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第二章

周末，李浩买了一些奶奶喜欢吃的东西来陪奶奶聊天。

他刚刚到楼下，奶奶就站起来大声喊。

“大头啊，”李浩的小名，“我都等你一会了，走的真慢。”

“您啊，“着什么急呀。”

李浩快步走到楼上，推门而进，他放下手上水果。

干嘛呢您，想我了？。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奶奶听不到你的声音还真挺有点闷。

头呀儿，你过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奶奶拉着李浩来到阳台上，这个阳台特别大，半圆形，里面几盆花和奶奶的靠背椅除外，今天还多了个望远镜。

“您让我看的就是这个？”

“嗯，你秦叔给我买的，这东西看的远，你下车时我就看到你了。”

“奶奶，这个真好。”

李浩知道奶奶太孤独了，这些年陈默的爸爸飞来飞去一两个月能回来一次。

陈默还有位叔叔，是陈默爸爸的公司总裁。从来都不来看奶奶，有两位姑姑在上海工作，平时也很少回来。

就这样奶奶每天都坐在阳台上盼着他们回来。

李浩深感体会，人老了需要不是金钱，是儿女们的陪伴，哪怕打个电话聊一会，奶奶都得高兴几天。

老人的上半生全部精力都为儿女们付出了，有多少儿女用一年，或者用一个月时间来陪老人呢？

晚饭过后李浩听着奶奶讲的老故事，听了一会，李浩有点累了，回房间休息。

刚躺在床上电话铃声响起，李浩拿起手机，“喂”。

陈默对李浩说：“我明天回国了，下午到，你来接我。”

“你回国了？”

“嗯。”

李浩和陈默聊了一会，挂断电话，片刻就进入梦中。

“龙，龙...来看呀！这条龙又落在那个院子里了，来人啊，”

正在大睡的李浩跑向窗前，

“奶奶？这大清早您喊什么？昨天陪您聊了半夜，让我睡会儿呗，求您了。”李浩揉着鸡窝的脑袋看着老太太说。

“大头呀，大头，你看龙的背上驮着个仙女。”奶奶的手指着那栋别墅。

老太太每次都说那座院子里有龙，李浩已经习惯了。

“您叫我起来就为了让我看别人家的院子？您真是我亲奶奶，再说了，好像也不怎么礼貌。

“你这大头想的还挺多，我和玉琴是好朋友，她不在家我得帮忙照看一下。”

李浩很不情愿的看着不远处那座老旧别墅，高高的围墙，两扇大黑门，院子里长满荒草。

有一些风景树，由于多年没人修理长得还很茂盛，阴森森的，连麻雀都不愿落地方，哪里有什么仙女和龙。

但是陈老太太总是能看到仙女，或许奶奶又糊涂了乱说的。

李浩也听这里的人们说过，以前打仗时候，这座别墅主人是当官的。

一天别墅突然响起枪声，经过一场打斗。这家人几乎全死了，唯一幸存者，就是主人的女儿。

这座别墅主人的女儿和陈老太太年龄相仿，关系还不错。没走的时候经常和陈老太太一起逛街。

说来也怪，几年前一场大雨过后，老人突然消失，无影无踪。

后来陈老太太得了脑血栓，留下了后遗症之后。就说老人骑着龙飞走了。

李浩也问过这里的老人们，确实发生一场打斗。

进几年来，这个院子里经常有女人的哭声，也有人看到过年青漂亮的姑娘在这栋别墅院子里。

还有人跟踪过那个姑娘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几个人跟到别墅后院林子时，一阵龙卷风从几个人身边刮过，眨眼间姑娘不见了，他们索然无趣，就回来了。

如今这里周围盖起了楼盘，焕然一新。有些人都搬家了。除了陈奶奶，别人很少理会这件事。

“吃早饭了！”保姆刘阿姨说：

李浩说：“我们吃饭去，奶奶！”

“我不吃了！”奶奶看了看李浩。”

“大头呀，我大孙子今天不是回来吗？我等他回来一块吃。”

