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天子脚下的乞丐

眼前的场景让墨凌霄瞬间震撼，他根本就无法想象，如此狭狭小的一个府衙境内，尽然藏着这么多的乞丐，看这乞丐的数量，大概是有人故意把四面八方所有的乞丐都聚集到这里来监管。

只是下令监管这些乞丐的背后之人，也没有想到墨凌霄跟楚云娴能来个突然袭击，这才是这个府衙真是的面目。

看着眼前差不忍赌的难民，墨凌霄的脸色瞬间变的冰冷，眼底闪过冉冉升起愤怒的底蕴，楚云娴更是气愤不已，想不到她费心半天发展起来的官窑经济，以为可以让所有的百姓衣食无忧，没想到最后那所谓的为民之利都到了官员的手里。

楚云娴跟墨凌霄看着乞丐生出来黑黢黢的手，指尖全是细碎的伤口，最让人愤懑不平的是，这些乞丐当中尽然还有一部分孩童，他们的眼睛全是天真，用一种好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三人。

虽然墨凌霄三人打扮普通，可是在这些孩童的眼里，他们穿着光鲜亮丽，那些奢华又好看的衣衫，是他们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

就在墨凌霄跟楚云娴怔愣不知所措的时候，楚云风担心有刺客混在乞丐当中，对墨凌霄跟楚云娴不利，于是抢先一步挡在他们的面前，拔剑假装吓唬乞丐，大声呵斥。

“站住！再往前一步，不要怪我手里的剑不客气。”

这么多乞丐围堵上来，所谓鱼龙混杂，双拳难敌四手，楚云风不敢保证他们没有伤害力，只能防微杜渐，将危险降到最低。

听到楚云风的河池，乞丐们果然停下了脚步，再看看楚云风手里的剑，他们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丝恐慌，惊吓的站在原地。

看着他们眼里的害怕，墨凌霄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就在他沉思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妇人缓慢哄着孩子不让他哭泣，生怕惹怒了拿着剑的楚云风。

“发生什么事了？”楚云娴感同身受的上前关问，毕竟做了母亲，对孩子的苦闹深有感触。

“对不起，大爷，孩子还小不懂事。”妇人解释着，慌乱之中，抬手捂着婴儿的嘴，不让他发出苦闹的声音。

果然苦闹的声音没有，可婴儿的脸色却憋的通红，楚云娴焦急的阻止妇人的行径。

“你这样会闷死孩子，听孩子的声音肯定是饿了，给他口吃的。”楚云娴拉开妇人的手，婴儿的脸色才慢慢的恢复正常，虽然还在苦闹，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声音也变的很低。

听到楚云娴的提议，妇人忽然落下眼泪，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做娘的当然知道孩子饿了，可是连一口吃的都没有，哪里还有多余的奶水给孩子吃，能活到现在，不知道是孩子的幸福还是罪孽。”

说着妇人手指咬破，将血滴在孩子的嘴里，孩子这才勉强果腹，暂时停止苦闹，这一举动给墨凌霄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楚云娴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深深的抽痛，让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龙凤胎，眼底莫名的湿润。她转身看向楚云风。

“去买点吃的，顺便找些奶。”楚云娴看出楚云风的担忧，低声提醒，“放心，没事。”

楚云风犹豫片刻，大步走开，跑遍了府衙的大街小巷，才找到一罐羊奶。又将买回来的食物分给乞丐。

妇人将楚云娴三人带到他们晚上栖身的破庙，家徒四壁都是殿堂级形容。环顾四周，墨凌霄的心里赶到十分的压抑，跟楚云娴四目相对，立刻明白他的心意，楚云娴缓缓的抬手，叫来一直跟在暗处的随从。

随从忽然现身走上前，只见楚云娴低声叮嘱，让他调查这小小的府衙，聚集这么多乞丐背后的真相。

随从肯定的点点头，消失在破庙中，片刻以后随从赶来，将调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楚云娴跟墨凌霄。

“之所以有这么的乞丐，是因为这里常年闹饥荒，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随从陈述着，言语间也带着同情的韵味。

然而随从的话让墨凌霄瞬间愤怒，“放肆，难道朝廷的救灾政策是摆设吗？”

“卑职不敢，朝廷是有救灾的政策，可是根本就没实施下来，这里的乞丐只是知道的一部分，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随从越说越生气，不由的语气也有些激动，还想再进言几句，却被楚云娴阻止，摆摆手让他先下去，随从只好闭口不提，转身离开。

楚云娴上前安慰着墨凌霄，冷静下来的他，仔细回想随从的消息，简直是大为震惊，简直难以想象。

“京城之外，离天子脚下这么近，居然有这么多的乞丐聚集，你能相信吗？你敢相信吗？”墨凌霄义愤填膺，声音逐渐变的大起来。

楚云娴担心他的情绪会让这些乞丐看出端倪，心里产生恐慌，急忙上前拉着他的手安抚，暗示的看了眼身后乞丐妇人，婴儿吃了羊奶已经安然的熟睡，墨凌霄这才慢慢的收起他失去理智的冲动。

“所谓灯下黑，就是因为这里是京城之地，才让他们有了庇护的后盾，解铃还须系铃人。”

楚云娴一语点醒梦中人，墨凌霄深邃的眼神看着楚云娴，让他瞬间醍醐灌顶，冷静下来的他安顿好乞丐们，即刻返回府衙，让随从将方普抓到大堂之上，转念一想担心打草惊蛇，便亲自到方普的家中。

方普被墨凌霄的障眼法欺瞒，得知送去的美女，昨晚都被墨凌霄留在了府里，内心沾沾自喜，为了得到墨凌霄的器重，方普又吩咐师爷准备了美女宝物无数，打算在墨凌霄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作为他向上爬的阶梯，只要墨凌霄在他的地盘上，得到尽善尽美的照拂，那升官发财，一路平步青云，全然不在话里。

然而还被蒙在鼓里的方普，以为这下可以高枕无忧，便在家里大摆宴席庆祝，饭桌上全是大鱼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