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崇:“你当初就不应该给。这种东西,只要给了一次,后面就绵绵不绝,断不了了。你真的以为,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吗?”
“知府夫人的嘴巴应该没有那么松吧?”最终,顾清菱还是没能坚持住“不认”。
“是没那么松,但谁没有几个手帕交?”李文崇说道,“何况她还是知府夫人,与她相交的权贵夫人极多,你又怎么知道,她不会拿这种东西去讨好别人?”
顾清菱沉默了一下,道:“她要讨好是她的事情,我又不会拦着她。只要她别把我供出去就行了。”
“可是你给的不只是方子,你还给东西了。那‘东西’,才是重点,明白吗?”李文崇怎么也想不出来,平时防他防得那么死的姚老太君,怎么会那么“单纯”?
她真的以为,知府夫人会守住那些秘密?
所谓秘密,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才是秘密,但凡多了一张嘴巴,那就不是秘密了。
要不是担心她,怕她搅合进那些事情里面,李文崇才懒得管她。
顾清菱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至于吧?我给的就是普通的‘养身丸’,男女都能吃的,没什么特别的。到是方子上写的东西……”
说到这里,有些迟疑,“也就是写的东西特别了一点,都是一些助孕的知识点,好个才是重点。”
顾清菱反问,“那些夫人好歹也是当家主母,她们都不会抓重点吗?”
“这谁知道?这个世界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同样是方子,有的人用了能怀孕,有的人怀不了。对于那些怀不了的人来说,他们除了会怀疑方子有问题,也会怀疑自己有没有完全按方子所说的去做……”李文崇说道,“你说你那只是普通的‘养身丸’,可她们不信,你能办法办?”
“那……那我怎么办?”顾清菱为难了,“这种东西,又没办法证明。就算是神医,也没办法保证他能治好天下所有的病,让所有想要怀孕的女人都怀孕吧?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正好得了一个效果有点神奇的方子,难不成她们还指望我当救世主?”
李文崇晓有深意地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还拿出了一个防治天花的方子。”
顾清菱猛然抬起了头:“你的意思是……”
这一次,她不是装的,是真的感觉到了震惊。
她似乎有些明白,李文崇这么严肃的原因。
李文崇:“我皇兄的几个儿子,不少都还没有嫡子。”
顾清菱卒。
她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果然,不是古人就是不是古人,即使她装得再像,她也没办法完全按古人的思维方式思考。
自以为聪明,结果敏感度根本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家伙。
难怪这家伙能成明光帝跟前的红人,受宠多年矗立不倒,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吗?”顾清菱挣扎了一下,“我也没说我有生子秘方,也没跟人保证那方子一定会怀上,而且我也远离了京城……差个十万八千里的,也不至于追到我这儿吧?”
“那你就小瞧了我的那些侄子们了,为了嫡子,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何况这事也不需要他们自己亲自跑一趟,随便交待一个人就行了。辛苦的不是他们,有什么不能做?”
顾清菱:“……你也相信那是生子秘方吗?”
“你不是不承认知府夫人怀孕跟你有关吗?”
顾清菱打脸了,只能肿着脸说道:“我这不是怕被找麻烦嘛,我本来想着,只要我不承认,这件事情就跟我无关。可是你告诉我,你都查得到的事情,别人肯定也能查到。既然你跑来找我,肯定不只是为了提醒我,你也是皇亲国戚,你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吗?”
李文崇会跑来提醒她,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道:“你把方子给我,我来想办法。”
“你都知道方子的存在了,你的人……没抄吗?”顾清菱可不信,他把知府夫人打听得那么清楚,又知道方子是从她手里流出去的,会不知道方子的内容?
李文崇没有否认,但他说道:“方子里没有养身丸的方子,那个我也要。”
“真的就是普通的养身丸,就是放了点好东西而已,我也不是很多,都是上百年的好东西……”顾清菱早就料到有人会盯上她的养身丸,方子是现成的。
她也没说谎,那方子不难,难的是做成养身丸的东西。
顾清菱从梳妆台的秘盒里拿出来,交给了李文崇。
她取的时候,是当着李文崇的面取的,发现他没有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顾清菱确定——看来,她的这个机关也被他摸清楚了啊。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背着她翻里面的东西呢?
顾清菱十分庆幸,还好她有将重要的东西藏在闻香空间里的习惯,否则要是藏了什么不该藏的,岂不是会被他翻出来?
李文崇拿过养身丸的方子看了看,确实没什么特别新奇,还没有皇家养身丸来得贵重。
唯一比较值得称道的,应该是里面提到的一些具有年份的药材,若是年份不够,药效就会打折。
“你不是有百香阁吗?借着知府夫人这个机会,上一些养身丸在里面卖,把这件事情做成推广。”李文崇说道,“推广的流程,你那几个儿媳妇都熟,让她们去办。到时候就算有人听说知府夫人怀孕跟你有关,她们得了方子,又买了百香阁里的养身丸,即使怀不上也跟你没关系。”
顾清菱真心夸赞:“这个主意好,解决了养身丸,别人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了。怀得上是他们的幸运,怀不上也跟我无关。”
她还感叹了解一句,早知道一时的善心会给自己惹这种麻烦,她就不乱发善心了。
顾清菱强调,知府夫人会那么顺利怀孕,肯定不是养身丸的原因,应该是其他内容。
她那三个儿媳妇会那么巧一起怀孕,也是因为这个。
李文崇:“确实够巧的,一个不怀,个个不怀,几年都没动静,一个三个前后脚一起怀,还一生就是双胞胎……你又交过防治天花的办法,姚家又有百香阁,人家不盯着你才怪了。你知不知道,百香阁要不是大皇子他们参了股,你们姚家早就被人给收拾了。”
当然了,他也在暗中帮了些忙,才没让人欺负到姚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