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回去的马车上，慕容雪少有的正经，“此次鼠患很严重？”萧宸夜闭着眼睛，面容冷淡不知在想什么。
见他不理会自己，慕容雪干脆的转头向别处，她捧着下巴有些无聊的敲打自己的脸侧。
萧宸夜靠着马车，良久，安静的睁开眼看着她，“有消息传那老鼠会咬人。”
听到他微凉的语气，慕容雪撇嘴，就他这反应速度也太慢了些。
不过，老鼠会咬人也不奇怪，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何况是老鼠。
“咬人的老鼠不算少见。”
萧宸夜清冷的眸中带着些嘲讽的意味，直勾勾的盯着她：“会死人。”
死人？
慕容雪脸色严肃，那事情可就大了！
她低头去琢磨着此事，总觉得其中有些奇怪，这周景清应该不至于蠢笨到如此地步。
正当她想的起劲，萧宸夜又突然间开口道，“这一次，不关怀王的事。”
啊？
慕容雪轻轻挑眉，能听到这位侯爷为自己的死对头说话还真是不容易。
她凑近他：“奇怪，你怎么替他说话？”
萧宸夜瞥她一眼：“怀王不是不分是非之人。”
慕容雪点头，说的也是，若是秋日鼠患不除只怕冬日会有饥荒，只是这东如府一直都是周景清的地盘，萧宸夜如何得知此事与他无关的？
慕容雪舌头抵住上颚转了个圈，啧，大意了。
这位侯爷的能耐看来远不如此。
“先前略有耳闻，东如府知府不想像往年一样花费大量银子治疗预防鼠患，而后就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一批药物，这批药物没能成功预防鼠患，反倒让鼠患变本加厉。”
听完他的话，慕容雪觉得应该是这老鼠变异了，所以才导致这老鼠越发猖狂。
不过事实如何还得回去看过了才知道，否则其他的都是猜测罢了。
回到府上后她立刻去寻小枸杞，想同他说这件事。
却没想西厢园里什么都没有。
小枸杞不在。
她正要拿出身上的耳蛊出来寻找，身后就传来长风的声音。
“慕容姑娘不用找了，小枸杞在老夫人那里玩得正开心呢。”
“在哪？”
慕容雪动作顿了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两只眼睛充满疑惑，长风被她这样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紧张的伸出手来轻轻抓了抓头发。
“他确实是在老夫人那里。”
听到这话后，慕容雪勾了勾手指，长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凑过去。
“他没把老太太气死吧？”
那小家伙闹腾起来简直让人头疼，萧姒意竟然把他留下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长风讪讪一笑，他倒没瞧见小枸杞把老夫人气死，倒是老夫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慕容雪不信这个邪，她跟着长风一起过去，还没有到老太太的院子当中就听到，“姑奶奶，我还想吃那个米糕。”
听到小枸杞奶声奶气的声音，慕容雪几乎要找一块冻豆腐砸死在那，就说这小枸杞怎么会那么乖地跟萧姒意在一块，原来是冲着这口吃的。
她深吸一口气跟着长风一块走进去，老太太瞧见是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而小枸杞看到她就立刻放下手中的米糕朝她扑过来。
“阿娘，他们有没有为难你？那个坏姐姐已经被关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慕容雪轻轻地笑了一声，她蹲下来把小枸杞嘴角上的米糕轻轻擦了擦，“你娘亲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为难？娘亲交代你的事情你做好了吗？”
他们从长街回来的路上，慕容雪简单的向长风打听一下府中的情况后，便教小枸杞说那些话。
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所以公公才会多番为难，一定是认定了他们交不出人来，所以才那么猖狂。
“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奸细？”一直都没开口的萧姒意问道。
慕容雪仰起头来：“只要仔细一想，便知道定是府中有人将此事说出去，否则那圣旨怎么会来得如此巧？老夫人绑我的消息估计也没几个人知道吧？除了老夫人身边的人，还会有谁？”
萧姒意脸色平缓，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至少不像以前那般嫌弃，除了知道她身边有叛徒以外，她更加赏识慕容雪不乱说话。
“宫里面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倒没有为难我，不过那淑嫔话里话外都不是好惹的，我要出宫时，她还特意派人来问我在侯府过得好不好，可否有人欺负我，还说什么要替我做主。老夫人你该查查那人到底是不是淑嫔的人。”
听说这淑嫔身份低微，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在侯府安插眼线。想来此事的幕后主使还另有其人。
“还有三日后，我要同侯爷一同去东如府，小枸杞还拜托老夫人多多照看。”
萧宸夜听到慕容雪要将小枸杞暂时拜托给萧姒意照料的消息，也略为意外，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看向长风。
“千真万确，属下就站在她身后听着，她的确说是要将小公子暂时交给老夫人照看，似乎不打算带他去。”
萧宸夜嗤笑一声：“既是如此，你去告知姬衡，让他留在府中照顾小公子，你收拾行囊，三日后同我们一道出发东如。”
“是！”
“派人去问问东如目前的情况，一个时辰后给本侯。”
啊？长风皱巴巴的一张脸，一个时辰……
“有难度？”萧宸夜面色过于平静。
“你先前跟慕容雪和慕容风时很积极。”
长风立即后退几步：“侯爷放心，属下定会在一个时辰内将此时查清楚！”
萧宸夜抬起眼皮子来，“能闹到陛下面前的鼠患定是非同凡响，你秘密调查此事不许声张。另外，派五千精兵封锁出入东如的要塞，任何人不许出入，违令者斩。”
他说罢，伸手将一封书信放入烛火中燃烧。
“这不是南境的军报么？侯爷烧了作甚？”
作甚？
萧宸夜眼神冷漠，似乎还沾染了些杀气。
“传令给季憬，集结南境大军，对出入南境的人都要逐一盘查，尤其是南阳的人！”
长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
长风走后，影一如鬼魅一般闪进屋里，从怀里掏出一些书信递给萧宸夜。
随后隐匿于暗色之中。
萧宸夜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那些信件，表情也越发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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