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处在眼下这个时代, 前朝——就是大晋，如今已经是秦朝了嘛——的国际地位，其实不算太高，远远没有姚千枝那边儿‘秦皇汉武’的宗主国威风劲儿，亦未曾享过‘万邦来朝’的待遇。</p>

    连‘近邻’胡人还是刚刚让姚家军打消停了, 就可想而知‘前朝’的地位了。</p>

    没到封关锁国的地步吧, 最起码, 跟‘外界’接触是不多的。</p>

    不过，地大物薄是真的，人多势众亦不假，在如今还未有正经火器的前提下，到还不怕被谁欺负，然而, ‘附属国’什么的, 还真是没有。</p>

    毕竟，数千年来, 中原海军都不算强盛，列朝列代亦未曾出过, 如同‘郑和下西洋’那般扬名耀威的事情, 且, ‘前朝’还是个有点‘软绵绵’朝代。在外洋人眼中，大晋就是个物产富饶的大国, 过来骚.扰.骚.扰, 做做生意, 或者低个头儿讨点好处到还成，但是，要说正而八经递国书，跪地认做‘宗主国’，真是不太可能了。</p>

    哪怕如扶桑那般区区小岛国，他们认同大晋是‘强国’，愿意尊崇那里来的贵族，奉做上宾，然而，让他们跪地称臣，那确实是妄想的。</p>

    不过，眼前，姚千枝手里这封国书，理藩院里那些扶桑使臣们都不是假的……这其中，自然是有缘由……</p>

    “三两真是，哎哟，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捧着盖了扶桑天皇印的国书，姚千枝坐龙案后直跺脚，“当初强迫把她推出来……这路子还真是走对了。”</p>

    “万没想到，她居然真能闯出片新天地来。”</p>

    “谁说不是呢？”姚千蔓坐绣蹲里，心有戚戚然，“那会儿不过是碍着她的身份，着实不方便。想着暂缓其圆，选退一步，在慢慢筹谋未来……”</p>

    她微顿，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语气道：“真真做梦不敢想，会有这么一天。”</p>

    “是啊。”姚千枝抽了抽嘴角，瞧着那国书，心道：三两，她的亲姐姐，这真真是比她还像个带着金手指穿越的……她俩到底是谁开了挂啊？</p>

    “三两……真是个能人，跟她一比，咱们都有点拿不出手了。”姚千蔓就叹。</p>

    姚千枝‘垂头丧气’，“谁说不是吗？”</p>

    好端端姐妹俩儿，一个秦朝女皇、一个内阁首辅，算是天下最最巅峰尊贵的人物，怎么一下就‘颓废’成这般模样……这内中道理，自然就藏在扶桑的国书里了。</p>

    所谓国书嘛，哪怕如扶桑小岛国，哪怕寻人代笔，都得是天皇启诏口述，并亲自盖上皇帝大印，其印内得先有国名、后有年号，且，如眼下自愿‘称臣’的这种，还得陈表私印……</p>

    印上得有姓名。</p>

    姚千枝手里这封国书——其国号‘扶桑’，年号‘幕府’，私印刻的……幕女皇昭。</p>

    幕昭——那不就是幕三两的大名吗？</p>

    “这封国书，看落款是八月写的，飘扬过海来到咱们这儿，这时间到对得上，不过，八月那会儿就能用幕女皇昭的名义来递国书……”姚千枝心里‘百味陈杂’，喃喃道：“三两登基比我早啊！！”</p>

