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神婚（二十八）在祂的祭司再也说

出了这的事,当然不能在城里继续晃悠了，岩延才把云池送出城邦的范围，就感应到空中的狂暴神力,将云层搅成形状凶恶的巨大漩涡。

风暴之神罗希终于回来了，在祂的祭司再也说不出话之后。

岩延路地行,将云池送到了与岛屿接触的边界,他们冒头，就遇上了闻讯赶来的西风。

“怎么回事？”西风问,“撒玛尔城里出了什么问题，导致罗希要不顾切地赶回去？”

岩延低声回答：“罗希的祭司死了。”

西风冷肃道：“祂的祭司怎么会死，是你做的么？”

“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岩延说，“风暴之神的祭司发现了大人,将他带到了风塔上,意图关押,那里远离地面,我等失职，没有在第间找到大人。大人在反抗的过程中,不慎被祭司到了耳朵……风暴之神的祭司说，那是圣痕。”

“愚蠢！”西风怒而呵斥，“我早就说过，最好不要给罗希留下痕迹或者把柄，你是大地的魔怪,怎可被个人类祭司钻了空？”

岩延默不作声，西方泄气道：“算了,你把他杀了也好，多事不如少事。我现在去向我主汇报这件事，你速带大人去海岛。”

此已是夕阳西下,萨迦察觉到云池的气息，是惊喜，之前还要在外面过夜，如今连过夜都用不着，这么快就回了！

云池还没到的候，西风匆匆对他说了这件事，萨迦眼巴巴地望着云池的方向，心不在焉地问：“死了吗？”

“根据魔怪的说法，是的，他派毒虫蛰死了那个人类祭司。”

“那就可以了。”萨迦说，“这件事他处理得不错，到此为止吧。”

浓雾翻涌的边界，云池在奔波劳累了整之后，终于到大海獭立在那里的身影，他笑着跑过去，大声道：“萨迦！”

萨迦直起身体，迎接云池扑过来的作，用浓密的『毛』『毛』淹了云池满怀，珍惜地说：“你回来啦。”

岩延慢慢地挪过去，怕萨迦判处他护不严的罪过，件件地把云池买的东西往外掏。好在大海獭的注意力全然被他的幼崽所吸引，没有问责他的意思。

“出了点事，”云池不好意思地说，“实在不好多待，就先跑回来了。”

萨迦这才抽出空，瞄了岩延眼。

“这些日，你就远离罗希的领地吧。”萨迦吩咐说，“要你不靠近那几个城邦，罗希是不会发现你的。”

得到了冰海之主的赦免，岩延顷刻间汗如雨下，应了声“是”，就和云池告，下遁地走远了。

“出了什么事了？”萨迦背着个既累且困的幼崽，用神力运送起这堆物资，朝着怪屋的方向进发，“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云池趴在大海獭平坦宽阔的后背，懒洋洋地笑道：“怎么会呢，我欺负了人还差不多……”

他翻了个身，把自己在风塔上做的事如实相告，末了，忧心忡忡地补了句：“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祭司非要说我的耳朵上有圣痕，我是神的新娘……唉，分明是无稽之谈，被咬口就有圣痕了，这么简单，那些神眷者怎么还眼巴巴地盼着这个身份？胡扯吧……”

萨迦没有立刻回答，这些来，他也在思索那些金『色』的印痕意味着什么，因为后来他再偷偷地晚上爬起来，去咬云池的手指或者脖颈，他留下的牙印却都不曾变成金『色』。

圣痕……第三代新神，到底搞出了什么东西？

“担心，”萨迦宽慰他，“反正那个祭司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云池敏锐地听出不妙，他翻回去，趴在萨迦背上往前挪了挪，直蹭到大海獭圆圆的耳朵旁边：“为什么这么说，我没把那个祭司怎么啊？他可能顶多需要做个鼻梁矫正手术而已。”

萨迦笑了笑，没有立刻告诉他，那个祭司的实下场：“风塔等于是罗希在撒玛尔的行宫，人类的祭司把你弄进去，却没有控制你的能力，反而被你在里面闹了通。罗希知道了，怎么可能饶恕他的失职呢。”

云池想了想，唏嘘道：“这事搞的……不过，也是他自作自受。”

他们回到怪屋，萨迦才变回人身的形态，把具搬进大门，和云池起尝试着安置壁炉。

怪屋是建造之神的遗作，能够根据主人的心意，来幻化房间的形态。云池先前还不确定这点，等他亲眼到怪屋的顶上自延伸出个烟囱，他才确定壁炉是完全可以适用这间房屋的。

“壁炉在前左右三个方向的半米内，不可有可燃物……”云池掰着手指细数条件。

萨迦立刻在它周围浮起个石台，隔绝了地毯和木制的地板。

“烟囱开口需要防水……”

神明轻轻转手指，弯曲了笔直烟囱的方向。

“不能过度燃烧，要选择干燥的木材……差不多就这些？”

