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是亦非亦

武举大赛进行得如火如荼，而刘斩却在温暖如春的剑器馆喝酒。

当刘斩抛出那个致命判断时，公孙笑了，她撩了一把发鬓，笑嘻嘻地望着刘斩：“你何以见得，我就是那个千面女妖？”

“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刘斩浅浅喝了口葡萄酒，香醇怡人。

“呵呵，刘郎真会开玩笑，我公孙在帝京生活十五年，还没人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呢！呵呵，还千面女妖？整得我跟女魔头似的！”

公孙嗤之以鼻，美眸顾盼，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刘斩注意到，公孙喝酒跟喝水一样！

“你的体香出卖了你！”刘斩眯缝着眼睛，望向这个妩媚动人的公孙大娘。

“哈哈哈！体香！你们这些臭男人真会拽词！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体香的？”公孙笑嘻嘻地望着刘斩，又给他倒酒。

“你演技非常精湛，差点把我骗到了！”刘斩由衷地赞叹：“你演的太婆出神入化，尤其是老年人的那种佝偻体态，简直传神！但你身上的体香却瞒不了我！”

公孙嘿嘿一笑，美眸流过一丝狡猾光彩：“你编！你接着编！”

“其实，从我贴佛珠画那时起，我就留意到你了！”

刘斩望着公孙，微微笑道：“你望向我这边一共十五次，但你没有像那些围观者一样过来看，这就是说，你认识这佛珠！”

公孙微微笑，眼波流动，又端起酒杯，大大喝了一口：“分析挺到位的，接着说！”

刘斩继续道：“我知道你会出手！你一定会试探我，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发招，既然是千面女妖，你必定忍不住技痒，要在我面前演示一番！”

刘斩望着公孙的酥胸，咽喉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公孙留意到这个细节，突然挺胸对刘斩笑道：“刘郎，你觉得我胸大么？”

刘斩吓了一大跳，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跳跃到胸上来了？

而且，这种羞耻的问题让人如何回答？

刘斩遮了脸，脸部滚烫：“公孙，这种问题以后还是问你夫君吧！我一个外人怎么可以回你这个！”

“既然你觉得我是千面女妖，那我这个身份也有可能是假的呀！”

公孙面露暧昧笑意，腰肢摇曳，款款靠在木桌边：“你就没怀疑我这姿容？我这腰肢和胸？这也有可能是假的哦！”

刘斩尴尬得无地自容：“别扯这些野话，我们就直说了吧！你到底是不是千面女妖？”

公孙笑嘻嘻地凑近刘斩，美眸波光流动：“那你希望我是呢？还是希望我不是？”

刘斩被问呆了，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遇见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子！

而且这问题又该如何回答？

紧张思考半天，刘斩谨慎回答：“如果你是，我希望你帮我易容，改头换面！如果你不是，那明日我就此别过，待来日我会谢你这一饭之恩！”

“嗯？改头换面？刘郎是嫌弃自己长得丑么？”

公孙一手支颐，美眸光彩熠熠，看得刘斩内心惶恐，之前彩凤就是玩这招搞得他神不守舍，没想到公孙也给他来这招！

“不是！我改变面容，只想为父亲复仇！”情急之下，刘斩开始撒谎。

“嗯？复仇？”公孙饶有兴味地望着刘斩：“你且说来听听！”

刘斩酝酿了一番情绪，组织语言，然后飞快虚构了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

他自小在淳化坊长大，和父亲相依为命，后来父亲因为运私盐被同行劫道杀死，刘斩一心为父复仇，但那仇家非常警觉，发现刘斩后立刻逃跑，至今音讯全无！

“要怪就怪我这张脸！”刘斩愤愤道：“如果不是我相貌丑陋出众，也许我早就抓到他了！”

“你讲完没有？”公孙笑嘻嘻地望着他。

“讲完了！”刘斩有些心虚地望着公孙，她那清澈眼眸仿佛深潭，慢慢将刘斩淹没。

“京都毒二郎！你编的一口好话！”公孙突然美眸暴迸精光，啪的一拍桌子！

“看看这是什么？这玩意儿是一般百姓能有的？”公孙突然面如寒霜！

刘斩心跳加速，望向她面前桌面，那里赫然摆放着他遗失的俸银票！

难道虎郎君跟她是一伙的？刘斩恍然大悟自始至终，他都在公孙的监控摆布之下！

她就是千面女妖上官嫣儿！

“我早该想到，虎郎君和卷毛都是你的人！”刘斩有些懊恼，虽然猜到了公孙的真实身份，但他还是误判了虎郎君！

“你现在想起来也不晚啊！”上官嫣儿冷冷地道。

“你现在贵为刑部侍郎，天子身边红人，怎么会降尊纡贵，跑到我这江湖地界里来求助？”

上官嫣儿淡淡喝了口酒，玉面微红：“说吧，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刘斩心头有些慌，但他努力控制情绪，将怀里的佛珠掏出来，放在桌上，上官嫣儿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道：“要拿就全部拿出来，别像个娘儿们般忸怩作态！”

刘斩稍微犹豫，后来毅然取下脖子上的金链，那金链悬挂着一块黄润龙玉！

那是秦晓御赐给他的信物，见玉如见君！这是何等的荣宠！

他上次在龙玉上栽过跟斗，没想到陛下再次赐他这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次也不知道会有啥结局！

“这是甚玩意？”上官拣起剔透龙玉，仔细对着灯光打量，精致脸颊尽是讶异之色。

“此乃龙玉！乃象征君王威仪之信物！见玉如见君，可行先斩后奏之特权！”刘斩望着上官，心跳如急鼓！

“哦！看来皇帝很信任你嘛！”上官信手将龙玉金链滑给刘斩，刘斩赶紧接过，小心翼翼戴了起来。

“皇帝给你狗链，然后你就找我麻烦了！”上官玉面堆满寒霜，美眸流露杀意，跟之前的温柔可爱判若两人！

“我只想易容，别无他求！”刘斩再次申明。

“好！你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易容为何事？”

上官凑近刘斩，美眸尽是阴森杀意：“你可别再骗我了！要是你敢再骗我，我保证你出不了西市大门！”

“好！在下一定披心说陈！绝不会隐瞒你半句！”

于是，刘斩就从香炉投毒开始，一直说到宰相逼宫，到后来的天狱事件。

上官听得时而惊诧，时而茫然，显然这些事件对她产生不小冲击。

刘斩将这些事件尽量精简说明，眼下就要看上官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