    而且，能把扶桑‘整治’的愿意奉大秦做宗主国，这内中努力，不是

一月半月就成功的……</p>

    “怪不得上回传信来的时候，她说要给我个‘惊喜’，这还真是……”惊的有点太过了，喜的让姚千枝猝不及防啊。</p>

    她要登基，立国号做‘秦’的消息，早在礼部和内务府还没吵出结果那会儿，就已经派人通传各地姚家军了，远居扶桑的幕三两自然不会知道，还回信说‘必有大礼’……</p>

    “亲王，她比我早当，女皇，她比我早做，难不成想‘胜’过她，就只有成亲这块儿了？”姚千枝喃喃，哑然失笑道：“那我有点太不争气了吧？”</p>

    昔日，幕三两和南寅被迫流落扶桑岛国，初时意思，不过就是避个寒冬，谁知发现了银矿，幕三两自愿请留，借由天皇和大将军内斗之机，周旋出来个仓谦女候的爵位，大笔大笔的把银子往姚家军这边儿运……而后，许是哪里不顺当，她又勾结了天皇后宫，一波儿把大将军和天皇本人全干掉，扶了幼主登基，自个儿做了女亲王……</p>

    稳稳抢在姚千枝前头。</p>

    这一回……“她做了女天皇，那她扶出的幼主呢？”姚千枝忍不住好奇。</p>

    “听使臣那边的说……”姚千蔓就叹了口气，“病死了。”</p>

    姚千枝抽了抽嘴角，沉默了好半晌，随后由衷称赞，“她比我果断啊！”</p>

    大晋这边儿，小皇帝昏迷两年多还喘着气呢。</p>

    扶桑那边儿，三两都把幼主给‘病逝’了！</p>

    稳稳又抢她前头登基！</p>

    “真是……”不服不行啊。</p>

    姚千枝百般感叹。</p>

    “说起来，月前青椒还问过我，言万岁大业已成，是不是该把三两接回来，免得她飘泊海外，太是孤单，但是眼下这情况……”姚千蔓不由摇头，“怕是不能够了。”</p>

    不管扶桑岛国面积多小，人口多少，那都是一个国家，已经当了皇帝的人，享受过九五至尊的痛快，哪里还愿意做人臣下，俯首他人面前？如今，幕三两还愿意‘举国来投’，认大秦做宗主国，这就得说人家不忘本，但是……</p>

    “幕姐姐天生不凡。”姚千蔓下了定论。</p>

    一句‘姐姐’，抹了旧臣的身份，认做‘亲眷’。从此，开始相对‘平等’的接触，毕竟，人家恭敬了，她们就不能太过。</p>

    国于国、皇于皇，宗主国和附属国之间应该什么样？她们就不能错了规矩，甚至，要待幕三两更加亲厚体贴才是。</p>

    姚千蔓婉转的提醒着。</p>

    毕竟，人家都甘做‘附属’，认下‘主国’了，她们这边——主要是姚千枝要是准备‘得寸进尺’，非要把人家小岛并入国土……一个闹不好，就是要出乱子的。</p>

    终归，扶桑国远在海外，而大秦海军……说真的战力一般般，哪怕幕三两当了女天皇，根基还是太浅，且，最重要的，她们根本不知其心思如何？</p>

    且得慢慢来呢。</p>

    “你放心，我明白的，哪会那么不谨慎？”姚千枝就摆摆手，示意她放心。</p>

    姚千蔓微微放下提着的心肝，着实是……她三妹妹太凶了
，简直拽谁打谁啊！</p>

    “不过，我本还给三两准备了个一等公的爵位，看来是用不着了。”姚千枝撅了撅嘴，把龙案上摆着，略微书写几行的宣纸揉团了，随手扔到脚下。</p>

    “哦？你这是要大封功臣了？”一旁，姚千蔓扬了扬眉，出声问她，“可有什么定论？”</p>

    姚千枝抬头瞧她，微微叹了口气，“军里到还好说，无非就是论功行赏，爵位高低，亦不过是跟朝臣们扯皮而已，就是家里头……”她顿了顿，一副头疼模样，“挺麻烦的！”</p>

