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奴婢知道错了,请夫人原谅奴婢……”奶嬷嬷连忙磕头求饶。
自到金陵以后,她就越来越不受用了,本想出一回风头,好好在主子面前涨回脸,没想到反而落了一个不快。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出这种鬼主意了。
姚大夫人训斥了奶嬷嬷一顿,再次警告她,不准背着她动手,否则不用老太君收拾奶嬷嬷,她就自己收拾了。
她告诉奶嬷嬷,今日不比往昔,阖府上下,没有任何人瞒得过老太君。
奶嬷嬷若真的是为了她好,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就当她给奶嬷嬷养老了;但若敢“背主”,全家打死。
奶嬷嬷被吓,自然无不敢不从。
让奶嬷嬷下去,姚大夫人惦记上了姚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奶嬷嬷只是怀疑,但姚二夫人到底有没有怀上,就不知道了。
姚大夫人知道姚二夫人不敢说出来,可能是担心有人会害她,但姚大夫人发誓,她巴不得姚二夫人快点有好消息,因为只要姚二夫人有了好消息,她就能确定老太君的药有用,确定自己还有怀孕的机会了。
姚大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羡慕:要是,我肚子里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肚子里的娃:“……”——
“真怀上了?”
顾清菱望着下面的陈妈,一脸诧异。
当时她只是觉得有异常,有些怀疑,没想到陈妈这么快就查出姚二夫人几个月没有换洗的事情。
啧啧啧啧……
这姚二夫人到底是想“瞒”,还是不想瞒呢?
“奴婢不知,只是二夫人确实有几个月不曾换洗,”陈妈低着头,恭敬地说道,“除此之外,奴婢在调查的时候,发现大夫人那边也在调查。”
顾清菱:“……那大夫人那边是什么动静,你知道吗?”
“奴婢还未查看,不甚清楚,若老太君需要的话,奴婢可去调查。”
顾清菱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让陈妈调查,只是嘱咐她警醒点,让人盯着两个院子,别出什么纰漏。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为什么姚二夫人要隐瞒自己怀孕的事情。
若只是刚发现,怀孕时间比较短,古人讲究什么三个月,坐稳了胎再报喜,那也没什么,可……
姚二夫人已经超过三个月没有换洗了吧?
胎早就坐稳了还不说,这是想干嘛?
难不成,姚二夫人担心有人会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从顾清菱有限的宫斗、宅斗经验来讲,她还真不知道有几个人会害姚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若是之前姚二爷身边还有其他女人的时候,顾清菱还能怀疑到那几个女人身上,但问题是,自从她查出几个儿子、儿媳妇都被人下了药,他们便借着迁回金陵祖籍之机将那些女人给处理掉了。
别说姚二爷了,就是姚大爷、姚三爷身边都是干净的。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顾清菱想不出还有谁会害姚二夫人肚里的孩子,总不能是姚大夫人、姚三夫人吗?
因为从最终的受益者来讲,姚二夫人出事,得利的不是姚大夫人便是姚三夫人,可问题是,就算姚二夫人这胎出事了,她膝下的姚安宏已经长大成人,貌似受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吧?
反倒是姚大夫人,若是她怀孕……
顾清菱到要担心,姚二夫人、姚三夫人会不会动什么歪心事,弄掉姚大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一旦大房无子,有子的二房、三房便能打大房的主意了。
所以想了半天,顾清菱也没想出来姚二夫人为什么要“隐瞒”此事——
到了晚间,姚二爷便接到姚二夫人的“通知”,让他去给老太君报喜。
姚二爷一愣:“啊?你不是说……这事不急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我本来是不着急,可这不是下面的人汇报,有人打听我换洗的事情了嘛……”姚二夫人含糊了一下,道,“我之前也是没经验,忘了让人瞒下此事,别人只要一打听,知道我有几个月未曾换洗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不是忘了,而是大家都被人下了“绝孕药”,她不觉得会有人会跑来打听这事。
可问题是,今天出门,她因为肚子大了显得有些小心,姚二爷又是一副殷勤的样子,怕是被人瞧出了些异样。
这不,没多久,她就听到下面的人汇报,院里一个负责洗衣服的丫鬟跟外院的人说了会儿话。
“既然有人怀疑上了,那我们还不如直接挑明了,免得别人还以为我们打什么坏主意。”姚二夫人摸了摸微微凸起的肚子,“而且我也想看看,在老太君的眼皮子底下,有谁敢对我下手。”
说白了,姚二夫人还是不信姚大夫人。
若是可以,她巴不得瞒到生,可她也知道,一旦肚子大起来,就不太好瞒了。
以后,她也只能小心一点,别让自己着了姚大夫人的道。
姚二爷皱了眉头,有些不太高兴,不过他也知道,虽然他们怀疑姚大夫人,可在人家没动手之前,他们没有证据,若再这样“隐瞒”下去,别人只会以为他们“惺惺作态”,指不定还会让他娘不高兴。
现在他们二房还指望着他娘过上好日子,自然不能得罪。
“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说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出事!”
“爷,我相信你。”
……
一大早,姚二爷就带着姚二夫人过来请安了。
顾清菱瞅了一眼姚二夫人越发明显的“孕态”,让他们起来。
——昨天还装着一副正常的样子,今天就又是挺腰,又是摸肚子的样子,暗示得也太明显了吧?
——怎么,这是想挑明了?
果然,请安结束,顾清菱就听到姚二爷一脸喜意地跟她报了喜。
“是吗?!”顾清菱装着一副惊讶的样子,欣喜地望向了姚二夫人,“你真的怀孕了?”
“嗯!怀上了。”姚二夫人摸了摸肚子,一脸慈爱的笑容,“再过几个月,老太君就能再抱上一个小乖孙了。”
“哟……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之前就还在想着,你们调养了这么久,是该有好消息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有好消息了,呵呵呵呵……”
“这是托了老太君的福,若不是得老太君庇佑,我也不会那么快有好消息。就是不知道老太君,到时候是想要一个孙女呢,还是一个孙子?”
“孙子孙女都行,只要母女平安,什么都好了。”
……
没有追究姚二夫人怀了四五个月才报的事情,也没有追问瞒都瞒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又突然这个时候说出来了,顾清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一副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