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出发莽山

三月初一。

这是莽山霸凌祭奠的动身时辰，根据钦天监测算，此日乃乌督太阳日，大吉之日。

祭奠队伍浩浩荡荡，由帝京往西北出发，一路历经安阳县，荡麦县，然后抵达莽山行宫。

算起来，从帝京到莽山需要足足两天时间，而且抵达莽山后，还得斋戒数日，举行各种祭奠礼仪，各种祈天舞蹈和礼乐，以示皇帝之诚。

这段时日由礼部制定，其中包括了各种繁文缛节的宣讲，还有对太祖龙帝的历史回忆等等，一直到三月十五，祭奠大典才在莽山正式举行。

这次赵无非让工部为陛下准备了三十几辆御车，这是为了防止刺客行刺。

每日入夜后，陛下都会换乘车驾，除了赵无非，没人知道陛下真实乘坐的御车是哪辆。

魏无羡带领先头部队提前赶赴莽山，之前决定让冯破做部将，后来秦晓又临时改变主意，改用楚雄随军，让冯破驻留帝京。

其实，冯破和楚雄的忠诚度都非常高，但冯破很讲江湖义气，为人耿直，反不如楚雄有城府。

而且临阵换将有风险，所以经过再三思考，秦晓还是决定让楚雄随行。

这次队伍非常壮大，由郑祖德带领虎吼军护驾，然后赵无非的铁衣卫尽数换装，混淆在队伍，装扮成太监或侍卫，防止突然变故。

为了安全起见，赵无非特别安排了大量禁军提前排查莽山路径。

凡是陛下即将抵达的地点都进行周密筛查搜索，特别是对那些有隐患的埋伏地点，更是加倍留意。

仪仗队伍分为几部分，前面开路的是参与祭奠的道士，僧人，优伶。

后面是文武百官以及随从，再后面是太监和侍卫，接着是宫中嫔妃，亲王车驾。

虎吼军在中间部分，伴随着陛下御车随行。

仪仗队伍前后都有骑兵护卫，然后队伍中有侍卫，有各种暗藏伪装的弓弩手，刀斧手，有经验的战士。

这些都是高公公的建议，这是为了突发事故准备的第三道防线！

秦晓在第十辆御车里发呆，轻轻掀起车帘，望向外面。

此时，蜿蜒队伍正经过一个弧形山道，从秦晓的位置，可以看到对面亲王的队伍。

其中有三辆王车，正是四王五王，还有八王的车驾，在他们前面，是赵太妃巨大而华丽的凤车。

望着八王车驾，秦晓若有所思，突然掀开前面车帘，让人把赵无非叫过来，赵无非即刻进入御车，跪拜行礼。

“陛下，您有何安排？”

秦晓摸了摸下颌：“赵爱卿，这次八王带了亲眷上路么？”

“回陛下，八王只带了一名宠爱女子随行，此女名绿腰，据说是酋阳坊的歌姬！”

“哦？”秦晓摸着下颌，若有所思：“那其他两名亲王呢？”

“他们分别带了七八位女子，有两个还是平乐坊的乐妓！”

秦晓忍不住笑了，看来这几位王弟都很会过日子！

“好！你让那位绿腰来见朕！”

秦晓心头滋生怪异念头，既然你几次弄不死朕，那朕就欺辱于你，让你好好享受被羞辱的滋味！

“陛下，这有些不妥！”赵无非有点尴尬，秦王召见亲王宠爱的女子，这事情有点不太符合规矩！

“有啥不妥的？”秦晓冷冷地道：“去！让她赶紧过来！”

“是！”赵无非只好领命。

队伍这边的车驾，秦沛正闷闷不乐地观看兵书，他身边正坐着一个绝美女子，望着秦沛皱紧眉头，女子温柔微笑，明眸善睐：“王爷，你脸色有些不好看呢！是不是路途不适呀？”

秦沛放下兵书，轻轻抓住女子柔荑：“哪里哪里！本王坐得甚是舒适呢，倒是绿腰你，害你随行，一路车马劳顿，本王甚是愧疚！”

正在此时，侍卫靠近王车：“禀八王爷，陛下让绿腰娘子去御车一趟！”

秦沛瞠目结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这……你是不是搞错了？”

赵无非的声音响起：“王爷，此事绝无谬误，这是陛下亲口说的！”

秦沛全身颤抖，脸色苍白：“陛下有没有说是啥事？”

“没有！”赵无非声音在外面响，声音有些不耐烦：“王爷请赶紧些，不要耽误卑职的时间！”

绿腰怯生生地望着秦沛：“王爷，奴家该如何是好？”

秦沛紧紧抓住衣袍，牙关紧咬，身体瑟瑟颤抖，好半天才道：“王命不可违，你且去吧！”

望着绿腰忐忑地钻出车驾，秦沛气得目眦欲裂，王兄，你欺人太甚！怎么可以召唤我的女人？

秦晓端坐御车，掀开车帘。

看见八王车驾里果然钻出一个秀丽女子，忍不住笑了，八哥，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连个女子也保不住，真是可悲呀！

很快，赵无非领着绿腰进御车，绿腰胆战心惊，连头也不敢抬，跪地俯首，一颗心跳得嘣嘣响。

跪伏半天，秦晓仍然不发一言，绿腰也不敢问，只好继续抵伏螓首，跪地不动。

此时御车颠簸，绿腰也被颠得摇曳震颤，险些摔倒在车里，此番尴尬，弄得绿腰粉面通红，但却不敢起身，只能反复稳定娇躯，保持跪伏姿势。

就这么过了一盏茶功夫，绿腰跪得腰酸背痛，忍不住抬起螓首，怯生生地望向陛下，没想到陛下根本没有看他，只是闭目假寐。

绿腰难堪到了极点，看来陛下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消遣自己，但她又能如何？

又过了许久，秦晓的声音才慢悠悠响起：“你叫绿腰是吧？”

“奴家正是！”绿腰如释重负，你终于还是说话了。

“你和八王认识多久了？”

“回陛下，绿腰和王爷认识没多久！”

“哦？”秦晓摸着下颌：“没多久，你缘何跟他一起参加祭奠？”

“陛下，奴家也不知啊，是八王让我陪他一起的！”绿腰怯生生地望向秦晓，也不知道皇帝安的什么心。

“这是皇家仪仗，你一个酋阳坊卑贱歌姬，安能参杂其中？”秦晓阴沉沉地问道。

绿腰吓了一跳，娇躯瑟瑟发抖，声音都带出哭音：“陛下，奴家不知情呀！”

“掌嘴！”秦晓阴沉沉地下令：“就在这里掌嘴！用力打！不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