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王老太爷大寿

慕云笙忙蹲下身看了过去，此刻屋内除了刚才那人，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侍卫。

“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黑衣男子看着面前之人问道。

“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批丹药炼制的时间偏长，药效更大，一粒就能让人飘飘欲仙。”官服侍卫认真答道。

“样品呢，我要先拿走一瓶。”

官服侍卫听后忙走到一旁书架上打开隔层，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色小盒子。

将此盒子交给黑衫男人，小心道：“这盒子里有十二颗丹药，这一锅总共出炉了七十二颗。”

黑衣男人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金色的丹药满意地点点头。

“你回去告诉墨城知府，主子对他做的事很是满意，但是这五明丹之事还需谨慎，若是不小心泄露出去，别怪主子无情。”

“是，小的知道了，只是这药准备要怎么用。”

“王家老太爷大寿要到了，上次给老太爷下毒的计策已经失败，王家府中定是已加强戒备，我们这次需从王家的生意下手，听说王家的明香酒远近闻名，一坛价值百金。”黑衣男人眼中闪过一抹阴厉。

“大人是想从明香酒下手。”

“不错，王家是以酒起家，最有名的便是这明香酒，若是这明香酒中被人发现下了五明丹，且还喝死了人，你说会怎么样。”

听到这里，慕云笙的心中已了然，看来上辈子王家的生意便是因这五明丹而全盘毁灭。

这五明丹在大离可是禁药，燕王竟然用这种禁药来对付王家。

这里的守卫应该就是墨城李太守的手下，看来自己猜得不错，这个李太守早已是燕王的人。

这些年来一直在此偷偷秘制五明丹，给燕王捞钱。

这五明丹一颗价值百两，这还不是重点，那些服用五明丹的人虽然能够得到短暂享受，但是这药却能让人上瘾。

但凡服用过五明丹的人，追求短暂的极乐进而上瘾，需不停地服用五明丹才能缓解身体的异样。

一旦药瘾上来便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想要多少钱都得乖乖奉上。

更有甚者为了服此丹药倾家荡产，卖儿卖女。

这五明丹虽然能致人产生幻觉，产生兴奋，能让人飘飘欲仙，但是有剧毒，使人上瘾。

长期服用会导致身体渐渐衰竭，若是短暂大量服用可导致血液逆流，使人顷刻七窍流血而死。

这燕王真是为了钱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有一天让他当上天子，整个大离都要危矣。

慕云笙不由暗暗感到庆幸，今夜自己幸好悄悄跟着黑衣男子前来，这才发现他们的阴谋。

她盯着眼前之人，眼中升起浓浓的恨意。

那黑衣人又与侍卫细细交代了一些东西，这才与那侍卫一起离开屋子。

顾萧烨待那两人出去后便带着慕云笙从房顶飞身而下进入屋中。

然后在那个书架上打开暗格，里面正摆了一些装五明丹的药盒。

慕云笙看他在那暗格里一通翻找，想起刚刚那两人的对话。

她不由轻声问道：“二公子是在找什么？”

“五明丹的账本，只是现下看来这账本倒是不在这私宅中，那么就肯定在墨城太守府了。”顾萧烨的眼中闪过一抹而逝的光芒。

他看了看一旁的慕云笙忽然笑了起来，眸光中有暗光浮动，柔声道：“小姑娘，你好像是本公子的福星，跟着你总能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慕云笙听着顾萧烨略带调侃意味的话，想想这几次发生的事情，竟一时也不能反驳。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萧烨当即揽住慕云笙的腰飞身从窗户越跃出。

此时天色已不早，顾萧烨便也不在耽搁抱着慕云笙朝万佛寺飞去。

慕云笙回到庵堂的厢房时其他人还在睡梦中，此时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她匆匆脱掉身上的衣服躺到床上。