    “怎么？哪里麻烦？叔伯？兄弟？还是……”姚千蔓垂了垂眼眸，“三叔和明逸？”</p>

    姚天达和姜氏是三妹妹的亲爹娘，姚明逸是她的亲弟弟。三妹妹当了皇帝，那他们呢？封做太上皇、太上皇后？明逸呢？给个亲王位置？</p>

    那么丁点小孩儿，寸功未立，给个高位能服众吗？</p>

    不会闹麻烦？</p>

    但是不给……好歹他们是皇帝的血缘真亲，什么都没有，抹个光头儿，多让人笑话啊！</p>

    朝臣都不能允许的！</p>

    “我到不烦心他们。”出乎意料，姚千枝如是说。</p>

    姚千蔓有些惊讶，“你有了主意？”她脱口问道：“是个甚样？”</p>

    “家里叔伯们封个郡王，没权没封地的那种，兄弟们就做世子，反正一家一个。至于我爹那边高一等，给个亲王爵位，明逸无需另封就是王世子，祖父和祖母跟着我爹，荣恩老亲王，随着那一脉下来……”这么算算，她给出的，其实就是三个郡王爵位并一个亲王爵位罢了。</p>

    真心不算多。</p>

    甚至，都称得上‘寒酸’，连前朝楚家都不如，人家还有近百的宗室，而姚家呢，单单光杆儿几个……说出来都有点丢人。</p>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们家惯来一夫一妻，子嗣打根儿里就那么不丰呢！！</p>

    三个无权、无封地的郡王爵位就解决了！</p>

    “给三叔个亲王吗？是让他由你而封？这主意到是还好……”姚千蔓垂头思索，喃喃自语。</p>

    姚千枝就笑笑，没有说话。</p>

    姚家的发达，是由她而起，是她创建的大秦，是她打下的皇位，这一点，无论是谁都不能抹掉，不能改变，亦不能动摇的事实。</p>

    无论‘阴阳天定派’们怎样上窜下跳，姚千枝都不可能奉姚天达和姜氏，做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那成什么了？她是从这两人手里‘继承’的皇位吗？这说不清楚啊？</p>

    登基祭拜的时候，她都没拜过宗祠祖宗，就是为了防着这手儿，那会儿就想到了，如今又哪会自个儿搬两座大山过来，直接压头上啊？</p>

    她又不傻！</p>

    她家的富贵荣华，族里的权势赫赫，自需由她而始。</p>

    “家里兄弟生的巧，都是各房长子，他们做世子理所应当，我烦心的，还是你们……”姚千枝伸手点指。</p>

    “我们？”姚千蔓挑了挑眉，“我们有什么烦心的？该怎么封就怎么封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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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自姚家军起势，她们做过什么是一揽无疑，无论是看功绩还是看血脉，姚家姐妹们，各顶各都是出色的啊。</p>

    这谁都不能否认！</p>

    “你是早有定论，肯定能得亲王位的，我早选了几个好封号，你到时候自个儿挑就是了，我烦心的，还是二姐姐。”姚千枝蹙了蹙眉。</p>

    “她，她怎么了？”姚千蔓挑了挑眉。</p>

    姚千枝把两手一摊，“她是庶出。”</p>

    白珍和姚天礼和离的时候，她是没扶正了在离……于是，她的两个孩子就都是庶出，按本朝例，庶出不能袭爵，二房的世子位置，是要留给姚千朵的。</p>

    跟姚明轩没关系。</p>

    他想要爵位，得等下一批，因‘贵’封个次一等。</p>

    “二姐姐吧，她跟你不一样，要说因功封，她没有那么大的，足够封王爵的功劳……”能管理婆娜弯，是因为她的身份值得信任，方便过手银钱，不是本事多大，非她不可。说真的，婆娜弯那点事儿，并不需什么通天才干，且姚千叶本身，确实不算多出色的人才。</p>

    姚千蔓能封亲王，姚家姐妹里排行第一，都跟姚千枝亲爹持平了，那是因为她有能耐，有战功，且还任职内阁首辅，说白了人家自个儿挣出来的，但是姚千叶就……“她没挣出封王的功劳，本身还是庶出，我要封她，不是有点自打脸？”</p>

    大秦的国策——嫡长继承制，那是不分男女的，像二房那边的情况，姚明轩是男、姚千叶是长、姚千朵占个嫡字，她就能袭姚天礼的爵位，姚明轩只能眼巴巴看着，等着次一等的宗爵，然而姚千叶……</p>

