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成事不足

一看这么晚了，姜瑶还驾车往工厂驶去，潜意思告诉他，姜瑶想要做坏事！

不然为什么不青天白日去？

脑海里回想起姜宁菲对他说的话，顾凯旋心一横掉头紧跟着姜瑶，这次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要将她的把柄抓在手里。

眼看着她将车停好，选择步行前进，他也跟着下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拿出事先调查好的路线，姜瑶轻车熟路地绕过门卫，监控器在她下车以前，已经用技术干扰，用之前的图像代替了。

所以就算她现在出现在监控里，保安室看到的也是空无一人。

做好万全的打算，姜瑶翻身从工厂较为偏矮的围墙爬了进去，随即消失在顾凯旋视线里。

顾凯旋看了看围墙，心想姜瑶真是大胆，他一个男人都得使出三分力气，才将自己翻进去，姜瑶这么轻便，更加加重了他的怀疑。

绕过最后一出监控，姜瑶顺利来到成品间，所有做好的手表在这排列成一排排，正在等待最后一道工序，包装完毕后，就要出售。

姜瑶拿起一个表，顺势翻出姜文涛发布会上的照片，仔细对比，照片经过高清处理，就连细枝末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很明显是假的！

越比下去，姜瑶心中越是拔凉，该有的品质毫无体现。她原以为是有员工偷懒，换了几块表，恰好到她手中，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因为这里所有的表都是假货。

咔咔咔连续拍了几张后，姜瑶收起相机，准备去原料间一探究竟。

砰的一声，原本摆放手表的货架被人碰到在地，姜瑶循声望去，顾凯旋的身影暴露无遗。

“谁在哪？”

这声巨响引起了保安的警惕，脚步声逐渐逼近。

“怎么办？”这下，顾凯旋也慌了，他本是跟着姜瑶翻进来的，要是被抓住，家族那边一定会以为他是有所图谋……

他抬眼望向比他矮一个头的姜瑶，心中的希望逐渐湮灭，有什么用呢？

姜瑶比他还弱，什么也做不了。

“愣着干嘛？跑啊！”

听着脚步声逼近，姜瑶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顾凯旋是白痴吧，不然怎么有胆量跟着她溜进来，现在被发现了，又杵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她。

没等他反应过来，姜瑶一个箭步上前拽着他的手腕，就向前跑去。

保安眼看着俩人消失在拐角，立即拉动了警报。

“妈的，谁大晚上扰老子美梦？”

被聘请来看工厂的老大，之前是混黑社会的，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也顾不上对方是什么人，直接吩咐手下，抓到人直接灭口。

出事他也不怕，姜文涛会为他摆平一切的。再说了，这厂子里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姜文涛自身都难保。

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凯旋觉得自己被姜瑶拽着很丢面子，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出事还得靠女人算什么本事？

于是，他甩开了姜瑶的手，为了表示自己不与她同流合污，还与姜瑶分开跑。

一路的奔波，已将姜瑶的精力耗个七七八八，她也不顾顾凯旋，既然他想自力更生，那就随他吧。

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那是一个狗洞，先前被杂草覆盖，现在姜瑶正费力地往外钻。

这本是她拿来遇到这样情况逃跑的，没想到事情是发生了，却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失误。

只差最后一步，身后传来声响，“你小子挺能跑啊，再跑一个试试？”

保安都是工厂老大的小弟，他们跟着顾凯旋绕着厂子跑了几圈，累得大喘气。

顾凯旋不知道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最后被脚边的石子绊倒。一时间摔的头昏眼花，只能任凭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拿着电击棒向他袭来。

他眼睛一闭，认了！

“走啊！”

预料中的电击没有传来，耳畔传来急促的女声，他睁开眼。

是姜瑶！

此时她正手拿防狼喷雾剂，而之前对着他高举电击棒的人，此时无一不在捂着自己的眼睛。

顾凯旋再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跟着姜瑶的指示，俩人最后成功从狗洞钻出。

出了洞，一直是顾凯旋拉着姜瑶奔跑，他心中是说不出的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带着侵略性地闯进了他的心里。

没等他细细琢磨，手上传来黏糊糊的触感，他拿过来一看，是血！

他再将视线移到姜瑶脸上，此时姜瑶脸色惨白，原先粉嫩嫩的唇，此时一点颜色都没有，大滴的汗珠从她的脸颊处留下。

原来在她喷防狼喷雾时，为顾凯旋挡了电击棒，没想到电击棒的里面还有刀子，胳膊上硬生生挨了一刀。

又因为她穿的是黑衣，所以一路上顾凯旋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血的红色染红了顾凯旋的双眼，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想要拨打120，又担心救护车来去费时。

索性将姜瑶拦腰抱起，放到副驾驶上，为她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顾凯旋连闯好几个红灯。姜瑶一言不发，虚弱的神情一览无余。

“姜瑶，你别睡，马上就到医院了……”

顾凯旋一边开车，嘴里一直念叨着，巨大的无力感将他淹没，他不敢想，也不愿往坏处想。

会议室

负责人刚把PPT投影到大屏上，顾睿白接了一个电话，直接夺门而出。

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顾睿白直奔病房门口，只见顾凯旋垂头丧气地坐在门外。

上下扫了一眼，看到顾凯旋没什么大碍，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盛。电话那头说姜瑶失血过多，幸好送的及时，怎么到他侄子这，安然无恙呢？

砰地踹了顾凯旋膝盖一脚，顾睿白冷声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没那能力，就别揽瓷器活。”

顾凯旋抬头看向顾睿白，他蠕动嘴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推门进去，洁白的床单上，姜瑶手上缠好了绷带，此时打着吊瓶，睡得正香。

顾睿白悬着的心，在此时也放了下来，转身来到门外。

“她为什么会去工厂，又是怎么受的伤？”

接二连三的质问甩到顾凯旋身上，面色阴沉得像要吃人。

缓缓挪动身子，顾凯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她要去做坏事，就跟着她进去了。受伤是因为救我，没有防备到电击棒下面的刀子。”

自从姜瑶进手术室，一直到她出来，顾凯旋就一直坐在这里，他没有脸面去见姜瑶，心中是说不尽的无力感。

他觉得只有坐在这守着，心中才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