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盯着我看做什么？”
慕容雪被他盯得感觉有些发毛，她脸上一热与他扯开些距离嘀咕，“不就是使唤你记了张方子吗？用得着这样？”
“可查出什么眉目？”萧宸夜不理会她，径直的问道。
方才瞧她的模样似乎早就将那姑娘的病情摸得一清二楚。
慕容雪朝他招招手，看了看长街四处无人后，她随即踮起脚尖附身在他的耳朵旁说悄悄话，“肺热，她的肺像是烧起来了一样，是一种炎症，若是在我的家乡只要一颗药就能好。”
可惜了，这里没有抗生素。
“老鼠咬的？”
“不不不不。”
慕容雪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换句话来说，不管是被什么东西咬到都有可能得炎症，但是这些变异后的老鼠只要咬到人就百分之百得炎症，我有个猜想，但如今还不能证实，你先同我一块再去看看别的伤患再说。”
说完之后，慕容雪便伸手十分自然地扯着他的衣袖继续往前走。
萧宸夜低头望着自己宽大的袖子被她的柔荑扯着，心中麻麻的，有些异样。
而长风也带着人，不紧不慢的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一行人又到了另外的府邸中，听说这是东如最大的商贾之家刘家，做着全天下最厉害的粮食买卖，若是放在往年，像今时今日这等丰收的季节，他们府上定是热闹非凡。
可如今昔日热闹非凡的门户，前面只放着两口大棺材，棺材中尽是用来供养老鼠的粮食。
只是那粮食似乎和别人家的不太相同，没有什么鸡鸭鱼肉，都是些干爽的米粮。
慕容雪上前去，她把手插进那棺材米粮中抓起一把仔细闻着。
“呵，他们可真慈善，若是我就算放东西也会下个药毒死这帮鼠崽子！”
慕容雪双眸中有淡淡的狠意，与寻常那副轻浮的模样不太一样。
这是正常不过的粮食，没有下毒，但似乎有些淡淡的硫磺味。
只是硫磺却不能毒死老鼠。
“万万不可！”
她话音刚落，刘家大门打开，从里面快步走出来一群人，面色怪异，似乎有些紧张。
慕容雪循声望去，只见为首的人穿着上好的织金衣袍。
浑身上下无一不彰显着富庶二字。
“侯爷。”
嗯？慕容雪侧头去看身边的萧宸夜，似乎他们二人认识？
“一别数年，不曾想再见到侯爷竟是在东如。”
慕容雪饶有兴趣的打量他们二人，萧宸夜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不起任何波澜。
“前两日就听闻陛下派了侯爷过来治理鼠患，亏得是侯爷来，小人也算是放心些了。”
那人瞧见慕容雪打量自己的目光，又不慌不忙的行礼。
“这位姑娘是……”
慕容雪挑眉，伸手抱住萧宸夜的胳膊：“你猜？”
萧宸夜伸手，反手握住她的：“贱内。”
“？”
慕容雪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回头瞪他，萧宸夜无视，只冷着脸同那刘家的家主刘昌说话，他扫了一眼周围的布置。
“这是何意。”
刘昌干笑一声，他让开身子：“侯爷若是不嫌弃，进里面坐下喝盏茶听小人慢慢说。”
萧宸夜推开慕容雪，语气冰凉得可怕，“你们在外面候着！”
长风等人随即退后几步，更有侍卫去将整座宅子围起来，慕容雪拧眉想跟着上前却被人拦在外面，“慕容姑娘，侯爷和刘昌有话说。”
慕容雪才后知后觉，所以连她也不能进啊。
她看着这座气派的宅子的门紧闭，透过门缝，她略微看到前院那些飘着的经幡，五颜六色，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
罢了，既然人家还不让她进去，她便在此处等等就好。
萧宸夜跟着刘昌穿过前院，他眼角的余光瞥向那些摆设，面色也露出些许异样。
到了主厅，他才坐下还未来得及喝茶，刘昌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求侯爷救救小人那未满五岁的儿子吧！他还那么小！小人，小人……”
与方才在门外的从容恭敬不同，他跪在地上，卑微的求救。
萧宸夜垂眸，看跪在地上的刘昌，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
“本侯尚未接到旨意，你便想法子将这里的一切传于本侯，就只是想救你儿子？”
刘昌磕头，痛哭流涕。
“自然不是。”他抬手抹一把眼泪：“小人知道只有侯爷，才能救东如。”
“罢了。”萧宸夜也不同他纠结这些，他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似乎在盘算什么。
“你信上所说可都是事情的经过？可有隐瞒？”
听得他的话，刘昌更是吓得厉害的猛地磕头。
“侯爷！小人不敢！小人一个字都没有隐瞒！”
萧宸夜抿唇，“那人是何模样，可有带着人？这段日子东如可有蹊跷之人？”
蹊跷？刘昌努力回想：“倒是没见到有蹊跷，就是他的扮相不太像咱们楚人。”
“还有他身边有个身材瘦小长得格外清秀的药童，从来没说过话。”
长相清秀的药童还不说话，或许是说话会暴露他的身份罢了。
问完该问的，他挥了挥手，大门被打开，一行人也跟着进去，慕容雪眼睛四处转悠打量这一步一景，为什么她觉得这些景致似曾相识？
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见她好奇的神色，面色已经回复正常的刘昌讪讪一笑，面色有些尴尬的开口，“让侯爷和夫人见笑了，小人一家粮食最多，那畜生便夜夜骚扰的家人不得安宁，况且，那东西像毒蛇，咬到谁都终究躲不过一个死字……小人前些日子花了重金请来的神婆说这样有些效果。”
哦？
这话倒是让慕容雪好奇，她走到院子当中去触碰那些经幡和符纸，又凑近去闻了闻。
似乎也有硫磺的味道。
“夫人，这，这……”刘昌一脸为难：“神婆说了这东西挂上了不可以轻易触碰的……”
神婆？
“这些都是神婆给你的？”慕容雪好奇的开口。
刘昌点点头：“对对，还有外面的棺材也是神婆的手笔，虽然不是太多的用处，但好歹那老鼠是真的少了。十里八乡的村民都和小人一样摆东西外面，那老鼠吃饱喝足了自然就不会害人了。”
慕容雪抿唇没说话，她自然是不信这些的，更何况那隔壁家的姑娘还不照样是被咬了？
“你这儿可有人受伤了？”
“小人的儿子，不到五岁，”说起自己的儿子，他擦了擦眼角：“好在神婆替他看了才勉强撑到现在。”
“那神婆是什么人？怎么如此神奇？”
慕容雪又回头去看那些法阵，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当然！”刘昌看了看周围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她可是传说中的雪神医！小人花了好几百金才请得她的，不然小人这法阵怎么会比寻常人的都要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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