    封她吧，她功劳不够，硬封自打脸，还容易破坏律法规矩。不封吧，人家是真挺努力，做的不比谁差，姐妹几个都是郡王，就她差一头，这影响团结啊！</p>

    “这，这……”姚千蔓抹了把脸，“哎哟，是有点头疼。”</p>

    “疼吧？”姚千枝跟找着‘组织’似的抱怨，“说来，跟千朵和千蕊相比，二姐还要更胜她们一筹呢，她俩都是郡王，就单把二姐撇下，好说不好听的……”</p>

    姚千朵和姚千蕊，碍于天赋有限，她俩确实不算出众，姚千朵还好些，经历过父母和离的波折，总有上进的心思，但是姚千蕊呢？人家教教书，育育人，真是就想过自个儿的小日子，且还寻了姜通那样一个同没什么上进心的，夫妻俩一块悠闲度日……</p>

    不过，碍着她是宗室女眷里第一个招赘的人，算是起了领头作用，姚千枝就没亏待她，同样是一个郡王虚爵。</p>

    她是嫡出，是姚千枝的亲堂妹妹，招赘进门，爵位一样会传给她的子孙——姚姓宗室，便宜没出外人，姚家自个儿的事，外人就不会太过反对。</p>

    “二妹这事儿……没有办法！嫡庶不能乱，这是根本，世子位置是千朵的，她就是次一等。”姚千蔓沉吟片刻，咬牙道：“这话我跟她透，如今不过一时，往后多拉她几把，在拽上来就是了。”</p>

    “唉，只能如此了。”姚千枝就叹了口气。</p>

    姐妹俩一时沉默了。</p>

    好半晌，许是想起了什么，姚千蔓突然问，“咱们家里，你既都有了打算，那青椒呢？你
想怎么安排她？”</p>

    像姚家几姐妹，如千朵、千叶……她们跟姚青椒还不一样，到不是义女不义女的，那不重要。四房姚天赐还是养子呢，不是同样什么都有，色色不比人差吗？</p>

    入了祖谱，那就是一家人了。</p>

    尤其，姚青椒还是姚千枝的‘亲妹妹’，不像她们‘堂’字，按理，人家身份是要更尊贵一些的。</p>

    “青椒啊？就全了她的心愿，做她的长公主呗。”姚千枝耸耸肩。</p>

    姚千蔓则皱眉，“不封王？”</p>

    “她是要嫁人的，日后孩子要姓南……这怎么封王？”姚千枝摊手。</p>

    跟家里定了要招赘入门的姐妹们不同，人家姚青椒早跟南寅商量好了，眼瞧就要成亲。带着个亲王爵位进门，日后把王位传给南姓孩子……那算什么？异姓王啊？</p>

    “若生两子，分承父母姓氏呢？”姚千蔓轻声。</p>

    本意里，她是不怎么想把公主和亲王分的那么清楚，仿佛一冠上‘公主’名声，就彻底失去继承权似的，这感觉，并不太好。</p>

    “我的亲姐姐，我能把你们都封成亲王、郡王，而不是公主、郡主，就已经要跟满朝大臣用出吃奶的力气了，就这还未必能彻底成功呢？一个出嫁的宗室女，哪怕是我亲妹妹……还想袭亲王爵？还想一家两姓？哪有那么容易啊？”姚千枝苦笑着，“我哪怕封了，得有人认算啊？”</p>

    “都不说她了，单说云止，天天让人‘娘娘、娘娘’的那么叫着？他个大老爷们能不难受？为什么不改？不就是因为‘男皇后’这称呼简单明白好理解，一提就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p>

    “你们能封亲王、郡王，最根本的基础，是你们留在姚家了没嫁人！百姓们一听，哦，是皇家男爷们少，闺女能干，留家里守灶招赘进门了，那给你们跟小子一样的待遇，他们都能理解，上形下效，慢慢就他们就能接受了，如今，青椒是要嫁人的，我一样给她个王爵？”</p>