今夜发生了太多事，躺在床上的慕云笙很快便有睡意袭来，悠悠进入梦乡。

室内一阵静谧，只余墙壁上那盏微弱的烛光偶然晃动的光影。

她们是用过午饭后才离开万佛寺，回到王府后慕云笙便直奔王之霖的凤清院，将她昨夜遇到黑衣人的事细细告诉王之霖。

王之霖听后连夜出了王府……

终于到了外祖父王楠大寿之日，一大早王氏便让秦嬷嬷将早就备好的衣服送来给暮云笙。

这是一件七彩锦丝织成的长裙外面搭一件云白色短绒小袄，阳光照射下七彩锦丝长裙便会泛出盈盈七彩光泽。

因着七彩锦丝制作工艺颇为繁杂，只这单单一条裙子都价值百金，王氏出嫁多年未曾回王家，此次携女归来，给暮云笙准备的东西都是顶好的。

柠香看了眼秦妈妈手中的七彩锦衣，心下更是笃定要给小姐梳一个飞仙髻，好搭配这身七彩锦衣。

慕云笙原本想简单梳个发髻就行，奈何一旁的秦嬷嬷一眼不眨地在旁盯着，想必是母亲特意交代过，她便也不再反对任由柠香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片刻后，秦嬷嬷看着眼前精致得如同仙童下凡的慕云笙，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她一直都知道自家姑娘长得美，今日这身装扮确是格外好看。

慕云笙只是淡淡瞥了铜镜中的自己一眼，便与秦嬷嬷一道朝王氏屋中走去。

今日是外祖父大寿，按照礼数她要一早去岁荷堂给外祖父磕头。

此时的王府院中早早便挂起大红灯笼，待客厅中摆满了各色名贵花种。

丫鬟小厮都穿着新制的服饰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整个王府看上去倒是一派喜庆祥和的氛围。

大舅母李氏为了这一天可是颇废了番功夫，慕云笙随王氏与外祖父磕过头后便与其他表哥、表姐坐在岁荷堂中闲聊。

待到寿宴快开始的时候，一群人才陆续从岁荷堂出来向后花园走去。

今日寿宴是在王府后花园中举办，按照大离礼仪，男女坐席是分开设置，慕云笙随着母亲在王府花园左侧席上坐下。

王家作为墨城首富，今日前来拜寿的大多数都是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一些与王家平常有生意来往之人。

正在这时一个身材胖朔穿着一身官袍的中年男人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旁边服侍的小厮连忙禀告李太守到，外祖父看到来人，快步从台阶上走下，前去亲自迎接。

想来此人就是这墨城太守李宪，慕云笙不动声色朝那人面上望去。

只见那李太守泛着油腻的脸上一双小眼微微眯起，唇角挂着笑意与外祖父寒暄，他这样子在慕云笙看来总觉得那笑容中透着股阴厉。

想到这李太守乃高祥的姐夫，作为一城太守竟默许自家人在墨城胡作非为不加制止，可见此人作风颇差。

再加上先前自己已经证实此人早已经是燕王之人，慕云笙便不由对这李太守生出几分警惕。

那李太守与外祖父寒暄片刻便由大舅舅引着入了一旁的男客席面。

今日是外祖父大寿，燕王若想再打王家主意必会趁着今日外祖父大寿王家之人无暇顾及之时动手。

想到这里慕云笙的心跟着不由微紧，她打量着四周在人群中寻找小舅舅的身影，奈何看了一圈竟未发现小舅舅的人影，原本舒展的眉头不由微微蹙起。

王氏见慕云笙端坐着眼睛不时朝人群中看，似乎在寻找什么，忙拉着她的手柔声道：“阿笙再找什么？”

“母亲可有见小舅舅？”慕云笙听见王氏询问自己，便微抬起头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不曾想自家闺女要找之人竟是自己的弟弟，王氏微微含笑道：“你小舅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听你外祖说他一大早与你外祖父磕过头后便有事出去。

不过今日毕竟是你外祖父的大寿，之霖向来知道分寸，想必晚些时候便会回来。”

慕云笙不置可否，冲王氏点点头，想来小舅舅此刻出去定是有要事，莫非燕王所派之人已有所行动。

她忍不住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李太守，只见那李太守此刻身旁正有一个瘦高男人微屈着身子附耳对那李太守说了些什么。

原本挂着笑容的李太守在听完那瘦高男子汇报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一时有些拿不准他们所谈之事是否与小舅舅此刻出去有关，看着李太守面上的笑容，慕云笙的心不由微微发沉。

她对一旁的柠香小声说道：“你先在去大门处盯着，若见到小舅舅的身影连忙回来告诉我。”

柠香得了慕云笙的吩咐便急急朝外走去。

宾客已来得差不多，慕云笙微微收敛心神，与一旁的王氏招呼着前来拜寿的夫人，小姐。

顺昌酒楼

王之霖昨夜从慕云笙那里得知黑衣人的计策后，便连夜出了府悄悄到了顺昌酒楼的内室。

不一会儿便接到暗影传来的消息，那李副管事夜里趁人不注意悄悄去了顺昌酒楼仓库。

暗影先前接到鹿铭消息知道主子说不要打草惊蛇，见那李副管事有所异动便悄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