李浩楞了一下：“您偷听我打电话？陈默回来您知道了？您不是说你的耳朵背吗？难道是假的？”

老太太得意笑着，从椅子站起来，迈着僵尸的步伐来到大头面前。

“你个臭小子，我孙子回来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浩笑着，心想，告诉您还能让我睡觉吗？

老奶奶八十多高龄了，如果昨晚告诉她，她一夜都不会睡觉的。我也别想睡，她会叫你陪他聊天，聊他过去的故事，那几件事翻来覆去的一遍一遍的讲。

这座别墅的人随便拉过一个都能把奶奶讲的故事倒背如流。

从李浩几岁一直听到现在，让他唯一欣慰的，奶奶讲时，你做什么事都不当误，累了，你也可以躺着听。

你就用两个字就可以，嗯，啊，能陪他聊几个小时，她看到你睡着了。她轻轻的迈着僵尸步，回他的房间了。

说起这僵尸步！奶奶没病时不是这样的。生病之后奶奶手脚都不听使唤，平时右手是七，左手的手势六，还真像搞笑视频里说的非常六加七的造型。

可能脑血栓后遗症都是这样，生气时老是举起左手，用六的手势指着前方。

李浩逗老太太。“您呀，是从金庸小说里学的六脉神剑吗。”

听李浩这么说，老太太还挺自豪呢。

奶奶的僵尸步李浩。仔细研究了，几乎两秒一步的往前挪，拖鞋踩到地板的声音节奏感超强，简直是要命！

高兴了两只六加七的手还申开了，弯着腰，胳膊两边晃动，配个巫婆帽。

老太太就喜欢这个帽子，看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说话的时候牙齿还漏风，简直是个大活僵尸在走路。所以李浩说奶奶在走僵尸步。

李浩说什么，老太太都不生气，时不时还像孩子是的耍怪，逗大家开心。

老太太非常善良，有一次老太太非得让大头陪她去商场转转，商场里有几个孩子在玩，老太太也想和孩子一起玩玩，她迈着僵尸步走过去。

老太太说：“小朋友，你们在干嘛呢？”

孩子一台头，老太太一笑，还真巧，也不知怎么搞的，牙齿还从口中掉了下来一颗，把几个孩子吓得哭着跑了。

“大头，你快点吃！”奶奶叫李浩。

“你带我去机场接我孙子去”

“行了，您呀，在家等着，我自己去接，接到就把他带这来。”

早饭过后李浩开起车子直接去了龙嘉机场。一小时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李浩看了看表，才八点多，离陈默下飞机还有几个时辰。他有点困了，要不是奶奶把我叫醒，我现在还睡觉呢。

李浩的老家和奶奶家是邻居，陈默爸爸在城里没时间照顾陈默，就把陈默放在奶奶家读书。

他家里很贫寒，陈默吃什么他都给大头，奶奶待大头像亲孙子一样。

后来陈默去省城上大学，他也和陈默考到这所大学。

奶奶也随他们来了这个城市，大二时陈默出事去了法国，他就到陈氏集团。

没事的时候，李浩开着陈默爸爸公司的车，帮助奶奶家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李浩闭上眼睛，想着那栋老旧别墅，奶奶经常说他看到龙和仙女。

今天我仔细用望远镜看过那里，院子倒是没什么，屋子还真有点特别的。

一楼宽阔大厅里有几把老的不能在老的椅子，墙壁上应该是副山水画？他估计那副画也得有上千年了。

当然了，他也有点夸张。不过那副画的确很壮观，它的长有约七八米，高有两三米。

李浩每次看到这副画时，头就感到晕，眼前出现一种强大力量像大头扑了过来，还真挺神奇的。

他正在琢磨，当的一声，有人拍打车窗。他吓得从车里坐了起来。

“你的车离我的车子这么近，我怎么上车？”一个女孩喊道。

李浩愣了一下，天那，怎么碰到这只母老虎，出师不利。

“是你？”女孩惊讶指着李浩。

“李大头你来这也是接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