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的人让沈润也很错愕,见沐寒被击退,他匆忙上前,就要拦下那三人,然而为时已晚,那三个人他连长相都没有看清,只觉得她们迅如闪电,极快地跃入打开的石门里,石门关闭,将他隔绝在外边。
沈润去摇晃石门,然而,石门似乎从里面锁上了,不管他怎样用力都打不开。
沈润蹙眉。
刚才的情形有些诡异。
假如那三个人是叶子岛上的人,在看见他这个外来者时,不应该是率先逃跑的反应。就算不上来擒拿他,至少也该大喊大叫。
可那三个人却逃走了,这证明她们也是外来者,但她们在逃走的时候很顺利,这石门锁的也很顺利,沈润的心思细腻,他不得不怀疑,那三个人对这间石殿似乎很熟悉。
沈润凝眉,那些到底是什么人?
“陛下……”沐寒走过来,凝眉,欲言又止,她觉得刚刚的事很蹊跷,但又不太会表达,在唤了一声陛下之后,她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润回过神来,没有再去纠缠刚刚的意外,低声问她:
“你没事吧?”
沐寒见他居然关心了自己的安危,心中微暖,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付礼走过来,小声禀告沈润道:
“陛下,东边的门是开着的。”
沈润闻言,向东门望去。
付礼进言道:“陛下,此地诡异,不能久留,陛下若想知道此处的用途,属下进去探查就好,陛下还是先到外边找一处幽静的地方等待属下的回报,或者陛下干脆先离开叶子岛吧。”
沈润看了他一眼,淡声道:“走吧,别废话了。”说着,率先向东门走去。
付礼见他不肯接受谏言,无奈,只好快步跟上他,护卫在他左右,生怕出现差池。
……
司晨三人步入了长长的走廊。
这走廊漆黑而漫长。
没有窗,也没有任何灯光。
软底鞋轻踏在砖石上,每一步都是那样的熟悉。
走到长廊的尽头,转过一个弯,弧形的墙壁后面,自陡峭的石梯下冒出来一点火光,嘈杂的吆喝声从那里面传来,震耳欲聋,如同武斗场,那些高声喝彩的声音全部是年轻的男人,血气方刚,异常响亮。
四顾无人,司晨顺着石梯向下走去,走到一个隐蔽处,悄无声息地向地下望去。
不是像武斗场,而是就是武斗场。
强大的玄力迎面扑来,气浪震荡,呈排山倒海之势,澎湃汹涌,即使司晨站在楼上,亦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下面的人那可怕的仿佛不是常人的武力。
楼梯下面是一片宽阔的空地,地下斗场一样的建筑,四周石壁有的地方已经长满青苔,许多人站在台下兴奋的吆喝,如打了鸡血一般,双眼赤红地望着被围在中间的两个人。
中间的武斗台上,两个男子正在进行生死决斗,其中一个人武力明显较高,身上只是有几处皮外伤,衣服撕裂了几个地方,看上去有些狼狈。另外一个却是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是血,血肉模糊,鲜血淋漓,完全就是一个血人,若不是他在剧烈地喘息着,这样重伤的外表,人们会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血肉模糊的男子满腹不甘,突然吼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嚎叫,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厚重的玄力令人胆战心惊,但却没有镇住石梯下面热血沸腾的男子们,因为在石梯下面的每一个人,他们身上满溢出来的气息都是强大到令人惊骇的。
他的对手一脸冷漠,在他冲过来时,毫不留情地挥起手掌,凝气于掌心,轻盈跃起,直击过去,在他的天灵盖上重重地一拍。各种喝彩吆喝声中,清脆的骨骼破裂声响起,一声一声,一寸一寸,龟裂成网格状。
那满身是血的青年在这一掌之后,头骨尽碎,软塌塌地向前,倒在地上,死状凄惨。
然而围观的人群不仅没有感觉到害怕或恐慌,反而更加卖力地喝彩,死亡加速了他们对胜利的喜悦感,他们将胜利者围起来,高声欢呼。
那兴奋的样子完全不像正常人,更像是一群嗜血的狂兽。那些人对于血腥的盲目兴奋与追求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司晨凝眉。
血腥味厚重的地下武斗场,新一轮的武斗开始了。
司晨悄悄地从斗武场退出来,心思沉凝,她犹豫了片刻,向着另外一个她熟悉的方位走去。
当她刚踏入深黑冰冷的地下层时,只听漆黑的走廊尽头,突然响起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啊!”
那声音不像是普通的尖叫,带着急迫和恐慌,那尖叫声低沉,嘶哑,仿佛粗针划过粗糙的石面所发出的声音。
干裂,怪异,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很难会相信的,这居然是一个活着的生物所发出来的。
这声音异常刺耳,明明离得很远,连是什么东西发出的都看不到,那声音在黑暗中扑面而来,却仿佛刺入人的耳膜里,无处不在的凄厉感令人头皮发麻,起了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脚步声响起。
奔跑中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异常凌乱,敲打在地面上,那人似乎没有穿鞋子,赤着脚,狠命地跑,拼命地跑。
司晨三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直觉不妙,立刻攀上棚顶的石缝里,背部卡在石缝间,像一只倒挂的蝙蝠悬挂在棚顶,警惕地向下望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疯狂地飞奔过来,跑姿凌乱,狼狈不堪。
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衣服已经碎成了破布条,乱七八糟地挂在他的身上,他面色青灰,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大大的,空洞如两个窟窿,在夜色下闪烁着鬼魂一样空无的光芒。
他一面疯狂向前跑,一面满眼恐慌的向身后张望。
很快的,两个身穿白袍,身强力壮的男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前面的那一个人在就快追上枯瘦的男子时,突然向前一跃,一下子将前面的男人扑倒在地。
被扑倒的男人哇哇尖叫,拼命挣扎,死命挣扎,像是被抓住马上就会死去一样。
他的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尖叫声,凄厉至极,恍若冤鬼在嚎,惨不忍闻。
将他制住的男人却不为所动,他踩在他身上,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地面上,一手向后窝着他的胳膊,一只手强硬地从后面捏住他的下巴,用几乎要将对方的下巴拧脱臼的粗暴感觉,强迫对方把嘴巴张开。
男人的同伴从后面赶上来,单膝跪下,就着青年嘴巴被打开的角度,将手中一碗碧绿还泛着气泡的液体给他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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