萨迦严肃地点点头，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好，那我们试试？”

松木的含油量高，燃烧起来也是等的快，因此算不得什么上好的燃木，好在岛上还有另外的树种。云池走之前，萨迦就从林中拖回了棵枯死的老树，把它劈成了适合燃烧的堆。

萨迦抱回木柴，云池捏开蜡封，抽出火绒的引信。待到跳跃的炉火烧起来，整间屋顿加倍亮堂明朗，温度也直线上升。

云池坐在铺着柔软『毛』皮的斜榻上，他环顾四周，到壁炉的光为具和门窗都镀上了层温暖的橙红。

暖和、温馨而安适，加上他喜欢的人，这里再不能更符合他对个的全部期许了。

云池笑了起来，他靠进萨迦的怀里，萨迦也很新奇地着这幕，神明轻声说：“很奇怪，它是个设施，但是添上它之后……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更像个了，是不是？”云池问。

萨迦承认道：“或许，这就是任何庭都缺不了灶炉之神的原因吧。”

他们舒舒服服地窝在起，云池睡眼朦胧地想，就像傻乎乎的大物，挨着另傻乎乎的小物，哈哈。

正当他快要睡过去的候，云池听到萨迦低沉的声音：“……我想，我需要出趟远门。”

云池顿睡意全无，下抬起头来。

“什么？”他撑着萨迦的胸膛，诧异地望着神明那张太过华丽深邃的脸孔，了半，他自己先顶不住了，转头问了遍，“什么，你要去哪里？”

萨迦着云池，自己也脸红了，他喃喃地道：“我是说，我可能要出趟远门，去找尤卡摩宁，母神伊尔玛的兄弟，间之神。”

“你找他做什么？”云池好奇道，“你上次不是说过，你不能再去找他……”

“是的。”萨迦说，“我发誓退隐于此，等待自身的湮灭，从此不再『插』手新神的布局和统治。我有誓言在身，自然不好再去拜访祂。”

萨迦抬起眼睛，诸世诸界的星尘温柔旋转，凝视着云池，“但是现在，我恐怕有了不得不去找他确认的事。你的身份，我留下的印痕……我避世太久，早就不清楚新神玩的把戏究竟都有什么讲究，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云池讶异地打断了他，“我吃得好睡得香，口气上十层楼不喘气，没什么问题啊！”

萨迦苦笑道：“不，你无法感知，但是我知道。我每日每夜地着你，透过你的皮肤，你的血流，你的骨骼……”

萨迦灼热的手掌，轻按在云池的胸口，顿让他呼吸困难，浑身紧绷，体温都升高了。

“怎、怎么……”云池结结巴巴地问。

“你的身体是十七岁，可是你再没有长高。”萨迦说，“开始，你的体重还有波，可是到了现在，它也成了个恒定不变的数值……”

云池凝固了，他抓住萨迦的手，困『惑』地问：“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不知道，我从未遇到这种情况。”萨迦把他重新抱在怀里，“尤卡摩宁既是神，也是历史和记忆之神，祂知晓过去与未来的切。我得去找祂，去解决这些问题。你留在岛上，可以吗？”

“我不能和你起去吗？”云池着他，试图以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打萨迦的心，“你要把我个人留在这里吗？”

不好了，萨迦身体僵硬，甚至颤抖起来，他无法抵御这的眼神！他要屈服了，他要、他要……

“……我不能！”神明试图挣扎，“尤卡摩宁所在的神宫，建立在个世上不存在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混沌的『乱』流，凡人如果去到那里，可能左眼会衰老至耄耋之年，而右眼却退回到牙牙学语的幼儿期……求你，幼崽，我的不能……”

云池失望地叹了口气，他的『逼』迫无法成功，但是另种新的乐趣浮现上来：他很想，萨迦会在这种恳求的眼神中有什么反应。

“呜呜，”云池毫无诚意地呜咽，“你要把我个人丢在岛上，我会很孤独，很寂寞，我会……”

萨迦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伴随着“砰”的声，云池的身体骤然弹起在个更柔软、更蓬松的『毛』堆之中。

萨迦变成了大海獭的模，用更圆溜溜、水汪汪的黑眼睛和云池可怜地对视，加上柔软的『毛』脸，以绒绒抖的『毛』耳朵。

哎呀，云池败退了，要知道，人是不可能在对视的比赛上赢过海獭的。

“你就是故意的，”大海獭闷闷不乐地控诉，“你就是想我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的。”

“我没有，”云池试图狡辩，“我的眼神就像我的心纯洁无瑕，我……”

狡辩的企图立刻失败，云池被海獭淹没在厚『毛』中，承受尖牙在痒痒肉上轻轻的咬合，笑闹得嗓都快哑了。

“救命、救命——！”

“没人会来救你的！”萨迦凶恶地鼓起腮帮，“你叫破喉咙……不，你叫吧！但是不要叫破喉咙哦，嗓疼了就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