二,脸颊微热,有些不自在的挣了挣身子,想要从玄陌的身上下去。
虽然曲二是玄陌的属下,但就这么在别人的面前被玄陌抱着,他总觉得浑身都有些不太自在。
太羞耻了……
玄陌只用了一只手臂便稳稳的按住了他的身子,抬眸扫了一眼曲二,他淡声说道:“你身上应该随身带着伤药吧?拿来给本王。”
曲二闻言,连忙垂首应道:“是。”
伸手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小瓶上好的伤药,他垂首走上前,态度恭敬的伸着双手将其奉上。
在这过程之中,他身形一直紧绷着,默默地低着头,连一眼都没敢往池玉的身上瞄……
池玉:“……”
玄陌随手将曲二手中的伤药拿了过来,冲着他摆了摆手。
“下去吧。”
“是。”
躬身应下,曲二连忙抬脚快步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门给带上了。
池玉看着他明显有些急匆匆的脚步,脸上的表情顿时更加羞窘了几分。
曲二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他和玄陌之间又并未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伤药也只是涂手的而已,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的反应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
玄陌已经伸手将药膏瓶打开了,见池玉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他墨眉微蹙,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小脸转向了自己,轻声说道:“把手伸出来。”
看着玄陌的态度,池玉知道,若是不让他帮他将手上的伤都处理好,他决计是不会乖乖的放他走的。
念及此,池玉很是顺从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
等池玉回到宴会上的时候,池键尧已经差人找了他好一会儿了。
看到他回来,他双眉一蹙,连忙大踏步的走上了前,启唇问道:“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还以为你在皇宫里迷路了呢。”
近日这天气越发严寒了,池玉这身子骨一向受不得冻,万一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非得冻上好一会儿不可。
池玉看着池键尧脸上的担忧,轻抿了一下唇瓣,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说辞。
“感觉这里人太多有些闷,我只是随处走走而已,并未迷路。”
听他这么说,池键尧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目光忽然落在了池玉的唇瓣之上,刚松下来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
眯着眸子有些疑惑的盯着他的唇,他问道:“你嘴怎么了?”
乍然听到这话,池玉下意识的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嗯?”
池键尧盯着他的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接着问道:“上火了吗?怎么这么红?好像还肿了。”
闻言,池玉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面颊一热,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唇瓣,冲着池键尧讪讪的笑了笑,小声应道:“可……可能是吧……”
玄陌也真是的,简直太不知节制了,下次他必须要和他说一下,以后绝对不能再不管不顾的拉着他这么吻了。
就算要吻,也不许再用那么大力……
听他这么说,池键尧也并未多想,只是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叮嘱道:“回去别忘了让文吉给你熬点去火的药茶喝。”
见池键尧没有再追问,池玉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让爹您挂心了。”
正在此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
“池公子。”
闻言,池玉身形顿了一下,下意识的转过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和池键尧年龄相仿的右相苏义呈一身儒雅长袍,正携妻迈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他们的身后,苏子然和苏子婴两兄妹则落后一步跟在后面。
一身樱红色裙衫,身披厚披风的苏子婴此刻正从他们的身后探出一颗小脑袋,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池玉,伸着一只小手冲着他摆了摆,很是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而站在她身边的苏子然脸色似乎有些怪异,正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在宴会上的众人身上打量着。
看模样,像是在找人。
看到这一幕,池玉挑了挑眉,也微笑着冲着苏子婴摆了摆手。
“苏姑娘。”
陌王殿下的生辰宴,能来参加的只有大臣和其正室子女,原本今日池瑶也想要来,被池键尧否决了。
苏丞相走上前,轻笑着和池键尧互相寒暄了一下。
苏子然的长相和气质都和苏义呈有些像,皆是那种儒雅俊美,翩翩佳公子的温润类型。
只不过,苏子然也就只有外貌像他父亲而已,两人的性格可谓是南辕北撤,毫不相同。
性格许是继承了他母亲……
池玉身为晚辈,看到苏丞相,自然是要行礼的。
“见过苏丞相。”
苏义呈看了一眼池玉,轻笑着冲着他说道:“池小公子不必如此多礼。”
苏子婴则笑眯眯的弯着一双眼睛,很是乖巧的冲着池键尧行了一礼。
“见过池将军。”
池键尧看着这么可爱活泼的小丫头,连忙也笑着让她别多礼。
众人都已经见过礼了,就只有苏子然还一颗心不知道飘到了何处,一双眼睛嗖嗖的在宴会场上的众人身上一个个的扫视着。
苏义呈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脸色一沉,直接转身毫不客气的抬脚在他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你魂飞了?见到池将军连句话都不知道说?”
右相驰骋官场多年,最让他头疼的便是自己的这个儿子。
天天像个夯货一样醉心什么兵器武术,到处找人比武切磋。
因为这混球从小时候开始便总是将人家儿子给打的鼻青脸肿的,最后人家大多都会带着儿子气势汹汹的找上门同他要说法。
因为这事,这小子不知道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这段时间倒好,终于不再同人比武切磋了。
可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最近又突然喜欢上了养鸽子,动不动还总是神经兮兮的,逮到人就问你是不是那个变态。
依他看来,这货才是最像变态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