    “那闺女就不是能留着守家，跟小子一样能干，必要时候还能养老送终的‘继承人’，而是分家产的了！”</p>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百姓们生儿子就是防老，摔盆送终的。哦，给了闺女跟儿子一样的继承权，能分财产，能继家业，结果……好嘛，一嫁人就成别人家的了，给丈夫生儿育女，侍奉公婆，每年就初二回娘家一次，拎两斤腊肉就算孝顺……</p>

    那百姓们怎么可能接受？</p>

    别说百姓了，连王公大臣都不行啊！</p>

    封王还是封公主，有没有继承权，谁跟谁的姓？这都是次要的，姚千枝布下政令的目地，是让治下百姓们能用最快时间理解，并愿意接受和遵从她，否则，她这边就是封了一千亲王，一万个公主，群臣和百姓们就不认，她能有什么办法？</p>

    都不说旁人了，姚家军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底层士卒，他们同样是贫民百姓出身，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受得上三纲五常的教育，养老一样是他们的问题——招赘乃‘平等’底线，虽然姚千枝不是百分之百认同，但是，她狠狠抹了抹脸，轻声道：“眼前这情况，就只能如此。”</p>

    毕竟，这等局面，会强烈反对出嫁女得一样待遇的，不止是父系，母系一样不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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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老——难道就单养亲爹一个，生生把老娘撇开吗？</p>

    送终——爹娘不得一人一口棺材，埋进同一个坟头，哪有就埋亲爹的道理？</p>

    除非大秦能制定妥善机构，让百姓们不需儿子奉养就能安稳养老，又或者夫妻真正平等，共同赡养两家老人，但……这些，连姚千枝身处的那个时代，都还没有彻底解决呢，如今就更不可能了。</p>

    “我辈，任重而道远啊。”姚千蔓长叹一声。</p>

    姚千枝就答，“谁说不是呢。”</p>

    “不过……”两人同时对望一眼，眸中闪烁起熊熊斗志。</p>

    姚家女子——从来没有遇难事就退缩的习惯，大秦已经建立，皇帝都让她们争到手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p>

    ——</p>

    絮絮叨叨，跟姚千蔓把各项事宜商量明白，次日，姚千枝朝上头一件大事，就是招见了扶桑使国。</p>

    这是大秦建国——呃，一个多月——来，第一个前来投靠的附属国，是姚千枝这位初初登基，还不曾彻底坐稳龙位的女皇帝的功绩——连史书都要记一笔，给歌功颂德的那种。</p>

    当然要郑重些了。</p>

    见了扶桑使者，受他们叩拜接了国礼，姚千枝态度挺温和，还接见了自称幕三两‘忠仆’的，一个叫早纪的女子，听她像‘头号迷妹’般，眼里直冒小星星的，把幕三两从头夸到尾，姚千枝就笑着听，好半晌儿，足足得有两刻钟的功夫，早纪终于冷静下来，递出一封秘信。</p>

    姚千枝就接过展开，配合着早纪的补充，慢慢了解了幕三两的‘这些年’……</p>

    相比大秦有姚家军打底儿，扶桑对女子的态度更恶劣一些，幕三两能做得女天皇，确实有五分努力、两分天意、三分运气，且，她底蕴没姚千枝深——说白了就是手里没那么多人——处境自然要艰难不少，能政令扶桑‘投效’，已然是周旋许久的结果，想更近一步……</p>

    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p>

    “陛下的本意，是想让扶桑并入大秦国地，做一州府地，并以此为点放眼海外的。然而，国内局势纷杂，陛下登基乃是时势运道所致，并非一帆风顺，身边许多掣肘，一时会儿的怕是不行，不过……”早纪恭敬的道：“陛下说了，请您暂且高坐，且等她的消息。”</p>

    ※※※※※※※※※※※※※※※※※※※※</p>

    哎玛儿，真是吓死了QAQ，我都有点不敢让我们家缓之出现了……好不容易大婚，他有点存在感了，一下灭了半个月……</p>

    云止！！你是灾星吗？都是你妨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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