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听闻是西凉三皇子来了,本是不打算见的,倒是娄乾对着侍卫道,“请进来。”
藩王不敢置信地看向娄乾,“难道三殿下还信得过此人?”
若非不是西凉三皇子无能,现在的鲜卑也不会被西凉牵着鼻子走。
西凉的合议大臣更是以鲜卑不尊重西凉为由,又是狠狠地从鲜卑啃下一块肥肉。
如果不是现在站在西凉的地界上,藩王早就翻脸了。
“信与不信,没得选择。”娄乾一想到联姻宴上的耻辱,便是恨得脸色发青。
如此强劲的药效,哪怕就是到现在娄乾仍旧四肢发软,曾经品尝过范清遥软骨散滋味的他如何不知此番迷药的来源?
娄乾活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接连败在同一个人身上两次!
范清遥。
一想到这三个字,娄乾就恨不得将其剥皮剔骨!
但他如果想要取了范清遥的命,就只能跟百里荣泽联手。
百里荣泽迈步而入,看着瘫软在软榻上的娄乾那张狠厉的目光,便是知道此人这次是跟在他想到一处去了。
“我有一能解鲜卑三皇子心宽的法子,不知鲜卑三皇子可愿听听?”
娄乾看着眼中同样闪烁着阴狠光芒的百里荣泽,心照不宣地勾了勾唇,“西凉三皇子但说无妨,我自愿洗耳恭听。”
西郊府邸。
主屋里,陶玉贤一看见范清遥进门,便是连何嬷嬷都给屏退了出去,红着眼眶将外孙女儿扯到自己的身边,看着那张暗藏内敛的脸庞,颤抖的唇畔欲言又止。
范清遥知道外祖母这般表情已是什么都知道了,低声安慰着,“外祖母无需担心,清瑶自会万分小心才是。”
坐在一旁的花耀庭听着这话,直接将手中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咔嚓——!”一声脆响,五彩釉仰莲的茶盏碎了满地。
范清遥赶紧跪在了地上,低头道,“外祖万万不可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花耀庭看着跪在面前的外孙女儿,气得几次扬起满是老茧的大手。
陶玉贤赶忙握住自家夫君的手臂,“老爷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么?”
花耀庭一把挣脱开陶玉贤的拉扯,“你现在怎也变得如此妇人之仁!此事关乎生死如何好好说!”
他是很欣慰更庆幸小清遥能够平安带着天谕归来。
但是他不曾想到小清遥竟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接连几日主城太平,花耀庭还能够骗自己此事或许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可今日圣旨都是颁下来了,他还如何能自欺欺人!
“小清遥以你的聪明和城府,带着天谕平稳脱身本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可你为何非要将此事闹得满城皆知!你别说你不知晓此番做法会惹来什么!”
范清遥跪在地上,抬起的双眸一片清澈见底,“我知。”
花耀庭气得差点没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陶玉贤再是拉住夫君的手臂,转头看向范清遥,“你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如此啊!”
范清遥腰身笔直,黑眸坚定毫无悔意和退缩,“只有如此,所有人才不会拿花家当软柿子!只有如此才会让所有算计花家的人,三思而后行!更只有如此我才能够顺理成章的与舅舅们相见。”
陶玉贤的眼泪直接就是流了出来。
小清遥的心里从始至终装着的都是花家的一切啊!
花耀庭怒不可歇到青筋暴起,“可你也将你自己逼上了死路!”